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心上路吧。”
话音落下,耿虎扣动扳机, 带着愤怒贯穿了头领的额头。
随着枪声响起,后方士兵也一齐开火, 如雨倾泻,瞬间将所有劫杀者消灭殆尽。
“叮,恭喜宿主完成任务!奖励已发放!”
又一张抽奖券到手。
“旅长,这些 怎么处理?”
耿虎询问道。
“钱真人还在县城,阿虎,你派两个人回去通知他,请他带人来处理。
其余人继续前进,务必在日落前赶到大方伯镇。”
“明白,旅长。”
耿虎转身对两名士兵下令:“你们立刻回去通知钱真人,请他来处理。”
车队重新启程,这场围杀不过是个小插曲,并未影响耿天的心情。
至于幕后主使唐龙,耿天并不在意。
等到了大方伯镇,让吕阳派人抓起来处决便是。
就在耿天他们离去后,一个鬼祟的身影从草堆中爬起。
那人是唐家武馆的弟子,也是唐龙安排在这队人马中暗中监视首领的耳目。
因他站在人群最后,箭雨袭来时有旁人替他挡了几箭,他才侥幸逃过一死。
此刻他清楚,必须立即告知唐龙:耿天此人绝非他们能招惹的,得让唐龙速速逃离,否则唐家武馆恐有灭顶之灾。
就在他策马赶往大方伯镇的同一时刻,耿天已在耿家大宅见到了那位被称为“大伯”
的耿老爷。
“大伯,小侄耿天,特来恭贺堂兄新婚之喜,备了薄礼一份。”
耿天客套着递上礼物。
耿老爷并未动怒。
早在耿天踏入耿府时,他便瞧见门外列队的士兵,连吕阳都对耿天恭敬有加,心中已对其身份有所猜测。
“耿天,佳通溢,是超越之意。
你父亲对你寄望很高,而你也不负他所望,比我那不成器的儿子强多了。”
耿老爷望向耿天的目光中满是赞许。
“只可惜,你父亲未能亲眼看见你今日的成就。”
他语气渐沉,“若非当年他不满家中规矩,就不会搬离祖宅,不会与我决裂,更不会让我连他最后一面都见不着。”
说到此,耿老爷掩面低泣。
耿天不由得心生好奇。
“大伯,到底是什么传统,竟让我记忆中温文尔雅的父亲如此反对?”
在他的印象里,父亲向来和善,从不与人争执,实在难以想象是什么事能让他与亲大哥闹到这般地步。
“是腊尸。
我们耿家世代相传,将逝去的先人制成腊尸,以求保全 。
当年你父亲正是因我按祖制将你爷爷的 做成腊尸,才愤然与我决裂的。”
耿老爷拭去眼角泪痕。
此时,门外传来管家阿九的声音:“老爷,帮工已经到了,婚宴可以开始准备了。”
“知道了。”
耿老爷应声道。
“小佳,婚宴快开始了,你先在外边坐坐吧。”
“好的,大伯。”
耿天应声走出房间,唤上守在门外的耿虎,打算在祖宅里四处转转。
就在这时,他看见跟在管家阿九身后的四名帮工,觉得这几人颇为眼熟,仿佛在哪部电影里见过。
“请问几位是?”
耿天上前搭话。
“风!”
“雨!”
“雷!”
“电!”
四人依次报上名号,语气中透着几分自得,可这份骄傲下一秒就被管家阿九打断了。
“风雨雷电是你们这些下人能用的名字吗?从今往后在耿府,一律用我赐的名。”
阿九训斥完身后四人,立刻转向耿天。
先前刻薄的嘴脸此刻堆满谄媚,但耿天敏锐地捕捉到他眼底转瞬即逝的讶异。
“惊扰少爷了。
他们不叫风雨雷电,该叫恭喜发财。”
“风雨雷电...恭喜发财...”
耿天喃喃重复着,陷入沉思。
见少爷神色凝重,阿九识趣地带着四人走向后厨。
待他们走远,耿天将线索串联成形——风雷雨电四位护院、耿府腊尸、这座深宅、耿老爷...
这分明是《僵尸大时代》的剧情!
故事讲述茅山道士围剿千年僵尸王时引爆沼气,仅存掌门与四大弟子逃脱。
师徒五人最终在耿府与僵尸王决战,掌门引天雷与妖邪同归于尽。
耿天幼时观影曾被僵尸王吓得夜不能寐。
据他判断,此獠已达飞尸境界——不仅御空飞行,能靠热源追踪活人,更可隔空吸血、断肢重生。
即便被腰斩仍能复原,茅山掌门曾言此獠距成魔仅半步之遥。
如今四大弟子现身耿府,意味着僵尸王已潜伏在大方伯镇附近。
更棘手的是耿家祖坟深埋宅下,历代先祖 制成的腊尸若受尸气侵染,顷刻便会化作行尸大军。
“必须早作防备。”
耿天暗忖。
忽然灵光乍现——卸岭力士提及的古墓莫非就是僵尸王巢穴?那柄来自千年将军墓的古刀,与茅山道士最初发现僵尸王的古墓,二者会否本是同源?
倘若如此,耿天的处境就危险了。
这把古刀既随主人一同下葬,必然是生前珍爱之物。
若卸岭力士所说的将军墓,与那千年僵尸王原是一体,恐怕那僵尸早已盯上了他。
事实确如耿天所料,僵尸王正在大方伯镇外游荡,搜寻它的古刀。
只是耿天将刀藏进了系统空间,令它无法感知刀的具体位置,仅能断定就在附近。
但它并未贸然闯入镇中大开杀戒。
先前沼气 中它已受伤,加之察觉到镇内有不少修道之人的气息。
僵尸到了这个层次,已生出一丝灵智,不再全凭本能行事。
婚宴散去,宾客大多告辞——多是本地人。
唯独耿天被耿老爷挽留,还请管家阿九为他安排了住处。
耿天略一思忖,便应了下来。
镇外有僵尸王环伺,耿家大宅虽非万全,总比星夜赶回福康县城安全得多。
前往客房的路上,阿九忽然神秘兮兮地回过头,似有隐秘相告。
“耿少爷,过了今夜,您明日还是尽早离开罢。
夜里不管听见什么动静,千万别出来看,蒙头大睡便是。”
他一面说,一面四下张望,仿佛提防着什么。
耿天心中冷笑:这阿九演得倒像真的。
熟知原情的他,自然清楚这管家绝非善类,留在耿家只为图谋财产。
心里明镜似的,面上却故作好奇:“阿九管家,这是为何?难道这宅子有什么古怪?”
“您初来不知,既然想问,我就悄悄告诉您。”
阿九凑近他耳边,压低声音,“这耿家大宅……有脏东西!”
话音带着颤。
“脏东西?”
耿天眉梢微动,倒要看他能编出什么来。
“可不是么!不但有僵尸,还有厉鬼呢!”
“当真?”
耿天佯装惊骇,眼中适时露出一丝恐惧。
阿九见他这般神色,心下得意,面上仍作惊恐状:“是啊!近来不少仆人都遭了不幸,就连少爷娶亲,这都是第七回了!”
“第七回?”
耿天故作茫然。
“是啊!您可知前头六位夫人后来怎样了?”
“怎样了?”
“全都在新婚第二天……死于非命了!”
阿九举起灯笼,火光摇曳中,他的脸在耿天眼中比他的故事更骇人。
“而且这还不是最可怕的!”
阿九压低了声音,阴恻恻地,仿佛这耿家大宅处处藏着诡谲之物。
“难道还有更可怕的?”
“当然!耿少爷,你知不知道耿家大宅地下埋着什么?”
“不就是地窖吗?”
耿天故作茫然。
“是祖坟!耿家的祖坟!里面有,而且是已经尸变了的,我亲眼见过!”
阿九的脸又凑近了些,神色凝重得像真的一样。
若是旁人,大概真会被他唬住。
但耿天不同。
他既知剧情,又通术法,除非直面僵尸王,寻常邪祟他并不畏惧。
何况阿九这话漏洞百出,骗外行人尚可,骗他就显得可笑了。
尸变之物,岂会放过至亲血脉?
阿九反复说着僵尸作祟、厉鬼索命的老套故事,耿天已听得厌了,便不再接话,只余一片沉默。
阿九未觉有异,只当耿天被吓破了胆,连话都答不上来。
两人一路无言,走到客房门前。
“耿少爷,今晚你就住这儿。
记住我的话!”
阿九装出关切的模样嘱咐。
耿天不答,只是点了点头。
阿九转身离去,脸上瞬间换了副表情,心中冷笑:什么科举神童,不过是个书呆子罢了,当军阀幕僚又如何?还不是被我几句话吓住。
他以为耿天只是个文弱幕僚,并未看出他是吕阳一行人的上司。
待阿九走远,耿天才低声道:“放心,明晚你绝对见不到我。”
夜色渐深,大方伯镇沉入一片寂静。
第二天清晨,刚过门的耿家少夫人唐珊珊从睡梦中醒来。
她是被风铃吵醒的。
房门紧闭,哪来的风?风铃无风,又怎会作响?
她疲惫极了,昨夜趴在桌上等了一夜,耿家少爷始终没有来。
她在人群中寻找耿家少爷时,注意到房门竟是虚掩着的。
门槛上仿佛搭着一只手,她正想上前看个仔细。
耿家大宅的宁静被一连串尖叫撕碎。
“啊啊啊啊啊!”
耿家少爷死了。
医生诊断是蛇毒致死,已无回天之力。
刚嫁入耿家的唐珊珊转眼成了寡妇。
庭院里,阿九捶胸顿足地哭嚎:“老爷!我管家无方,竟让毒蛇害了少爷!我没脸见您了,这就离开耿家!”
他掩面冲出宅门,看似痛心疾首。
耿天冷眼旁观。
他心知肚明——那毒蛇正是阿九所放,先前六位新娘亦命丧其手。
阿九这一走,风雨雷电四人顿时慌了——工钱还没结呢。
“管家别走!我们的工钱怎么办!”
四人正要追赶,屋内传来耿老爷的声音:“且慢!”
只见耿老爷拄着拐杖强忍悲痛走来:“管家走了,谁来打理家务?既然你们急着用钱,不如先替我捉住毒蛇再走,可好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