晚上,黎沐尘三人告别了依旧沉默寡言但似乎柔和了一点的凌霜,回到了自己的宿舍。
简单的晚餐后,三人围坐在一起,整理着今天“购物”的成果,尤其是那几大袋各式各样的袜子。
林晓雨开心地把她新买的几双可爱风的棉袜和中筒袜叠好收起来。爱丽丝则拿着那双紫色的蕾丝边吊带丝袜,对着黎沐尘坏笑,吓得黎沐尘赶紧转过头去。
轻松的气氛渐渐沉淀下来,话题不可避免地回到了那个关乎他们生存的核心问题上——黎沐尘那诡异的新能力。
“沐尘,”爱丽丝率先开口,表情变得认真起来,碧蓝的眼睛审视地看着他,“从昨天到现在,你身体有没有感觉到什么其他不对劲的地方?除了……流鼻血之外?”她显然也注意到了黎沐尘最近频繁的鼻血问题。
黎沐尘摸了摸鼻子,仔细回想了一下,摇了摇头:“没有别的了。就是有时候,特别是……嗯……闻到一些比较……比较浓烈的味道时,鼻子会又酸又疼,然后就会流点鼻血。”他说得有些含糊其辞,脸微微发红。
林晓雨和爱丽丝对视一眼,她们当然知道黎沐尘所谓的“浓烈的味道”指的是什么——就是她们穿了一整天甚至更久的袜子上的味道。
林晓雨若有所思地分析道:“沐尘,你仔细想想,你流鼻血,是不是基本上都是在……闻我们袜子的时候发生的?”
黎沐尘愣了一下,仔细回想,似乎……确实如此!第一次严重流鼻血,就是在闻了爱丽丝那双混合着户外复杂气味的袜子之后。第二次,则是想碰林晓雨那双穿了三天没洗的袜子时。
“好像……是的。”他点了点头。
“那闻袜子、流鼻血、和你获得的新能力,这三者之间,会不会有什么联系?”林晓雨继续推测,她的思维变得清晰起来,“是不是……你通过‘闻’这个动作,某种程度上……‘吸收’或者‘连接’了我们袜子上的……嗯……‘气息’或者说……‘生命信息’?然后这种连接过程会对你的鼻腔造成刺激,导致流鼻血?同时,这种连接一旦建立,就形成了那种‘共生’关系?”
这个推测虽然听起来有些荒诞,但在经历了死而复生这种更荒诞的事情后,似乎成了最合理的解释!
爱丽丝听了,碧蓝的眼睛猛地一亮,她立刻看向黎沐尘,语气带着兴奋和好奇:“黎!如果晓雨的推测是对的,那你也闻过我的袜子很多次了!我们之间是不是也建立了那种共生联系?”
黎沐尘也不太确定:“我……我不知道……”
“我们来做个实验!”爱丽丝是个行动派,她立刻从靴子里抽出一把备用的匕首(她似乎总是随身带着武器)。
“爱丽丝!你干嘛!”黎沐尘和林晓雨都吓了一跳。
“别紧张,只是个小实验。”爱丽丝笑了笑,眼神坚定。
她挽起自己左臂的袖子,露出小麦色健康肌肤的小臂,然后毫不犹豫地用匕首锋利的刀尖,在自己的小臂上轻轻划了一道大约两厘米长的口子!
鲜血瞬间从伤口中渗了出来!
“爱丽丝!”黎沐尘惊呼!
然而,就在下一秒,令人震惊的事情发生了!
在黎沐尘右臂完全相同的位置,皮肤毫无征兆地突然裂开!一道一模一样的长短、深浅完全一致的伤口凭空出现!同样的鲜血从中渗出!
“啊!”黎沐尘痛得倒吸一口凉气!
爱丽丝和林晓雨则瞪大了眼睛,死死地盯着黎沐尘手臂上那道突然出现的、与爱丽丝手臂上完全同步的伤口!
紧接着,更神奇的事情发生了!
爱丽丝手臂上的伤口,血液很快止住,并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愈合,新的肉芽生长,不到一分钟,伤口消失,只留下一条淡淡的粉红色新肉痕迹。
而几乎在同一时间,黎沐尘手臂上的伤口,也经历了完全相同的过程!流血、愈合、消失!仿佛从未出现过!
实验成功!
虽然已经是第二次目睹,但三人依旧被这超越常识的现象震撼得说不出话来!
“oh my God!”爱丽丝喃喃自语,碧蓝的眼睛里充满了难以置信的狂喜和兴奋,“真的!真的建立了!黎!我们之间也有共生联系!太不可思议了!”
黎沐尘也呆呆地看着自己光滑如初的手臂,感受着那瞬间袭来又瞬间消失的痛楚,心中涌起惊涛骇浪。晓雨的推测……很可能是真的!
为了进一步验证,黎沐尘咬了咬牙,拿起匕首,在自己的左臂上(与刚才不同的位置)也划了一道口子。
鲜血流出。
然而,这一次,林晓雨和爱丽丝的手臂上,没有任何变化出现。
过了大约一分钟,黎沐尘左臂上的伤口,也自行愈合消失了。
三人再次沉默下来,消化着这个实验结果。
黎沐尘整理着思绪,缓缓开口道:“看来……晓雨猜的没错。我通过‘闻’你们的袜子,似乎真的和你们建立了某种单向的‘共生契约’。契约建立后,你们受到的伤害,我会同步承受相同的伤害。然后,这种伤害会被我们(或者说主要是我)体内的某种力量快速修复。而我自身受到的伤害,不会转移给你们,但同样会被快速修复。”
这个结论让两个女孩都陷入了沉思。这能力听起来无比强大,相当于给了她们两条甚至三条命!但同时也充满了诡异和不确定性。
林晓雨忽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,打破了沉默,她调侃道:“那以后岂不是……沐尘你闻了谁的袜子,谁就相当于多了一个‘复活甲’?哇,那你这能力也太厉害了吧?就是触发条件有点……变态哦?”她说着,自己也不好意思地脸红了。
黎沐尘闻言,顿时哭笑不得,尴尬地挠着头:“这……这也不是我能控制的啊……而且,这前提是得有机会闻到对方的袜子才行啊……”想到那个场景,他自己都觉得荒谬绝伦。
爱丽丝和林晓雨听了,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,忍不住再次哄堂大笑起来,宿舍里充满了快活的气氛。
虽然能力触发的方式如此古怪甚至羞耻,但无论如何,大难不死,必有后福。林晓雨和黎沐尘的死而复生,以及黎沐尘这意外获得的、与亲密之人共享生命的诡异能力,无疑为他们在这危机四伏的末世中生存下去,提供了更多一份不可思议的保障和底气。
只是,这份能力的背后,是否还隐藏着其他未知的代价或秘密?此刻沉浸在喜悦和轻松中的三人,还并未深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