剑山的残阳像被揉碎的血珠,洒在破损的护山大阵上。林风倚着天剑坐在阵眼旁,混沌珠在胸口有气无力地跳动,他的神识扫过山下的废墟,剑痴的海渊剑插在一块断柱旁,剑狂的天脊剑上还沾着阴魂的黑血。石浩抱着一个昏迷的小弟子走过来,圣体纹路已经暗下去,他的声音里带着疲惫:“林兄弟,清点过了,核心弟子折了十七个,外门弟子……”他顿了顿,喉结动了动,“外门弟子死了三十九人。”
林风的指尖摩挲着天剑的剑鞘,上面的“天剑”二字因过度使用而变得模糊。他抬头望着天空,阴云已经散了,但空气里还残留着阴魂的腥气。叶尘长老走过来,白须上沾着灰尘,他的天剑插回剑鞘,声音里带着一丝沙哑:“林风,你刚才用混沌珠的力量,消耗了多少本源?”
“不多。”林风笑了笑,嘴角的血渍还没擦干净,“混沌珠的本源是混沌气,我的生命力能滋养它。”他的神识沉入识海,凌老的残魂正漂浮在混沌雾气中,身影比之前更模糊:“凌老,刚才的阴魂……”
“是玄阴子用‘阴魂大阵’收集的冤魂,”凌老的声音像古老的铜钟,“这些冤魂来自天玄大陆各地,玄阴教的目的不只是毁灭圣地,还有……”他停顿了一下,语气变得严肃,“还有寻找‘混沌古殿’的钥匙——也就是你。”
林风的神识退出识海,他望着远处的万剑冢,剑冢里的剑意还在波动,像在诉说着什么。石浩蹲在他旁边,手里拿着一个从玄阴教弟子身上搜来的令牌,令牌上刻着“苏”字:“林兄弟,这令牌是玄阴教的‘搜魂令’,上面有你母亲的气息。”
林风的身体一震,他接过令牌,神识扫过令牌,果然感受到一丝熟悉的气息——是母亲苏氏的,像青岚界的桃花香,像小时候母亲拍他后背的温度。他的手指掐进令牌,指甲盖泛着青白:“石浩,这令牌是从哪个弟子身上搜来的?”
“是玄阴教的‘阴魔’,”石浩的声音里带着愤怒,“就是那个用招魂幡的家伙,他的识海里有你母亲的记忆碎片,说玄阴教在青岚界找过你母亲,因为她……”他顿了顿,望着林风的眼睛,“因为她是‘太阴体质’,能中和混沌体的力量。”
林风的神识突然爆发,扫过整个剑山,他看到万剑冢里的剑影都在颤抖,看到护山大阵的符文正在修复,看到弟子们用布裹着尸体,看到叶尘长老正和剑痴、剑狂商量着什么。他的喉咙发紧,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:“凌老,母亲的病……是不是和玄阴教有关?”
“是的。”凌老的声音传来,“你母亲的‘寒毒’是玄阴教下的,目的是让她无法接近你,因为她的太阴体质能帮你觉醒混沌体的全部力量。”
林风的拳头砸在地上,泥土飞溅:“玄阴教,我一定要灭了你们!”他的神识扫过令牌,母亲的记忆碎片像电影一样闪过:青岚界的林家大院,母亲抱着他坐在桃树下,说“风儿,等你长大了,要保护好自己”;玄阴教的黑衣人闯入,母亲把他藏在衣柜里,说“风儿,不要出来”;然后是母亲的惨叫声,血顺着衣柜的缝隙流进来……
“林兄弟,你没事吧?”石浩的手放在他的肩膀上,圣体的温度透过衣服传过来,“叶长老说,要给你举办庆功宴,你……”
“不用了。”林风站起来,拍了拍身上的泥土,“我要去整理玄阴教的战利品,看看有没有更多母亲的线索。”他望着远处的剑祖殿,“还有,我要帮圣地修复护山大阵。”
叶尘长老走过来,手里拿着一个锦盒:“林风,这是圣地的‘剑心丹’,能修复你的神识损伤。”他打开锦盒,里面的丹药泛着青色的光,“还有,圣地决定封你为‘护剑使’,掌管万剑冢的剑意传承。”
林风接过锦盒,笑了笑:“叶长老,我不需要这些。”他指着山下的废墟,“我要帮弟子们修复剑山,要帮死去的弟子报仇,要找到母亲的线索。”他的神识扫过整个剑山,“还有,玄阴教不会善罢甘休,我要变得更强。”
叶尘长老望着他的眼睛,点了点头:“好,我让陈默长老帮你整理战利品,里面有玄阴教的‘搜魂册’,可能有你母亲的消息。”他转身走向剑祖殿,“明天,我会召开长老会,讨论如何应对玄阴教的后续报复。”
石浩跟着林风走向战利品堆,他的手里拿着一把玄阴教的剑,剑身上刻着“阴魂”二字:“林兄弟,你说玄阴教为什么要找你母亲?”
“因为她是太阴体质,”林风的声音里带着仇恨,“玄阴教想用她的体质来中和我的混沌体,这样他们就能夺取混沌珠。”他的神识扫过“搜魂册”,里面有很多关于“太阴体质”的记载,其中一页写着:“青岚界苏氏,太阴体质,孕有混沌体之子,玄阴教于三年前下毒,使其寒毒缠身。”
林风的手指掐进“搜魂册”,页面被撕成碎片:“玄阴教,我一定要让你们付出代价!”他的神识沉入识海,凌老的残魂正漂浮在混沌雾气中,身影比之前更清晰:“林风,你母亲的寒毒需要‘太阴仙晶’才能解,而‘太阴仙晶’在九天仙域的‘太阴宫’。”
林风的神识退出识海,他望着天空中的月亮,月亮像母亲的眼睛,温柔而明亮。他的手里握着母亲的令牌,声音里带着一丝坚定:“凌老,我要去九天仙域,找太阴仙晶,救母亲。”
石浩的声音传来:“林兄弟,不管你去哪里,我都跟着你!”
林风笑了,他望着远处的万剑冢,剑冢里的剑影正在汇聚,像一群等待出征的战士。他的手里握着天剑,剑身上的“天剑”二字泛着青光,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沙哑:“玄阴教,下次见面,我不会再让你跑了。”
剑山的夜晚很静,只有风穿过剑冢的声音,像母亲的呢喃。林风坐在万剑冢旁,手里拿着母亲的令牌,神识扫过整个天剑圣地,他看到弟子们正在修复护山大阵,看到剑痴和剑狂正在闭关,看到叶尘长老正在写一封信,信上写着:“林风,天剑圣地永远是你的家。”
他的嘴角扬起一抹笑,把令牌贴在胸口,混沌珠的跳动变得有力起来。他知道,明天会是一个新的开始,他要带着母亲的希望,带着圣地的责任,带着对玄阴教的仇恨,继续走下去。
远处的天空中,有一颗星星在闪烁,像母亲的眼睛,像混沌珠的光,像所有未完成的愿望。林风望着那颗星星,声音里带着一丝坚定:“母亲,我会找到你,我会救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