傍晚的四合院飘着饭菜香,何雨柱刚从轧钢厂下班回来,就被院门口围上来的邻居堵了个正着。
许大茂今天办婚宴,院里早就搭起了临时灶台,可掌勺的不是大伙儿熟悉的何雨柱,人群里的议论声越来越响,有人咂着嘴念叨:“没柱子的手艺撑着,这喜宴吃着总觉得差股劲儿”,还有人小声嘀咕:“上回刘光齐结婚,柱子做的红烧肘子,我到现在还想着呢”。
二大爷刘海中见状,故意清了清嗓子,把袖子往上捋了捋,摆出一副长辈训话的架势:“柱子!你这就不对了!你跟大茂就算有过节,结婚摆酒也是一辈子的大事,个人恩怨哪能搁在这时候计较?传出去人家该说咱们院里人不懂事了!”
他话音刚落,旁边几个馋何雨柱厨艺的邻居立刻跟着附和:“是啊柱子,你这确实有点不像话!咱们院办席面,哪回离得了你?”
何雨柱听着这话忍不住嗤笑一声,眼神里带着点不屑:“二大爷,您要是想学着易中海那套,可别怪我不给您面子。”
这话怼得刘海中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,张着嘴半天说不出话来。何雨柱没理会他的窘迫,接着道:“我不是针对许大茂,实话跟大伙儿说,往后院里不管是谁办席面,我都不接了。真有需要,找我徒弟高严、马华就行,今晚就是他俩掌勺,他俩跟着我学了两年,手艺差不了。”
这话一出口,围着的人顿时没了声响。
大伙儿心里都清楚,何雨柱现在可不是从前好说话的傻柱了,再说人家都把徒弟推出来了,再死缠烂打逼着掌勺,反倒显得自己不讲理,人群很快就散了,只剩刘海中还站在原地,脸色青一阵白一阵。
此时,何雨水挎着帆布包骑着自行车从外面回来,辫子上还系着新买的粉色头绳,一进院就看见哥哥,立刻喜滋滋地跑过来:“哥。”
然后就把自行车和挎包往自家屋里一扔,拉着何雨柱的胳膊就往后院去。
何雨柱从口袋里掏出五毛钱,递给了负责收人情的闫富贵,然后带着妹妹找座位,可运气偏偏不凑巧——中院的三桌酒席,邻居们都怕跟爱抢菜的贾张氏一桌,早就坐得满满当当。
只剩那桌,坐着贾家五口人,还有易中海和聋老太。
“柱子啊,快到奶奶这儿来坐!”聋老太坐在靠里的位置,脸上堆着褶子笑,声音听起来格外热络。
可何雨柱心里门儿清,这老聋子向来是口蜜腹剑。他没搭话,只是轻轻拉了拉何雨水的胳膊,径直往后院走。
后院总共摆了四桌,靠西边的两桌坐的是许家、秦家的亲戚,正热热闹闹地聊着家常;东边的两桌则都是许大茂在轧钢厂的同事和个别部门的领导。
许大茂正忙着招呼现场,一眼瞥见何雨柱兄妹往后院来,脸色顿时沉了下来,语气带着不满:“何雨柱,你怎么来后院了?中院不是有位子吗?”
他的话刚说完,坐在东边第一桌的宣传科科长项维龙就笑着站了起来,还热情地挥了挥手:“何师傅,这儿有空位,快来坐!”
何雨柱心里明镜似的,项维龙以前在厂里见了他,那可是连个招呼都没有的,今天这么热络,肯定是因为李怀德的缘故。
“项科长,有日子没见了。”何雨柱也不客套,拉着何雨水就往项维龙身边的空位坐了下来。
项维龙连忙摆手,脸上的笑容更亲切了:“叫什么项科长,太生分了!这又不是在轧钢厂,没那么多规矩,你叫我一声项哥就行。”
何雨柱顺着话头接道:“那行,项哥。您也别叫我何师傅了,跟李哥一样,叫我柱子就成。”
“李哥”两个字一出口,项维龙的眼神顿了顿,他心里立刻有了数——何雨柱能直接叫李怀德“李哥”,可见两人关系不一般,在李怀德那儿的分量,比他预想的还要重。
当即脸上的笑容更诚挚了几分,拿起桌上的白酒瓶,给何雨柱的酒杯倒得满满当当:“成!那我以后就叫你柱子,来,先满上!”
不远处的许大茂看着这一幕,眼睛都直了,就那么愣在原地——何雨柱不过是个食堂厨子,怎么还能跟自己的顶头上司称兄道弟、推杯换盏?
惊讶之余,更多的是憋闷,心里头跟堵了块石头似的:凭什么啊?论职位,他是放映员,比何雨柱体面;论人脉,他在厂里也认识不少人,怎么何雨柱反倒比他吃得开?
有同样想法的还有刘海中。
他刚在中院、前院“视察”了一圈,在易中海的有意低调下,他装足了大院管事的派头,结果一回来就看见何雨柱兄妹占了自己想坐的位置。
他正想开口教训两句,让何雨柱“懂点规矩”,却听见了何雨柱和项维龙的对话,顿时像被掐住了脖子似的,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