驶出诡异的隧道后,货车没走多远,突然“哐当”一声闷响,引擎像是被什么东西卡住了,猛地熄了火。江永连续拧了几次钥匙,引擎只发出“哒哒”的空转声,再也打不着。
“怎么回事?”邹娟探过头来。
江永打开引擎盖,一股焦糊味扑面而来——变速箱彻底坏了,齿轮卡死在里面,显然是刚才在隧道里强行冲过弯道时被憋坏的。“修不好了。”他合上引擎盖,语气沉了沉,“只能弃车步行。”
周博洋往车斗里看了看,物资箱堆得满满当当:“这些东西怎么办?扔了太可惜了。”
“挑重要的带。”江永当机立断,“药品、种子、还有那几袋红薯粉必须带上,其他的……能背多少是多少。”
众人立刻动手,把药品箱和种子袋分着背上,后生们每人扛了一小袋红薯粉,邹娟则把那十几把柴刀用绳子捆起来,斜挎在肩上。剩下的腌鱼干和罐头实在带不动,只能留在车里,江永临走前看了一眼,心里有些可惜,却也知道轻重——人比物资重要。
“顺着高速路的护栏走,离物流园还有五公里。”周博洋指着前方,“尽量走内侧,避开中间的开阔地,万一遇到丧尸,能有个遮挡。”
太阳渐渐升高,晒得人皮肤发烫。一行人沿着护栏内侧的排水沟往前走,脚下的碎石硌得慌,肩上的物资越来越沉。走在最前面的后生突然“啊”了一声,指着不远处的隔离带——那里蜷缩着几只丧尸,看样子是被阳光晒得没了力气,动作迟缓得像蜗牛。
“绕过去。”江永压低声音,“别惊动它们。”
众人蹑手蹑脚地从护栏的破口钻过去,刚想松口气,周博洋突然拉住江永,往旁边的广告牌后躲:“别动!有车队!”
只见三辆越野车从高速路的另一端驶来,速度飞快,车身上没有任何标识,车窗贴着黑膜,根本看不清里面的人。江永心里咯噔一下——这不是E城区的治安队车辆。
“是拾荒者。”周博洋的声音带着后怕,“专门抢幸存者的物资,比黑狼佣兵团还狠!”
越野车很快驶了过去,扬起的尘土扑了他们一脸。江永看着车队消失的方向,眉头紧锁:“看来这附近不太平,得加快速度,尽早到物流园。”
接下来的路走得更小心了。他们避开开阔地带,专挑桥墩和广告牌后面走,遇到零散的丧尸就悄悄解决,尽量不发出动静。日头爬到头顶时,终于远远望见了物流园的大门——铁门紧闭,门口站着两个持枪的卫兵,穿着和之前联络员一样的制服。
“到了!”一个后生激动地喊了一声,脚步也快了起来。
江永却拉住他:“等等,先看看情况。”
他观察了片刻,确认门口的卫兵没有异常,才挥手示意大家跟上。走到近前,卫兵拦住了他们:“干什么的?”
“长港镇来参加交流会的。”江永递上邀请函。
卫兵检查了邀请函,又看了看他们身上的物资,表情缓和了些:“进去吧,登记处就在前面的蓝色板房。”
穿过大门的瞬间,所有人都松了口气。肩上的物资仿佛轻了不少,连日来的疲惫也涌了上来。江永回头望了一眼E咸高速公路的方向,那辆被丢弃的货车早已看不见了,可这一路的颠簸和惊险,却像刻在了骨子里。
“先去登记,然后找地方歇脚。”江永拍了拍周博洋的肩膀,“剩下的事,明天再说。”
物流园里很热闹,到处都是来自不同镇子的幸存者,背着各式各样的物资,脸上带着警惕和期待。江永看着这一切,突然觉得,弃车步行虽然辛苦,却让他们平安抵达了这里——有时候,慢下来,反而能走得更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