孙刘双方暂时议和,毕竟双方还有一位劲敌,那就是已经占有冀、青、幽、并、凉、司、徐、豫、兖九州全部,荆州、扬州小部的曹操势力。虽然已经六十岁,按照现在标准都应该退休的老头子,却依然非常强悍,继续在东、西两条战线进攻。
在214年七月,曹操又一次征伐孙权,这次征讨曹军无功而返,既然东线形势如此,那么就要改变思路,继续以相对弱小的势力为目标,这个目标就是以前就放出风要解决的汉中张鲁。
征伐孙权无果,曹操经过合肥撤军,撤军时曹操从合肥方面抽调不少军队用作西征。驻扎在合肥的张辽、乐进、李典只留下了七千守军。曹操给三位将领留下这些部队,只是想能守住合肥即可,自己这面再全力拿下汉中。张辽得知了曹操西征的目的,认为一旦孙权率军来攻,合肥就会处于孤立无援的境地,张辽就组织士兵开凿藏舟浦,用来隐藏战船。同时,强化军队训练,加固城防,做好迎击孙权大军的准备。
曹操亲率十万大军自陈仓出散关向河池进军,当地的兴和氐王窦茂,凭借险要的地势和一万多部众不服从曹操,曹操命张合率军讨伐窦茂所部。张合行动迅速,很快就攻屠了窦茂所部。曹操大军抵达陈仓后,准备从武都郡进入氐族部落区,但氐族人挡住了道路,不让大军进入。
曹操当然不会因此而停止行动,又命张合、朱灵率军进攻氐人部落,很快氐人部落就被击溃,大军得以继续前进。
这里要说一下曹操用的朱灵这个人。朱灵这个人早年跟随袁绍,季雍在鄃城背叛袁绍投靠公孙瓒,公孙瓒派兵到鄃城助季雍守城。袁绍下的令也够难为人的,就命朱灵率军攻打,当时的情况是朱灵的家人都在鄃城城中,士兵们把朱灵的母亲和弟弟都绑在城上,以此来诱降朱灵。
此时的朱灵无比痛苦,但也很快做出抉择,朱灵仰面望着城头痛哭,说道:“大丈夫出身就要为人效力,怎么会再顾全家室呢?”
说完,立刻命令士兵奋力攻城,很快城被攻了下来,朱灵的家人也都被处死。朱灵的做法与战国时期的着名将领乐羊非常相似,乐羊是魏相国翟璜的门客,乐羊的儿子后来杀死了翟璜的儿子翟靖,之后逃亡中山国。种种原因让魏文侯进攻中山国,进攻中山的主将正是乐羊。
很多大臣都认定乐羊通敌,这个时候中山国君处死乐舒,煮成肉羹送给乐羊。乐羊心里清楚这肉羹正是自己儿子做成的啊!可为了表示忠心,也没有办法啊!军帐内,不少将领也看着乐羊,乐羊内心痛苦,表情却强装淡定,很快就将肉羹全部吃光。
魏文侯对自己的谋士睹师赞说道:“乐羊为了我的国家,竟然吃了自己儿子的肉。”
睹师赞说道:“连儿子的肉都吃,还有谁的肉不敢吃呢。”
后来中山大军被乐羊击败,攻克了中山国,但魏文侯却怀疑乐羊,认为其没有骨肉之情。朱灵做的事跟乐羊也没什么分别,很多人都认为朱灵是个没有骨肉亲情,为了功名利禄可以放弃一切的人,这种看法一定是影响了袁绍的。曹操征讨陶谦时,袁绍派朱灵统率三个营六千人前去支援曹操,作战结束以后,大多数将领都要回去,朱灵说道:“我阅人很多,没有像曹公这样的,这才是真正的明主啊!”
朱灵就留下来跟随曹操,朱灵带领的将士都仰慕曹操,就跟着朱灵都留了下来。朱灵追随曹操以后,多年来南征北战屡建功勋,但曹操也难免受朱灵之前的事迹影响,对朱灵恼恨,甚至让于禁夺朱灵的兵权。不过,曹操的用人格局很大,朱灵的才干曹操看在眼里,长期的征战朱灵的名位也只在张辽、徐晃、于禁、乐进、张合之后,相较于朱灵的旧主袁绍,曹操的识人用人着实令人称道。
在向阳平关进发的途中,现在的陕西勉县西北,曹操得知了韩遂的死讯,这让曹操对凉州的形势更加安心,拿下汉中更有把握。七月,曹操率大军抵达阳平关,这里北边是秦岭山脉,南面为大巴山、米仓山,附近正是壮阔的嘉陵江,好一派依山傍水的险地!要取汉中,必取阳平关!
汉中方面,张鲁本想投降曹操,但弟弟张卫不肯,那就打打试试?张鲁就派弟弟张卫与杨昂率军万人驻守阳平关,张卫与杨昂横山筑城十余里,以此抗击曹操。
这里地势如此险要,曹军多次进攻都没起作用。不仅难以攻打,这里运输粮食辎重还十分困难,曹操忍不住感叹:“这是怪异荒诞的地方,这如何能有什么作为?我们的军队缺少粮食,不如早些退兵。”
曹操就亲自率军撤退,让刘晔监督后军。在撤退过程中,刘晔认为,现在粮食缺乏,即使退兵,军队士兵也会发生饿死的情况,他就向曹操提议:“不如趁此机会继续进攻。”
曹操觉得这个计策可行,就一面假意继续撤军,另一面秘密派遣谢剽、高祚等将领率部在夜间发动偷袭。张卫还认为曹军真的撤退了,就遣散了大部分部众,防守也松懈下来。夜间,曹军忽然发动突袭,关外军营中的守军大乱,张鲁军将领杨任被斩杀。天亮之后,突袭军继续以弓弩招呼守军,曹操这边又派大军增援继续猛攻。
张卫十分吃惊,立刻放弃了阳平关退回汉中。张鲁这时打算投降,阎圃劝道:“因为兵败而投降,功劳一定少,不如前往巴中依附杜濩、朴胡等据守,之后再归顺曹操,功劳一定多。”
张鲁听从了阎圃的建议逃往巴中,临走之前,张鲁左右的人想要将仓库里的宝物全部烧毁,张鲁对此早已经有了主意,没想到居然成了张鲁归降曹操的重要功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