游戏结束的提示音刚落，苏亦安就起身拿外套：“走了，去吃烧烤。”
沈思凝却坐着没动，指尖在手机上划了划：“慢着，我去收拾一下。”
“收拾什么？”苏亦安挑眉，“就去吃个烧烤，又不是走红毯。”
“你懂什么。”沈思凝白了他一眼，起身往卧室走，“等着。”
门“咔嗒”一声关上，苏亦安百无聊赖地坐在沙发上刷手机，心里盘算着等下要点几串烤鸡翅——沈思凝爱吃焦皮的，得跟老板说多烤两分钟。
这一等，就等了半小时。
“还没好？再不去，人家都收摊了。”苏亦安敲了敲卧室门。
门应声而开。
沈思凝站在门口，身上穿了件黑色短款吊带裙，裙摆堪堪落在大腿根，勾勒出纤细的腰肢。
最惹眼的是那双腿，裹着一层薄薄的黑丝，在客厅灯光下泛着细腻的光泽，长发松松地挽在脑后，几缕碎发垂在颈侧，平添几分慵懒。
苏亦安的呼吸猛地一滞，手里的手机“啪嗒”掉在沙发上。
他张了张嘴，半天没说出话来——脑子里像被按下了暂停键，只剩下“黑丝”“大长腿”这几个词在循环播放。
沈思凝被他看得有点不自在，抬手拢了拢裙摆：“看什么呢？走了啊。”
“啊……哦。”苏亦安这才回神，慌忙捡起手机，目光却还是黏在她腿上，喉结不受控制地滚了滚，“你……你这是……”
“怎么了？不好看？”沈思凝故意歪头问，眼里藏着点促狭的笑。
“好看！太好看了！”苏亦安连忙点头，心跳得像擂鼓，心里疯狂刷屏：
黑丝的魅力谁懂啊！这腿！这腰！她是不是故意的？在线等，现在流鼻血还来得及吗？
他快步走过去，伸手想牵她，又觉得不妥，手在半空中晃了晃，最后硬是插进了裤兜，指尖都在发烫：“走……走吧。”
沈思凝看着他这副魂不守舍的样子，忍不住笑出了声：“瞧你那点出息。”
“不是……”苏亦安跟在她身后往外走，眼睛还是忍不住往她腿上瞟，“你平时在学校穿的衣服，我都没发现……”
“发现什么？”
“没什么！”苏亦安赶紧打住，怕再说下去自己要失控，“就是觉得……今天天气挺热的，穿这个正好。”
沈思凝回头瞪他一眼，嘴角却扬得老高：“贫嘴。”
两人并肩走在夜路上，晚风带着点热意拂过，吹起沈思凝的裙摆。
苏亦安眼疾手快地帮她按住，他猛地缩回手，脸“腾”地红了。
沈思凝看着他这副纯情又慌乱的样子，心里甜丝丝的——看来，这半小时的收拾，没白折腾。
“再走神，烧烤可就真没了。”她拽了拽他的胳膊。
“来了来了！”苏亦安赶紧跟上，默默感慨：黑丝诚不欺我，这谁顶得住啊！
沈思凝站在烧烤摊前，烟火气混着肉香扑过来，让她莫名想起今年盛夏。
“发什么呆？”苏亦安递来一串烧烤，“不是说想吃烤翅吗？”
她接过来，咬了一口才回神：“没什么，就是觉得这场景有点熟。”
“熟？”苏亦安挑眉，“你上次说在帝都吃的那家，比这好吃？”
“不是……”沈思凝摆手，“是想起高考完待在帝都那几天，我喝多了，问你……”她顿了顿，脸有点热，“问你初吻是什么味道的。”
苏亦安笑出声：“怎么？怕你室友知道？”
“废话！”她瞪他，“那仨人嘴碎得很，要是听见，能从开学念叨到期末，说不定还会编出个‘醉酒告白’的版本传出去。”
“编就编呗，”苏亦安凑近了点，声音压低，“反正那天你问完，就自动脑补了吗？”
沈思凝的心跳漏了一拍，扭头看别处：“早忘了。
“忘了？”他挑眉，伸手捏了捏她的脸，“当时你脸通红，说‘原来是羊肉串味啊’——那天你嘴里正叼着这个。”
她猛地拍开他的手，耳尖发烫：“闭嘴！再提我让老板多放辣椒！”
“别啊，”苏亦安笑着躲，“我错了还不行？再说……”他朝老板喊，“再来两串烤翅，多刷蜂蜜！”
烧烤摊的灯光昏黄，把苏亦安的影子拉得老长。他举着半杯冰啤酒，冲沈思凝晃了晃，泡沫顺着杯壁往下淌，在桌面上积成小小的水洼。
“就半杯，”他笑得一脸无辜，指尖敲了敲杯沿，“这酒跟果汁似的，甜的，你尝尝？”
沈思凝眯着眼看他，手里还攥着没吃完的烤翅，油乎乎的指尖在桌布上蹭了蹭。
“真的？”她显然没忘上次醉酒的糗事，警惕地往后缩了缩脖子，长发扫过，带着点刚洗过的洗发水清香。
“骗你是小狗。”苏亦安把杯子往她面前推了推，冰块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，“你闻闻，是不是有股桃子味？”
她迟疑着探过身，鼻尖刚碰到杯口，就被那股甜腻的果香勾住了。确实像桃子汽水，带着点微醺的气泡感。“就一口？”她抬头看他，睫毛忽闪忽闪的，像受惊的小鹿。
“就一口。”苏亦安保证，眼底却藏着点得逞的笑意。
结果自然是“一口”变成了半杯。
沈思凝的脸颊很快浮起红晕，眼神开始发飘，手里的烤翅掉在盘子里，发出轻微的响动。
她还在嘴硬，舌头却已经打了结：“我没……没醉……”说着，头一歪，轻轻磕在了桌沿上，发出“咚”的一声轻响。
苏亦安连忙伸手扶住她，掌心贴在她滚烫的额头上。“笨蛋，”他埋头苦笑，肩膀微微颤抖，“呵呵，宝宝还是太单纯了。”语气里满是无奈，却藏着化不开的温柔。
他结了账，俯身把她打横抱起来。沈思凝轻得像片羽毛，脑袋自然地靠在他胸口，呼吸带着点酒气和桃子的甜香，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出浅浅的阴影。
苏亦安小心地调整了姿势，让她靠得更稳些，另一只手拉开副驾驶的门，把她轻轻放进去，又绕到车后拿了条毯子，盖在她身上。
发动汽车时，他回头看了一眼。沈思凝睡得很沉，嘴角还微微翘着，像是在做什么美梦。苏亦安失笑，伸手替她把额前的碎发捋到耳后，指尖不经意碰到她发烫的脸颊，心里软得一塌糊涂。
“下次再信我，就是真傻了。”他低声说，声音轻得像怕惊醒她，车窗外的路灯次第掠过，在她脸上投下明明灭灭的光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