“就是!早知道我也扑上去了!下次!下次有这种好事,谁也别跟我抢!”
成才推了推眼镜,冷静地分析道。
“扑手雷这个活儿,技术含量太高,风险也大。
下次咱们可以试试扑炸药包,那个目标大,容易扑中。”
几个男兵凑在一起,已经开始热烈地讨论下次该用什么姿势去立功了。
徐澈听得眼皮直跳。
这帮无法无天的家伙,真是什么都敢想!
而另一边,女兵们的画风,也开始逐渐跑偏。
叶寸心眼珠子一转,突然“哎哟”叫唤起来。
她捂着自己的手腕,一脸痛苦地凑到徐澈面前。
“队长……我……我的手腕好像扭到了!”
“刚才跟那个黑猫格斗的时候,为了夺他的枪,我用力过猛……”
她一边说,一边可怜巴巴地眨着眼睛,暗示的意味不言而喻。
徐澈面无表情地看着她。
“是吗?我怎么记得,你是一脚把他踹倒的?”
叶寸心的表情僵了一下,但立刻又换上了委屈的表情。
“踹他的时候,手腕也得发力啊!队长你不能厚此薄彼啊!
三炮哥有一等功,我怎么也得有个二等功吧?”
她这么一带头,旁边的女兵们立刻有样学样。
沈兰妮撸起袖子,指着胳膊上一个几乎看不见的红点,大声嚷嚷。
“报告队长!我这儿!被弹片擦伤了!都破皮了!你看你看!”
“这怎么也得算个三等功吧?不行的话,嘉奖也行啊!”
小影更是离谱,她一脸悲痛地揪下自己一根头发。
“队长!我!刚才战斗精神压力太大,导致内分泌失调,都开始脱发了!”
“这算不算战损?算不算为国捐躯……呃,为国捐发?”
一个卫生员女兵,更是红着脸,扭扭捏捏地凑了过来,小声说道。
“报告队长……我……我那个……被刚才的爆炸吓得……大姨妈提前来了……”
“裤子……裤子都脏了……这……这算不算因公负伤啊?”
“噗!”
旁边正在喝水的伍六一,一口水直接喷了出来。
现场彻底陷入了一片混乱。
男兵们笑得东倒西歪,女兵们则一个个“伤痕累累”,围着徐澈哭天抢地,
场面一度十分感人,就是有点费队长。
徐澈感觉自己的太阳穴在突突直跳。
他深吸一口气,感觉带这支队伍,比歼灭一个恐怖组织还累。
我带的这都是什么兵啊!
一个个的,脸皮是越来越厚了!
简直就是一群戏精!
正当他准备开口整顿这帮“伤员”的时候,
负责通讯和警戒的何璐,突然快步跑了过来。
她的表情,带着几分凝重。
“报告队长!”
徐澈立刻收起了无奈的表情,恢复了严肃。
“说。”
“外面来了几辆车,看车牌,是东海市刑警总队的。”
徐澈的眼神,瞬间变得锐利起来。
该来的,终究还是来了。
这么大的动静,地方上不可能没有反应。
“带队的是什么级别?”徐澈沉声问道。
知己知彼,才能百战不殆。
跟地方系统打交道,级别对等很重要。
何璐摇了摇头。
“看不清楚,人还没下车。”
“不过,看那几台车的配置,还有来的速度,来头……恐怕不小。”
徐澈点了点头,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作战服。
“走,去会会他们。”
他抬脚就朝着工厂大门的方向走去。
身后,那群刚刚还在“哭天抢地”的“伤员”们,瞬间满血复活。
叶寸心揉了揉自己根本没事的“扭伤”手腕,眼睛亮晶晶地跟了上去。
沈兰妮拍了拍胳膊上那个快要消失的红点,一脸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表情。
就连那个说自己大姨妈提前来的卫生员,也悄悄地跟在队伍后面,
想看看队长怎么处理这种场面。
……
废弃工厂的大门外,气氛凝重到了极点。
十几辆闪烁着红蓝警灯的警车,将整个厂区外围堵得水泄不通。
车门推开,六十多名全副武装的刑警和特警队员迅速下车,
动作干练地建立起警戒线,黑洞洞的枪口,与厂区门口的北斗队员们遥遥对峙。
空气中,弥漫着一股火药味。
一名肩膀上扛着警督警衔的中年警察,大步流星地走到最前面。
他看着门口站岗的北斗队员,眉头紧锁,厉声喝道。
“我们是东海市刑警总队!”
“我们接到数十起群众报案,称这里发生激烈枪战,还有剧烈爆炸!”
“根据法律,我们现在需要立刻进入现场,核实情况,勘察现场,清点伤亡!”
他的声音洪亮,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。
然而,负责警戒的北斗队员只是冷冷地看着他,
手里的枪握得更紧了,没有丝毫要让路的意思。
就在这时,徐澈带着何璐等人,不紧不慢地走了过来。
他直接无视了那个警督,目光扫过外面黑压压的一片警察。
“谁是负责人?”
徐澈的语气很平淡,却带着压迫感。
那名警督脸色一沉,正要发作,却被徐澈的气场镇住了。
他指着徐澈,喝问道:“你是什么人?这里发生了什么?立刻回答!”
徐澈瞥了他一眼,淡淡开口。
“这里是军事演习区域,闲人免进。”
“演习?”
警督的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。
“开什么玩笑!你们管这叫演习?”
“枪声跟放鞭炮一样,还有爆炸!你们把市中心当什么了?当你们家的靶场吗?”
“根据规定,部队在城市区域进行演习,必须提前向地方政府和公安系统报备!
我们没有接到任何通知!”
徐澈闻言,掏了掏耳朵,表情显得有些不耐烦。
“我们是特种部队。”
“我们的演习,属于最高机密。”
“不需要,也没义务,向任何地方单位报备。”
“现在,演习还没结束,请你们立刻离开,不要妨碍我们执行任务。”
这几句话,说得斩钉截铁,不留丝毫余地。
那名警督气得脸都涨红了,指着徐澈的手指都在发抖。
“你……你这是在阻碍执法!你这是违法的!”
双方的气氛,瞬间剑拔弩张。
就在这时,一辆警车的后门被推开,一个身穿白色警衬,
肩扛二级警监警衔,头发略微花白的男人,沉着脸走了下来。
他虽然上了年纪,但腰杆挺得笔直,眼神锐利,自带着久居上位的气势。
他就是东海市刑警总队的一把手,温长林。
温长林走到前面,挥手让那名警督退下,然后目光如炬地盯着徐澈。
“这位同志,我是东海市刑警总队的总队长,温长林。”
他的声音不高,但字字清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