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清晨，宿醉的头疼如同迟来的审判，准时降临。林默揉着仿佛要裂开的太阳穴，迷迷糊糊地睁开眼。
映入眼帘的不是酒店标准化的白色天花板，而是…一片柔和的、带着淡淡少女感的粉红色？身下的床单柔软异常，散发着一种熟悉又诱人的馥郁香气…这香味，好像在哪里闻过？
他猛地坐起身，环顾四周。房间装修精致时尚，梳妆台上摆满了高档护肤品和化妆品，衣帽间的门开着，里面挂满了各式各样的裙装和丝袜…这绝对不是他的酒店房间！
记忆如同断片的录像带，模糊而混乱。他只记得昨晚和兄弟们喝了很多酒，后来…后来好像有人来接他？是谁？好像是…清璇？不对，清璇在燕京…那会是谁？
他抱着最后一丝希望，蹑手蹑脚地打开卧室门，探出头去——
客厅的景象让他瞬间石化，如遭雷击！
只见柳潇潇蜷缩在客厅那张看起来价格不菲的真皮沙发上，身上随意盖着一条薄毯，似乎睡得正沉。她海藻般的长发有些凌乱地铺散在靠垫上，平日里精致妩媚的脸蛋此刻带着一丝睡梦中的恬静，长睫毛在眼下投下淡淡的阴影。
“轰——！”的一声，所有断片的记忆如同潮水般涌回林默的大脑！
他想起来了！是柳潇潇来接他的！他想起来自己好像抱着她又哭又闹！好像还…还把鼻涕眼泪往人家身上抹？！好像还…还含糊不清地喊着清璇和清雅的名字？！
“啊啊啊啊！”林默内心发出土拨鼠般的尖叫，社会性死亡的感觉从未如此清晰和强烈！他恨不得立刻原地消失，或者找块豆腐撞死！
他颤抖着手拿出手机，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，点开那个【六畜兴旺】的群，发了条信息：
【兄弟们！昨晚…后来到底怎么回事？！谁把我送回来的？！】
信息刚发出去，群里立刻炸锅。
老四（赵健）：【哟！三哥醒啦？嘿嘿，桃花运不错啊！昨晚那位黑裙大美女是谁啊？啧啧，那身材那气质！你小子藏得够深的！放心，哥们儿几个嘴严得很，绝对不会让嫂子知道的！（坏笑表情）】
老五（孙宇）：【+1！三哥牛逼！求介绍！】
老六（吴超）：【三哥，传授下经验呗！】
林默看得头皮发麻，赶紧@所有人：【别皮！说正事！到底怎么回事？！】
这时，老大（李哲）出来了：【老三，是我用你手机给清璇发了信息，说你们喝多了。清璇说她走不开，就让她闺蜜柳潇潇小姐来接你了。谁想到你…（此处省略一千字社死描述）…不过看起来柳小姐人挺好的，没把你扔大街上。自求多福吧老三。（点蜡表情）】
林默看着老大的回复，眼前一黑。完了…全完了…形象尽毁！他都能想象到柳潇潇当时看猴戏一样的眼神！
他现在只想立刻、马上、瞬间逃离这个令人窒息的地方！他踮起脚尖，像做贼一样，小心翼翼地往大门方向挪动，生怕惊醒沙发上那位“女魔头”。
就在他的手快要摸到门把手的时候，身后传来一个慵懒又带着刚睡醒沙哑的声音：
“喂~林总~这是想去哪儿啊？”
林默身体一僵，如同被点了穴道，极其缓慢地、尴尬地转过身。
只见柳潇潇已经醒了，正用手支着头，侧躺在沙发上看着他。因为她侧身的动作，真丝睡裙的一根细细肩带滑落了下来，露出大片雪白光滑的香肩和若隐若现的诱人弧度…她似乎还没完全清醒，眼神迷离，带着一种晨起的慵懒风情，却比任何时候都更具杀伤力！
林默的目光不受控制地被她那片暴露的春光所吸引。白皙的肌肤在晨光下泛着细腻的光泽，精致的锁骨，圆润的肩头，以及那微微敞开的领口下更深处的神秘阴影…
他本就因为宿醉而气血不稳，此刻面对这极具冲击力的香艳画面，大脑瞬间供血不足，一股热流猛地冲上鼻腔——
“滴答…”
两行鲜红的鼻血，就这么毫无预兆地、顺流而下！
林默：“！！！”
柳潇潇先是愣了一下，随即顺着他的目光低头看向自己的胸口，瞬间明白了怎么回事！
“啊啊啊！流氓！变态！转过去！不许看！”她尖叫一声，猛地拉起滑落的肩带，用毯子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，脸颊红得几乎要滴出血来！又羞又恼！
林默也慌得手忙脚乱，赶紧仰起头，用手指死死按住鼻子，声音闷闷地带着哭腔：“对…对不起！我不是故意的！我…我去给你买早饭！这就去！”
他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冲出了公寓大门，仿佛后面有洪水猛兽在追。
看着林默狼狈逃窜的背影，柳潇潇裹着毯子，气得直跺脚，但回想起他刚才那副窘迫到流鼻血的傻样，又忍不住“噗嗤”一声笑了出来，低声骂了句：“傻子…”
过了好一会儿，林默才提着丰盛的早餐，像个犯了错的小学生一样，低着头回来了。柳潇潇已经换好了一身干练的香槟色西装套裙，头发也梳理整齐，恢复了平时那副艳光四射又带着距离感的模样，只是耳根处还残留着一丝可疑的红晕。
她瞪了林默一眼，没好气地接过早餐：“算你还有点良心！”
两人沉默地吃着早餐，气氛尴尬又微妙。
快吃完时，柳潇潇拿出手机，一边打字一边说：“行了，昨晚的事翻篇了。说正事，吃完陪我去一趟浦华轮渡公司。”
“去轮渡公司干嘛？”林默一愣。
“你说干嘛？”柳潇潇白了他一眼，“当然是去谈你那批‘陶瓷工艺品’的运输合同！真指望你那几个刚进来的‘卧底’兄弟去谈啊？对方是业内老手，吃人不吐骨头的，得我亲自去压价和审核条款。赶紧联系你的秘书和司机，半小时后楼下等。”
林默这才反应过来，心中一阵感激。柳潇潇虽然嘴上不饶人，但做事却无比靠谱，而且明显是把他的事放在了心上。
“好！我马上安排！”他立刻拿出手机，给新秘书沈清秋打电话，声音恢复了平时的沉稳：“沈秘书，安排一下车，半小时后我和柳主任要去浦华轮渡公司洽谈重要业务。相关材料准备好带上来。”
电话那头的沈清秋立刻干练地回应：“好的林总，我马上安排！”
放下电话，林默看着对面正在优雅擦嘴的柳潇潇，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她身上，仿佛给她镀上了一层光晕。这一刻，他忽然觉得，有这样一个能力超强、嘴硬心软的“盟友”在魔都，似乎…也不是一件坏事。
当然，如果她能忘记昨晚和今早的社死瞬间，那就更完美了。林默默默地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