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那夜楚啸如同鬼魅般送来那条过分精致的裙子后,凌月感觉自己像是被架在火上烤。
那个装着裙子的盒子,被他如同烫手山芋般塞进了柜子最深处,却仿佛自带热度,无时无刻不在灼烧着他的神经。
他不敢去看,更不敢去碰。
只要一闭上眼,就能想起楚啸在月光下那双幽深的眼眸,以及那句低沉而危险的“我想看”。
训练依旧在继续,凌月却更加心不在焉。
他害怕与楚啸独处,害怕那双仿佛能洞悉一切的眼睛再次落在自己身上,更害怕他再次提起那条裙子。
然而,楚啸却像是彻底忘记了那晚的事情。
他依旧冷酷、严格,对凌月的错误毫不留情,却再没有越过那条模糊的界限。
这种反常的平静,反而让凌月更加惴惴不安,仿佛暴风雨前的宁静。
这天训练的内容是精准空间定位移动。
楚啸在训练室的不同位置放置了数十个小型标靶,要求凌月在不移动身体的情况下,仅凭精神定位,瞬间开启空间入口,“吞噬”掉指定的标靶。
这对精神力的精细操控要求极高。
凌月集中精神,努力感知着每一个标靶的位置。
汗水浸湿了他的额发,顺着白皙的脸颊滑落。
当他尝试收取远处一个高速摇摆的标靶时,精神力再次出现了细微的偏差。
空间入口的位置偏了一寸,只吞噬掉了标靶的一角,剩余的部分带着惯性朝凌月的面门飞来!
凌月吓得闭上眼,下意识地偏过头。
预想中的撞击并没有到来。
他小心翼翼地睁开眼,发现那半截标靶,正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稳稳地握住,停留在离他鼻尖不到一寸的地方。
楚啸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他身侧,另一只手甚至自然地扶住了他的肩膀,防止他因为受惊而后退跌倒。
“分心了。”
楚啸的声音近在耳畔,带着训练后的微喘,气息灼热地拂过凌月的耳廓。
凌月浑身一僵,感觉被楚啸握住的那边肩膀瞬间变得滚烫,那只扶着他肩膀的手,掌心温度高得吓人,透过薄薄的训练服,清晰地烙印在他的皮肤上。
“对……对不起……”
凌月声音发颤,想要挣脱,却被楚啸握得更紧。
楚啸没有松开他,反而就着这个近乎半拥的姿势,低头看着他。
他的目光锐利,如同鹰隼,紧紧锁住凌月闪烁不定的眼眸。
“因为那条裙子?”
他直白地问道,语气平淡,却像一把利刃,精准地剖开了凌月试图掩盖的慌乱。
凌月的脸颊瞬间爆红,连脖颈都漫上了羞耻的粉色。
他眼神躲闪,不敢与楚啸对视,嘴唇翕动了几下,却发不出任何声音。
楚啸看着他这副恨不得把自己藏起来的模样,眼底掠过一丝极淡的、近乎愉悦的光芒。
他握着凌月肩膀的手缓缓下滑,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,揽住了他那截纤细柔韧的腰肢。
“看来,”他的指尖在凌月腰侧敏感的部位若有似无地轻轻划了一下,带来一阵清晰的战栗,“它确实让你很困扰。”
凌月腿一软,几乎整个人都靠进了楚啸怀里。
那强硬的怀抱,灼热的体温,以及腰间那带着明确占有意味的触碰,都让他心跳失序,大脑一片空白。
他徒劳地用手抵住楚啸坚实的胸膛,指尖却因为紧张而微微发抖,使不上半点力气。
“我……我没有……”
他徒劳地否认,声音细弱蚊蝇,带着哭腔。
“没有?”
楚啸低下头,高挺的鼻梁几乎要蹭到凌月滚烫的耳尖,灼热的呼吸喷洒在他敏感的颈侧,带来一阵阵酥麻。
“那为什么不敢看我?为什么连训练都无法集中精神?”
他的每一个问题,都像是一记重锤,敲打在凌月脆弱的心防上。
凌月被他逼得无处可逃,眼圈泛红,睫毛上沾上了湿润的水汽,看起来可怜又无助。
“穿,或者不穿。”楚啸的声音低沉而缓慢,带着一种致命的诱惑和不容抗拒的压迫,“给你三天时间考虑。”
他的指尖,顺着凌月脊柱的凹陷,极其缓慢地向上滑去,所过之处,激起一片细密的鸡皮疙瘩。
那动作带着一种狎昵的、审视般的意味,仿佛在丈量属于他的领地。
凌月浑身颤抖,感觉自己像是一只被猛兽按在爪下的小动物,连挣扎的力气都被剥夺。
巨大的羞耻感和一种陌生的、被掌控的悸动交织在一起,几乎要将他淹没。
就在凌月以为自己快要窒息的时候,楚啸却突然松开了他。
腰间和后背那令人心悸的触感骤然消失,凌月腿一软,踉跄着后退了两步,扶住了旁边的训练器械才勉强站稳。
他大口大口地喘着气,脸颊红得不像话,眼眸湿润,仿佛刚被狠狠欺负过一般。
楚啸已经恢复了那副冷峻的模样,仿佛刚才那个散发着危险气息、步步紧逼的男人只是凌月的幻觉。
他整理了一下自己微皱的衣袖,目光平静地扫过凌月。
“今天的训练到此为止。”他语气淡漠,“记住,三天。”
说完,他不再看凌月一眼,转身离开了训练室。
空旷的训练室里,只剩下凌月一个人,和他那无法平息的、剧烈的心跳。
他靠着冰冷的器械,缓缓滑坐在地上,将滚烫的脸颊埋进膝盖里。
楚啸的最后通牒,像是一道枷锁,牢牢地套在了他的脖子上。
那条被他藏在柜子深处的裙子,此刻仿佛有了生命,在黑暗中无声地召唤着他。
穿,还是不穿?
这是一个问题,一个让他恐惧、羞耻,却又隐隐带着一丝连自己都无法理解的、隐秘期待的问题。
而离开训练室的楚啸,走在寂静的走廊上,指尖似乎还残留着少年腰肢那柔韧细腻的触感。
他冰冷的唇角勾起一抹势在必得的弧度。
他知道,他的小猎物,已经无路可逃。
三天的期限,不过是给这只受惊的兔子,最后一点适应的时间。
他期待着,三天后,那份独属于他的、极致的美丽,在他面前彻底绽放的时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