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风哥！都准备好了！”李虎朝着海湾号喊。
陈风站在海湾号的船头，点了点头。
父亲陈建国在驾驶室里调试着仪器。
大伯的船，三叔的船，七叔公的船，也都陆续发动。
引擎声汇聚在一起，震得码头上的海水都在微微晃动。
“出发！”陈风朝着对讲机喊了一声。
海湾号率先驶离码头。
螺旋桨搅起白色的浪花。
李虎的新船紧随其后。
然后是大伯、三叔、七叔公的船。
陈风站在船头，眯着眼睛看向前方。
海平面和天空的交界处，已经泛起了鱼肚白。
“今天这风向，不错。”陈建国从驾驶室里走出来，站在陈风身边。
“嗯。”陈风应了一声，“爸，你看着点方向，我去后面看看。”
“去吧。”陈建国点点头。
陈风走到船尾。
李虎的新船跟得很紧。
李虎正站在船尾朝他挥手。
陈风也挥了挥手。
新船就是不一样。
跑起来又稳又快。
船队航行了大约一个多小时。
按照原计划，应该快到之前常来的那片老渔场了。
“差不多到地方了。”陈建国的声音从驾驶室传来。
陈风走到船舷边，蹲下身，伸手摸了摸海水。
手指刚一接触到海水。
他就皱了皱眉。
水温好像有点不对劲。
比前几天来的时候，要高一点点。
虽然差别不大，但陈风的感觉很敏锐。
“怎么了，风哥？”李虎的声音通过对讲机传了过来，“是不是到地方了？可以下网了吗？”
“先不急。”陈风对着对讲机说道，“水温有点异常。”
“水温？”李虎愣了一下，“水温怎么了？”
“好像比平时高一点。”陈风说道，“我怀疑，可能是有冬季暖洋流过来了。”
“冬季暖流？”对讲机里传来大伯陈建军的声音。
“不好说。”陈风沉吟道，“就是感觉水温确实比前面几天高了。”
他记得以前听老渔民说过。
冬季偶尔会有不按常理出牌的暖流，从南边过来。
这种洋流带来的，往往是平时很难见到的深海名贵海货。
“那怎么办？”三叔陈建业问道，“还去老渔场吗？”
“不去了。”陈风立刻做了决定，“如果真有暖流，老渔场那边不一定能捞到好处。我们往东边走走，找找洋流和近海交汇的地方。”
暖流和近海的冷水交汇。
最容易聚集鱼群。
而且是那种跟着暖流上来的好鱼。
“行，听你的。”七叔公的声音传来，带着一丝肯定。
船队改变航向，朝着东边驶去。
又航行了大约二十分钟。
陈风再次停下船。
他又摸了摸海水。
这次，水温的变化更明显了。
而且，水流的方向也有些微妙的不同。
“就在这一片。”陈风肯定地说道，“这里应该就是暖流和近海冷水交汇的地方。”
他拿起对讲机。
“各船注意，听我安排位置。”
“海湾号，就在这片水域中心。”
“虎子，你的新船，在我东北方向，距离五百米。”
“大伯，你在我西北方向，五百米。”
“三叔，东南方向。”
“七叔公，西南方向。”
“我们呈一个扇形，把这片交汇地带围起来。”
“都听明白了吗？”
“明白！”
“收到！”
“好嘞！”
对讲机里传来众人的回应。
各条船开始移动，调整位置。
很快，五艘船就在海面上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扇形包围圈。
“好了，位置都定好了。”陈风看着远处的船影，“现在，同时下网！”
“下网！”
“放网！”
命令传达下去。
每条船上，渔网都被抛入海中。
沉重的网脚带着铅坠，迅速沉入海底。
渔网在海水中缓缓展开。
像一张巨大的嘴巴，等待着猎物自投罗网。
“好了，等吧。”陈风看了看手表，“半小时后起网。”
李虎在自己的新船上，显得有些兴奋。
他不停地在甲板上走来走去。
“风哥，我这第一次你说运气行不行啊。”李虎通过对讲机问道。
“等起网就知道了。”陈风笑了笑，“别着急，耐心点。”
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。
海面上很平静。
只有风吹过船帆的声音，和海浪拍打船舷的声音。
陈建国在驾驶室里抽烟。
陈风则站在船头，望着远处的海平面。
太阳已经完全升起来了。
半小时很快就到了。
“时间到！起网！”陈风拿起对讲机，下达命令。
“起网！”
“收网了！”
各条船上，绞网机开始“嗡嗡”作响。
粗大的钢丝绳被缓缓拉起。
海湾号上。
陈风和父亲陈建国，还有两个伙计，都站在船舷边，盯着被缓缓拉出水面的渔网。
渔网刚一出水面。
就传来“哗啦”一声重响。
网兜里的海水倾泻而下。
露出了里面密密麻麻的鱼。
“我靠！”陈风身边的一个伙计忍不住爆了句粗口。
陈风也睁大了眼睛。
网里面，全是一条条通体泛红的大鱼！
“红鲷！是红鲷！”陈建国也激动地喊了起来。
这些红鲷，个头都不小。
目测至少有两斤多，甚至有好几条，看起来快有三斤了！
红鲷这东西，本身就值钱。
这么大规格的红鲷，赶上过节更是稀罕货，价格能翻好几倍！
“快！快拉上来！”陈风连忙指挥道。
绞网机继续转动。
沉重的渔网被一点点拉上甲板。
“哗啦！”
渔网被翻倒在甲板上。
活蹦乱跳的红鲷，还有一些其他的鱼，滚了一地。
红色的鱼身，在阳光下闪闪发光，晃得人眼睛都快睁不开了。
除了红鲷，里面还夹杂着一些金目鲈。
金目鲈也是值钱的主。
“发财了！这次真的发财了！”那个伙计手舞足蹈。
“别光顾着高兴！赶紧分拣！”陈建国喝道，“把红鲷和金目鲈挑出来，分开装！”
“哎！好！”
陈风和父亲，还有两个伙计，立刻动手。
甲板上顿时忙碌起来。
红鲷的鳞片很坚硬，挣扎起来力气也大。
抓的时候要格外小心，不然很容易被鱼刺扎到。
“风哥！风哥！你们那边怎么样？”对讲机里传来李虎兴奋的声音，“我们这边网里全是红鲷！大的！全是大红鲷！”
“我们这边也一样！”陈风对着对讲机喊道，“赶紧分拣！别耽误时间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