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轰!”
天际雷光轰下,巨人立时成灰。
但却有一抹流光,从中脱壳而出。
整个体型缩水了十倍,却还有丈许高下的蛮象法师。
一个猛子就向地面扎去,似乎是想土遁而走。
但雷光之速何其快也?
“轰隆!”
又是数道天雷齑下。
蛮象法师浑身焦黑,终于无法支撑的仰天倒下。
口中吐出黑烟,获得了婴儿般的睡眠。
“老登就是好,倒头就睡!”
景元戏谑一笑,转头又看向燕无追。
只见他面无表情,只把掌中剑器一挥。
铺天盖地的剑光,就向景元飞斩而至。
剑光如赤霞,绚烂而惊艳。
好似落英缤纷,又如烟花璀璨。
可若是有人身处其中,便可明白这绚烂下的凛冽杀机。
到底是何等可怖。
但景元却从燕无追的气机当中,感应到了浓浓的求死之意。
想来也是,不死何为?
短短时间内,整个青云门,乃至于整个临南山域,就已被屠戮一空。
他的事业,他的道途,都将断绝于此。
就算想要求活,也没有半点生路。
毕竟与他对战之人。
可是半盏茶不到,就杀绝五炼罡,四凝煞,十几个筑基道士的恐怖凶神。
看不到生路,又生无可恋。
不求死,还能如何?
但景元可能让这种事情发生。
燕无追要是死了,他上哪找这么好的陪练去?
他非但不能死,就连求死、摆烂都不行。
至少在“景天师”将其吃干抹净,榨干所有利用价值前。
绝对不行!
于是景元伸手一招,五行剑煞便化作流光缠卷而至。
一道道剑气铮鸣不休,交织出天罗地网。
好似就连虚空都要被切割开来。
铺天盖地的赤霞剑光,在此剑气罗网下被缓缓消磨。
同时,景元淡淡道:“本座最不忍见者,莫过于英雄迟暮、美人白头。
阁下确是个可敬的对手,本座可给你一个活命的机会!”
听到这话,燕无追漠然不语。
但却下意识的横剑胸前,不再决绝出剑。
这其实已经表明了他的态度。
毕竟,好死不如赖活着。
如果不是完全无望,谁又愿意求死呢?
“你我剑斗一场,便可消解债孽!”
景元见状又道:“本座只用剑术,你若能胜,便可活命!”
这话一出,燕无追不由得大喜过望。
要不是怕那老怪恼羞成怒,断了自己的生路。
他差点没忍住笑出声来。
只因这厮的剑术,进步的空间着实太大。
不能说一无是处吧,至少也是惨不忍睹。
若非仗着剑煞玄妙,你也配跟我斗剑?
燕无追觉得自己让他一只手,也能将其虐得体无完肤。
念及于此。
燕无追当即展开剑光,口中沉声道:“君子一言?”
景元剑诀一领,五行剑煞顿时化作怒虹斩出。
“驷马难追!”
话音未落。
五色剑虹就已如彗星袭月,横空袭杀而去。
燕无追自是怡然不惧,将赤霞剑光铺陈开来。
“轰!”
剑啸雷音响起。
两道流光,交错碰撞。
但这恍若雷音的剑啸,却追不上逐杀不休的剑光。
它们的速度太快了!
快到视线难以捕捉。
快到声音无法追逐。
犹如惊电过长夜,好似流光逝芳华。
燕无追抖擞精神,将毕生剑术都施展了出来。
而景元凭借着“五行剑煞”的神异,以及“心易神数”的辅助,配合反向越级的道行。
亦是勉强跟上了他的剑路。
流光逐杀于方寸,不断交错环转。
好似正在半空当中,编织着绚烂璀璨的画卷。
铿锵剑鸣不绝,光痕织就罗网。
方圆百里之内,皆被囊括其中。
每一个节点,都是剑光碰撞所留下的残影。
好似就连天地虚空,都在铭记这一场精彩绝伦的剑斗。
旧的痕迹未去,新的痕迹又生。
剑光倏而上下左右,忽而前后折飞。
在刹那毫厘之间,就要完成一次剑锋与判断。
如此不知道过了多久,景元却是有些不耐。
只因燕无追的剑路,已然重复了七八回。
若是再无新花样,怕是要命丧于此了。
而就在这时,似乎是察觉到了景元的不耐烦。
燕无追忽然率先变招。
掌中剑器舞动狂岚,令天地不绝回响。
赤霞映天,剑光如虹,千变万化。
无穷无尽的赤焰霞光,渲染着百里云海。
好似要将每一寸空间都占据,不给对手留下半点空隙。
“来得好!”
景元赞叹一声,将新的感悟融汇于并不算精湛的剑技当中。
五行剑煞分化成丝,霜杀之风吹拂而起。
一抹分割天地的霜华后,千百剑丝呼啸而过。
这里景元却是讨了个巧,利用“五行剑煞”的特性,模拟出了绝巅剑技:炼剑成丝。
并以【不周风】弥补了其杀伤力不足的缺陷。
“呼!呼!呼!”
霜风吹拂天地,吹得霞光皆白。
忽如一夜春风来,千树万树梨花开。
百里之内,尽皆茫茫!
霜风吹灭着霞光,煞丝缠裹着剑芒。
同一时间。
景元袖袍一甩,忽而念诵箴言:
“夫风生于地,起于青苹之末。
侵于溪谷,盛于土囊,缘太山之阿,舞于松柏之下。
飘忽淜滂,激飏熛怒,耾耾雷声,回穴错迕,蹶石伐木,梢杀林莽……”
清越的声音响彻,霜风又生变化。
清浊、阴阳、晦溟等天地六气。
在霜风中不断演化而出,交织成天之八风。
方圆百里的天地灵机,皆是被调动起来。
席卷起浩浩荡荡的飓风龙卷。
宛若通天彻地的风刀杀狱,将燕无追的身形卷入其中。
霜风吹灭生机,利刃剐碎血肉。
好似千刀万剐的酷刑,将他一寸寸的吹成白骨。
但燕无追却似乎感觉不到,被寸寸凌迟的剧痛。
反而奋起最后的余力,双目圆瞪的死死盯住景元。
口中发出无声但振聋发聩的怒吼:
“尔母婢!你不讲信用,说好只用剑术的呢?”
景元淡然一笑,“你说的嘛,君子一言,我又不是君子。”
更何况,万物皆可成剑。
谁说我用的不是剑术?
这分明就是巅峰剑技:炼剑成丝!
是你对剑道的理解太浅薄了。
这般想着,景元忽然看向某处。
“看了这么久的戏,看过瘾了吧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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