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雪收回气息,白了赵元一眼,语气平淡却带着杀伤力:“就在赵叔您忙着在豫州各大青楼‘体察民情’、喝花酒的时候。”
赵元:“……”(内心受到一万点暴击!)
秦雪再次握紧剑柄,眼神冰冷地看向上官泓:“赵叔,现在,我能砍他了吗?”
赵元一脸苦相:“我的小姑奶奶!你义父就在那儿站着呢!你问我?你又想让你赵叔我替你背黑锅是不是?”
这时,刁三非常适时地凑过来,一脸谄媚地拍马屁:“赵爷!问题是这‘背黑锅’的重任,除了您,咱们谁有这个资格和面子能扛得住啊?非您莫属!”
赖四、蛮五、千六等人立刻心领神会,纷纷点头附和:
“就是就是!”
“只有赵爷您扛得动!”
“我们都顶不住!”
赵元被几人这么一捧,瞬间感觉不一样了,腰杆都挺直了几分,仿佛背黑锅是什么光荣使命一般。
然而,刁三的下一句话,才是真正的杀手锏,他凑到赵元耳边,用带着挑拨的语气低声道:
“赵爷!最主要的是,您看看那老东西那副谄媚的嘴脸!他宁愿把上官家那些八岁到二十八岁的女儿、孙女统统塞给少爷当侍女,可有提过一句便宜您赵小公爷吗?这是什么行为?!”
赖四立刻接上:“这是赤裸裸的看不起您啊!”
蛮五瓮声瓮气:“没错!”
千六用力点头:“太欺负人了!”
刁三最后总结,声音带着煽动性:“您可是京城第一少爷!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委屈?!连个老皮条客都敢不把您放在眼里了?!这能忍?!”
赵元听着听着,脸色由得意逐渐转为阴沉,再由阴沉转为愤怒!
对啊!这老梆子!眼里只有秦寿,完全没把他赵元放在眼里!
连侍女都不舍得“分”一个给他?!
简直是岂有此理!叔可忍婶不可忍!
他猛地转头,怒视上官泓,刚才那点“同病相怜”瞬间消失,取而代之的是被轻视的怒火:
“老东西!你什么意思?!看不起我赵元是不是?!”
正在对着秦寿疯狂输出谄媚之词的上官泓,被赵元这突如其来的破口大骂搞得瞬间懵逼,他茫然地转过头:“赵小公爷,您这是…”
“我这是什么?!我让你狗眼看人低!”赵元根本不给他解释的机会,跳着脚对秦雪秦斩下令:“小斩!小雪!给我上!砍了这个为老不尊、拉皮条都不带上我的老不正经!往冒烟了打!”
早就按捺不住的秦雪闻言,眼中寒光一闪,身形如电,手中寒冬剑带着漫天飞雪般的剑气就刺了过去!
“秦姑娘!误会!听老夫狡辩…”上官泓还想挣扎一下。
“狡辩个屁!一看你就不是好人!”秦雪根本不听,剑招愈发凌厉。
与此同时,秦斩的魔刀寒鸦也带着“雄霸天下”的霸道刀意,从另一侧悍然劈来!刀罡漆黑,杀气腾腾!
上官泓吓得魂飞魄散,他刚被秦寿重伤,实力大损,哪里挡得住这两个初生牛犊不怕虎、而且同样踏入三花境的小煞星联手攻击?只能狼狈不堪地运起残存内力,施展身法拼命躲闪格挡。
“罗汉降龙斩!”秦雪瞅准机会,剑法一变,竟带着一股佛门降魔的庄严气势,剑光如龙,直取上官泓中路!
“轰!”
上官泓勉强挡住秦斩的刀,却被秦雪这一剑震得气血翻涌,连连后退,模样凄惨无比。
秦寿则老神在在地坐在太师椅上,饶有兴致地看着这场“以下犯上”的混战,丝毫没有阻止的意思。
赵嫣儿趁机走到秦寿身边,有些紧张地小声问道:“你…你不会真被他那句‘下到八岁上到八十随便选’的话给诱惑了吧?”
秦寿闻言,没好气地瞥了她一眼:“怎么可能!你把本座当成什么人了?本座是那种饥不择食、来者不拒的随便的人吗?”
赵嫣儿想都没想,脱口而出:“你是!”
秦寿被噎得一滞,强行挽尊:“……本座!只对美女感兴趣!比如你这样的。”
赵嫣儿俏脸一红,嗔道:“你……!”
秦寿赶紧转移话题,指着场中激战的秦雪和秦斩,语气带着一丝赞许:“快看!这俩小兔崽子,没想到都开始凝聚三花了!看来之前分给他们的那些大还丹,没有白费。”
场边,赵元还在那里挥舞着拳头加油助威:“对!打!给我狠狠地打!打到他生活不能自理!”
秦寿看着上官泓那副惨状,觉得火候差不多了,便对赵元道:“小元啊,算了算了,其实没必要下这么重的手。”
赵元正在气头上,梗着脖子道:“不行!大哥!这老登狗眼看人低!真把我赵元当成路边没人要的阿猫阿狗了?!这口气不出,我念头不通达!”
秦寿无奈地耸耸肩:“好吧好吧,随你。”
就在秦雪和秦斩攻势再起,上官泓眼看就要被打得半死之际,他终于扛不住了,也顾不上面子,抱着头对着赵元的方向发出杀猪般的惨叫:
“赵爷!赵小公爷!别打了!饶命啊!”
“是老夫错了!老夫有眼无珠!忽略了您!”
“上官家!上官家的女子也随您挑!您看上哪个直接带走!算老夫赔罪!求您高抬贵手,让两位小祖宗停手吧!!”
听到这话,秦雪和秦斩的攻势微微一顿,看向赵元。
赵元本来怒气冲冲的脸,在听到“上官家女子随你挑”这句话时,瞬间由阴转晴,但他还是强忍着得意,故作矜持地咳嗽了一声,对秦雪秦斩摆了摆手:
“咳咳…那什么…小雪,小斩,先停手吧。既然这老家伙认识到错误了,咱们也得给人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不是?”
秦雪和秦斩这才收招后退,但眼神依旧不善地盯着瘫坐在地、鼻青脸肿、衣衫破烂的上官泓。
赵元走到上官泓面前,蹲下身,用折扇拍了拍他的老脸,得意洋洋地道:“早这么识相不就行了?非得挨顿揍才明白道理!行了,这事儿就算过去了!至于挑人的事儿…等小爷我从江南回来再说!记得把你们上官家最好…最水灵的姑娘给小爷我留着!”
上官泓一听赵元说要等从江南回来再“挑人”,顿时急了。他忍着浑身酸痛,挣扎着爬起来,脸上挤出更加谄媚(且滑稽)的笑容,凑近赵元道:
“赵爷!赵爷!别介啊!何必等那么久呢!”
“您看,这不正巧了嘛!我们上官家也要去江南,参加铸剑山庄十年一度的‘名剑大会’!”
“正好!老夫这次就多带几个族中最出色、最水灵的小辈一起过去!”
他搓着手,眼神闪烁,试图将“赔罪”和“公务”捆绑在一起:
“到时候在江南,天时地利人和…嘿嘿,正好不是…方便您‘深入了解’,随时‘挑选’嘛!也省得您来回奔波,您说是不是这个理儿?”
赵元看着他这副迫不及待“推销”自家晚辈,甚至不惜利用公务之便拉皮条的样子,直接被气笑了,指着他鼻子笑骂道:
“你个老混蛋!还真是个拉皮条拉到底,送佛送到西的主儿啊!连参加个名剑大会都不忘给你家姑娘找下家?!”
“行!你牛逼!小爷我服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