黛玉如梦初醒,连忙后退一步,与贾玦拉开了距离,一张脸红得能滴出血来。
史湘云像一只快活的百灵鸟,蹦蹦跳跳地跑了过来,身后还跟着探春和迎春。
“我们就说你们俩肯定在一处,果然找到了!”
湘云笑嘻嘻地说道,大眼睛在贾玦和黛玉之间来回打量,一副“我什么都懂”的促狭模样。
探春比较稳重,只是笑着对贾玦行了个礼:“玦哥哥。”
黛玉被湘云看得浑身不自在,跺了跺脚,嗔道:
“你这猴儿,又来胡说八道!我们不过是碰巧遇上,说几句园子里的事罢了。”
“是是是,说园子里的事,脸怎么红得跟天边的晚霞似的?”湘云捂着嘴偷笑。
贾玦见黛玉快要恼羞成怒了,便开口解围道:
“好了,云丫头,别欺负你林姐姐了。我正跟林妹妹商量,这潇湘馆的溪水里,要不要养几尾红色的锦鲤,有你这么一打岔,都忘了说到哪儿了。”
“养锦鲤好呀!”湘云立刻被转移了注意力,“还要养那种金色的,看起来喜庆!”
几人说笑着,气氛又重新变得轻松起来。
贾玦陪着她们在园子里逛了一圈,指点着各处院落的精妙设计,引得几个女孩儿赞叹连连。
直到晚霞漫天,他才将她们送回荣国府。
回到宁国府自己的书房,贾玦处理了一下事务,然后想起来,自己这几天,光顾着黛玉和族学的事情,似乎有些冷落了秦可卿。
自从那日将她娶进门,虽然给了她名分和荣宠,但真正陪伴她的时间,却少之又少。
可卿是个聪慧通透的女子,她从未有过半句怨言,总是默默地打理着他的内院,温顺地等待着他的归来。
想到这里,贾玦站起身,径直朝着秦可卿的住处走去。
夜已深,院子里很安静。
贾玦推开房门,只见内室的灯还亮着。
秦可卿正坐在灯下,手里拿着一件男子的中衣,一针一线地缝补着什么。
听到开门声,她惊喜地抬起头,看到是贾玦,连忙放下手中的针线活,站起身来。
“夫君,你回来啦。”
她的声音里,带着掩饰不住的欣喜和一丝小小的意外。
“嗯。”贾玦走过去,将她揽入怀中,低头在她额上亲了一下,“这么晚了,怎么还不睡?”
他拿起那件中衣看了看,发现是自己前几日在奋武营操练时不小心划破的一件。
他本已让下人丢掉,没想到竟被她捡了回来,还亲自缝补。
“一件旧衣服,何必费这个神。”
贾玦有些心疼地说道。
“妾身闲着也是闲着。”秦可卿靠在他怀里,柔声说,“夫君的东西,便是再旧,妾身也觉得是好的。”
简单的一句话,却让贾玦的心瞬间软得一塌糊涂。
这就是秦可卿。
她不像黛玉那般需要人时时呵护,也不像熙凤那般锋芒毕露,她就像一汪温暖的泉水,无声无息,却能包容你的一切,洗去你所有的疲惫。
“饿不饿?我让小厨房给你热了饭菜。”秦可卿仰头看着他。
“不饿。”贾玦摇了摇头,拦腰将她抱了起来。
秦可卿惊呼一声,下意识地搂住他的脖子,脸颊羞得通红。
“夫君……”
“我们歇息吧。”贾玦抱着她,大步走向内室的拔步床。
将她轻轻放在柔软的床榻上,贾玦随即也躺了上去,从身后将她拥入怀中。
“这几日,冷落你了。”贾玦在她耳边低语,声音里带着歉意。
秦可卿转过身,面对着他,伸出手指,轻轻按住他的嘴唇。
“夫君是做大事的人,妾身都明白。只要夫君心里有我,妾身就心满意足了。”
她看着他,眼中波光流转,媚眼如丝。
贾玦看着她这副动人的模样,哪里还忍得住。
他低下头,准确地吻住了她的唇。
一室旖旎,春色无边。
……
许久之后。
秦可卿慵懒地趴在贾玦结实的胸膛上,用手指轻轻画着圈。
贾玦搂着她光滑的脊背,心里一片宁静。
和黛玉在一起,是青涩的,纯净的,充满了探索和怜惜的悸动。
而和可卿在一起,则是成熟的,热烈的,是身体和灵魂的完美契合。
两种感觉,都让他无比着迷。
“夫君,”秦可卿忽然轻声开口,“过几日,要去温泉山庄,是真的吗?”
“嗯,是真的。”贾玦道,“我休沐也快结束了,趁着还有两天,带你们出去散散心。”
“那……妾身能带上惜春妹妹一起吗?”秦可卿有些期待地问,“她一个人在府里,怪孤单的。而且我瞧她近来画技大有长进,带她去山里看看风景,对她作画也有好处。”
贾玦没想到她会提这个,心中对她的喜爱又多了几分。
这个女人,不仅对自己温柔体贴,对自己的妹妹也这般上心。
“当然可以。”贾玦笑道,“我正有此意。不止是惜春,老太太,林妹妹,宝姑娘,府里的姐妹们,都一起去,热热闹闹的。”
“太好了!”秦可卿开心地在他脸上亲了一下,“惜春妹妹知道了,一定很高兴。”
贾玦笑着捏了捏她的脸蛋,将她紧紧地搂在怀里。
窗外,月色如水,静谧安详。
贾玦抱着温香软玉,一夜好眠。
......
后半夜,贾玦醒了过来。
他精力远胜常人,即便刚刚经历了一场酣畅淋漓的恩爱,睡上一个时辰也足够了。
怀里的秦可卿还在熟睡,长长的睫毛在昏暗的烛光下投下一小片阴影,呼吸均匀,睡颜恬静而美好。
贾玦小心翼翼地抽出手臂,生怕惊醒了她。
他披上外衣,走到窗边,推开一条缝隙,看着外面沉沉的夜色,思绪却异常清醒。
攻略了可卿,寿元暂时无忧,他需要开始为下一步做打算了。
忠顺王这只疯狗,被自己夺了权,还当众羞辱,绝不会善罢甘休。
皇帝赏赐的那个温泉山庄,看似是荣宠,实则就是一个饵,一个危机四伏的陷阱。
柳言,那个阴险的门客,肯定已经在那边布下了天罗地网。
不过,这正合我意。
贾玦的嘴角,勾起一抹冷酷的弧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