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上车吧。”陈风道。
李虎和他父母上了后座。
皮卡发动起来，朝着县城的方向驶去。
路上，李虎母亲打开布袋子，拿出几个煮鸡蛋。
“陈风啊，吃个鸡蛋。”她递过来一个。
“谢谢婶子，我吃过早饭了。”陈风笑着摆手。
“拿着吧，路上垫垫肚子。”李虎把鸡蛋塞到陈风手里。
陈风只好接过来，放在仪表盘上。
一个多小时后，三轮开进了县城。
远远就看到船厂几艘正在建造的渔船，停在岸边。
空气中弥漫着油漆和木头的味道。
陈风把车停在船厂办公室门口。
一个穿着蓝色工作服，戴着安全帽的中年男人迎了上来。
“陈老板？”他认出了陈风。
陈风的“海湾号”就是在这里买的。
“王经理，忙着呢？”陈风笑着打招呼。
“不忙不忙，什么风把你吹来了？”王经理热情地握手。
“我带朋友来看看船。”陈风指了指李虎一家。
王经理看向李虎一家，脸上笑容更盛。
“想看什么样的船？我带你们去看看。”
“麻烦王经理了。”李虎父亲连忙道谢。
“客气啥，都是老主顾了。”王经理摆摆手，“走，我带你们去码头那边看看，有几款新船刚下水。”
一行人跟着王经理，朝着江边走去。
码头上，停着好几艘渔船。
有大有小，有的已经刷好了油漆，崭新发亮，有的还在进行最后的调试。
“这艘是我们厂最新款的，十二米长，全玻璃钢材质，抗风浪能力强。”王经理指着一艘蓝色的渔船介绍。
“船上配了GpS导航，鱼探仪，还有新式的起网机，操作方便，省油。”
“价格也不贵，十八万。”
李虎和他父亲眼睛都看直了。
他们围着船转了一圈，摸了摸光滑的船身。
“这船……真漂亮。”李虎母亲小声感叹。
王经理笑了笑，又指着旁边一艘稍小的船。
“这艘十米长，也是玻璃钢的，配置比刚才那艘稍微低一点，没有起网机，不过可以后期加装。”
“价格十三万。”
李虎父亲拉了拉李虎的胳膊，小声说：“太贵了，要不看看小点的？”
李虎点点头，有些失落。
王经理看出了他们的心思，又带着他们往前走了走。
“这艘是八米长的，木质结构，结实耐用，维修方便。”
“配置简单，就是基础的导航和动力系统，适合近海捕捞。”
“价格七万五。”
这艘船看起来就朴素多了，船身是原木色，甲板上还能看到一些木纹。
李虎父亲仔细看了看，眉头还是皱着。
“王经理，还有没有……再大一点，价格又适中的？”他小心翼翼地问道。
王经理想了想，指着不远处一艘正在刷漆的船。
“那艘十三米的，也是玻璃钢的，配置中等，有鱼探仪和导航，但是没有起网机。”
“是之前一个客户订的，后来资金出了问题，不要了，我们正在处理。”
“原价十五万，现在处理价，十三万八，就能开走。”
李虎眼睛一亮，拉着父亲走了过去。
这艘船比刚才那艘十米的看起来更气派一些。
船身是白色的，船头微微翘起，看起来很有力量感。
李虎跳上甲板，跺了跺脚，很结实。
他走到驾驶舱门口，往里看了看。
里面空间不大，但五脏俱全，仪表盘看起来很新。
“风哥，你看这艘怎么样？”李虎回头问陈风。
陈风也上了船，检查了一下船体和发动机。
“嗯，这艘船不错。”陈风点点头，“十三米的长度，跟自己的差不多，玻璃钢材质，保养也方便。”
“十三万八的价格，很划算。”
王经理也跟着上船，介绍道：“这艘船我们用的是进口发动机，省油，马力也足，跑起来比同级别船快不少。”
“船上还预留了加装起网机的位置，以后想加随时都能加。”
李虎父亲在船下转了好几圈，又问王经理：“这船……能拉多少渔获？”
“满载的话，拉个三四吨没问题。”王经理回答。
李虎父亲心里盘算起来。
三四吨渔获，按照现在的行情，出海一趟就能赚不少。
十三万八，虽然还是贵，但咬咬牙，应该能拿下来。
他看向李虎母亲。
李虎母亲也看着他，点了点头。
李虎父亲深吸一口气，像是下定了决心。
“王经理，这艘船，我们要了，到时候麻烦给我们加个起网机”
王经理脸上笑容更盛：“好！叔，您真有眼光！”
李虎激动得脸都红了，在甲板上跳了起来。
“太好了！爸！妈！我们有自己的船了！”
李虎母亲眼圈有点红，用袖子擦了擦眼角。
“风哥，谢谢你！”李虎朝着陈风深深鞠了一躬。
“谢我干啥，是你自己努力赚来的。”陈风拍了拍他的肩膀。
“走，去办公室办手续。”王经理笑着说。
一行人下了船，朝着办公室走去。
路上，李虎母亲从布袋子里拿出一个用手绢包着的小包，里面是一沓沓整齐的现金。
“这些年攒的，加上虎子这阵子赚的，也差不多了。”她小声对李虎父亲说。
李虎父亲点点头，握紧了她的手。
办公室里，王经理拿出合同。
“叔，您看一下合同，没问题的话签个字，交个五万块定金，剩下的等船交付的时候再付清。”
“我们尽快安排人手调试，现在厂里活儿不多，年前肯定能把船给您送过去，让您开着新船过年！”
李虎父亲仔细看着合同，虽然很多字不认识，但还是一个字一个字地抠。
李虎在一旁帮着解释。
陈风也凑过去看了看，确认没问题。
“行，没问题。”李虎父亲放下合同，拿起笔，在乙方那里签下了自己的名字。
然后，他小心翼翼地打开手绢包，数出五万块现金，递给王经理。
王经理接过现金，点了点，然后开了一张收据。
“好了，手续办完了。”王经理把收据递给李虎父亲，“这是收据，您收好。到时候船调试好了，我给您打电话。”
“谢谢王经理！谢谢！”李虎父亲紧紧攥着收据，激动得说不出话。
走出船厂办公室，阳光正好。
李虎甚至哼起了小曲。
“这下好了，咱们家也有船了！”李虎父亲感慨道。
“是啊，以后呀好好跟着风哥赚钱，知道不！”李虎母亲说。
“那必须啊，风哥让我指哪我往哪”李虎咧嘴说到
陈风发动皮卡，笑着说：“行了，船订好了，这下也能安心了。”
“走，带你们去县城逛逛，中午我请客！”
“好！”李虎一家齐声应道。
皮卡驶离船厂，朝着县城中心开去。
车后座，李虎父亲一直紧紧攥着那张收据，像是握着整个家庭的希望。
李虎则看着窗外，眼睛里闪烁着光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