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后,宋春花是带了2斤冰糖回家的。
她一直推拒,奈何徐贞月也说,今日都教了她做葡萄酒的做法,姐姐家里种着葡萄树,正好自己酿制葡萄酒。
等到她们俩的葡萄酒都酿制出来,要比一比谁酿的好喝。
宋春花便不好再拒绝,只得拿了冰糖回家。
转头,第二日,她又让周风竹给徐贞月又送了十来斤葡萄。
这样平静的日子过了几天,转眼,模具里面的羊脂皂也皂化成型,可以脱模了。
徐贞月提前一晚便将模具小心翼翼地搬到阴凉通风处,心中满是期待与忐忑。
她迫不及待地揭开模具,只见一块块乳白色的皂体静静地躺在其中,质地细腻温润,边缘光滑,散发着淡淡的奶香和皂角清气。
沈培风和孩子们也在一旁看着,他们没有想到,羊奶和猪油混在一块,再加上草木灰,就能有这样的效果。
徐贞月拿起一块羊脂皂,放在手中轻轻一捏,硬度适中,成型得极好!
“成功了!”徐贞月忍不住低呼一声,脸上绽开欣喜的笑容。
旁边就是木盆,木盆里的水清凉洁净,她先将手打湿,再将羊脂皂轻轻沾水揉搓,细腻的的泡沫瞬间涌现,包裹住她的双手,触感柔滑,带着清雅的奶香,毫无寻常皂角的粗涩感。
“娘!好香啊!”芊纭围着木盆转圈,好奇地嗅着周围空气中的香味。
徐贞月笑着将满是泡沫的手伸向女儿:“来,芊纭试试看。”
小家伙小心翼翼地将手伸进木盆,接过羊脂皂,学着娘亲的样子揉搓,立刻惊喜地叫起来:“滑滑的!好多泡泡!好香!姐姐,你快也来试试!”
说着,芊纭直接把姐姐的手拉到水中打湿,又把羊脂皂塞到她的手里,眼神示意她赶紧揉搓打出泡沫。
细腻的泡沫在手掌绽开,沈芊凝也跟着笑了。
她趁沈芊纭没有注意之时,把泡沫点在她的鼻尖,看得徐贞月和沈培风在旁边差点忍不住发笑。
沈培风在旁边看着母女三人的互动,又见那羊脂皂效果确实出众,眼中也流露出赞许之色。
本没有抱太大希望,没想到娘子居然真的做了出来!
他拿起另外一块成型的皂,仔细看了看,问道:“娘子,此物打算作价几何?”
徐贞月洗净手,擦干后沉吟道:“咱们用料实在,羊脂皂香香的没有异味,还清洗得干净,洁净能力比猪胰子和皂荚都要好些,定价自然要贵些,我打算先定在15文一块试试水。”
这价格足以体现其价值,又尚未脱离寻常百姓偶尔能奢侈一把的范围。
沈培风笑着点头,一块模具横六竖六,一次能制三十六块羊脂皂,这一批,正好有七十二块。
他们留下十一块羊脂皂,准备给周家送去四块,家里留下四块,再送三块去县令府。
一家人点着油灯在光亮下用油纸一块块地包好,看着桌上那六十一块莹润的羊脂皂,仿佛看到了第一批真正由自己亲手创造、即将换成实打实银钱的希望。
这样来钱虽然比卖人参要慢些,但细水长流,时间长了,也是一笔不小的收入。
建造的青砖灰瓦,似乎离一家人又近了一步。
“相公,明儿个你就拿了羊脂皂和清凉消炎膏去县城,到了杂货铺,你和老板娘说,留一块羊脂皂给她免费使用,若是她用过说效果好,再谈下一步的合作。剩下的都放在她那寄卖,按照15文钱一块来卖,卖掉一块给她2文钱的分成。
还有那清凉消炎膏,没有艾草的小瓷罐是一罐20文,有艾草的是22文一罐,同回春堂的掌柜的说一声,卖掉一罐分给他2文钱,也是先暂时这样分成,等下一次你带了东西过去,再谈下一步的合作。”
徐贞月絮絮叨叨,说着自己心里的规划。
如此一来,家中未来至少有清凉消炎膏和羊脂皂两项持续进账,比坐吃山空要强。
这次做的清凉消炎膏共有200罐,两种各有100罐,要是真的都卖出去,就能得3两8钱,和周家对半分,也能有1两多银子。
想到这,徐贞月心里甜的跟吃了蜜糖一般。
“今晚多烧些热水,你们俩呀都用这羊脂皂,好好洗个澡,把衣裳换下来,明儿个用羊脂皂把衣裳也洗干净。”
考虑到她们是第一次用羊脂皂,徐贞月不放心,便决定在旁边帮着洗。
她笑着转身看向沈培风,沈培风立刻便懂了她的意思。
“娘子,我去烧水。”
氤氲的水汽在房间弥漫开来,带着奶香和皂角的清气,
两个小姑娘坐在大木盆里,新奇地搓揉着身上细腻腻的泡沫,笑声像银铃一样洒满整个房间。
“娘~我上次还说,你买这么大两个木盆回来是干什么用的呢,没想到是给我和姐姐洗澡的,这澡盆子都赶上家里洗咸菜的大小了。”
芊纭好奇地戳着盆里的泡沫,任由娘亲帮她搓洗身子。
徐贞月身子重,时不时地还起身捏捏腰。
她听着芊纭小孩子气的话,只觉得以前原身一味忍耐,确实只亏待了孩子们。
“以后这两个盆就是你和姐姐你们两个专用的,谁都不能用。”她仔细地帮芊纭冲洗干净,用细棉布擦干。
随后,徐贞月又去帮芊凝洗干净后背和她搓不到的地方,芊凝大方地伸开双臂,等待着娘亲专属的服务。
“娘,您辛苦了。”
徐贞月手上的动作顿了顿,很快又继续轻柔地擦拭,心中却因为女儿这句体贴的话而泛起酸涩与暖意交织的涟漪。
“不辛苦。”她声音微哑,将大女儿揽入怀中,用干燥的布巾裹住,“只要你们好好的,娘做什么都不辛苦。”
曾经原身对孩子们的忽视,她正在一点点努力弥补。
如今孩子们能感知到这份心意,于她便是最大的慰藉。
徐贞月拿出干净柔软的里衣给芊凝和芊纭换上,柔声道:“早些睡,明儿个娘给你们用羊脂皂清洗头发,咱们再做一批羊脂皂,可有得忙呢。”
孩子们乖巧点头,钻进被窝。
这两个乖巧的闺女眨巴着水润的大眼睛,叫徐贞月如何能不怜惜?
她轻轻在两人额上落下一吻,吹熄油灯,关上门。
屋内陷入黑暗与宁静,唯有窗外月光如水一般流淌下来,照亮着每一个思乡的人。
“老师,你不会怪我吧?”
徐贞月对着月亮,在那个她熟悉的世界,唯有一个古怪小老头值得她挂念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