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雨水先是敲打着车窗,继而连成一片水幕,将整个世界笼罩在一种模糊的、灰绿色的氤氲里。林晚放慢车速,雨刮器在玻璃上划出两道徒劳的扇形,前方蜿蜒的沿海公路变得愈发不真切。

导航早已失去信号,只剩下一个不断接近的、被标记为“听海阁”的终点。路两旁是茂密得近乎狰狞的榕树林,气根垂落,像无数静止的灰色雨丝,与这南方滨海小城——云墟镇——特有的、咸腥而湿润的空气纠缠在一起。

她不喜欢这种被吞没的感觉。

摇下车窗一丝缝隙,潮冷的风立刻钻进来,带着海的味道,和一种……若有若无的腐败植物的气息。这气味让她微微蹙眉,像某种不祥的预兆。为了这次委托,她做了充足的准备,查阅了大量关于“听海阁”的资料——一座建于民国时期的百年老宅,以其独特的中西合璧建筑风格和内部保存完好的珍贵壁画而闻名,但也因其历代主人的离奇命运而蒙着一层神秘色彩。上一任主人,画家白锦年,十五年前在此坠海身亡,死因成谜。

从那以后,这宅子便荒废了,直到一年前,被一位名叫陆沉舟的远房亲属继承。

车子拐过一个急弯,视野豁然开朗。一片悬崖之上,“听海阁”赫然矗立。

它不是林晚想象中那种典型的、精致玲珑的南洋风格别墅。巨大的花岗岩基座让它显得异常沉稳,甚至有些笨重。上半部分却是白色的西式廊柱与浮雕,但屋顶又采用了中式的飞檐翘角,只是那檐角在铅灰色天空的映衬下,像某种禽鸟折断的骨骼,透着一种倔强而凄凉的姿态。整栋建筑背靠密林,面向大海,像一座孤悬于世界尽头的堡垒。

一种强烈的违和感攫住了林晚。这宅子太“静”了。不是空无一人的寂静,而是一种……蓄意的、沉重的缄默。仿佛它本身就是一个活物,正屏息凝神,注视着每一个靠近的闯入者。

宅院锈迹斑斑的铁门虚掩着,她停好车,撑开伞,提着沉重的工具箱走了进去。前庭荒草萋萋,一条青石板小径蜿蜒其间,石缝里挤满了湿滑的苔藓。雨水敲打着芭蕉宽大的叶片,发出沉闷的“噗噗”声。

她走到宅邸主体建筑那扇厚重的、雕刻着繁复海藻与鱼纹的橡木大门前,伸手去拉那个黄铜门环——一个造型古怪、似龙非龙、似鱼非鱼的海怪。门环冰凉刺骨,上面布满斑驳的铜绿。

手刚触碰到,门却从里面被拉开了。

一个男人站在门后的阴影里,几乎与昏暗的背景融为一体。他很高,身形挺拔,穿着简单的深灰色毛衣和黑色长裤,整个人像一道被墨线勾勒出的、锐利的剪影。

“林晚修复师?”他的声音低沉,没有什么起伏,像雨水滴落在石阶上。

“是,陆沉舟先生?”林晚收起伞,雨水顺着伞尖在地板的灰尘上洇开一小团深色。她下意识地挺直了背脊,职业性的微笑恰到好处地挂在脸上。

男人点了点头,侧身让她进去。“是我。雨很大,路上不好走。”

他说话时,目光在她脸上短暂停留了一瞬。那眼神很深,像宅子后面那片看不到底的海,带着一种审视,以及一种……不易察觉的疲惫与疏离。林晚心头微微一凛。这位委托人,比资料照片上看起来更冷峻,也更……复杂。他的英俊是带有攻击性的,眉骨很高,鼻梁挺直,唇线紧抿,下颌的线条利落得近乎苛刻。

“还好,提前看了天气预报。”林晚走进门厅,一股混合着陈旧木料、灰尘和淡淡霉味的气息扑面而来,其中似乎还夹杂着一丝极微弱的、清苦的草药味。

门在身后合拢,发出沉闷的“咔哒”声,隔绝了外面所有的风雨声,宅内陷入一种更深的寂静里。

陆沉舟没有寒暄的意思,直接领着她往里走。“你的房间在二楼西侧,工作区域在主厅。水电基本正常,网络不稳定。日常用品在房间,食物在厨房,你可以自行取用。”他语速平稳,交代事务清晰简洁,不带任何多余的情感,“宅子有些年头,结构复杂,晚上不要随意走动,尤其不要去东翼。”

“东翼?”林晚下意识地问。

“年久失修,不太安全。”他的回答滴水不漏,脚步未停。

林晚不再多问,只是默默观察着周围。门厅很高,顶部是彩绘玻璃穹顶,只是蒙尘太厚,透下的光线昏暗而扭曲。脚下是繁复的马赛克拼花地砖,图案是海浪与漩涡,走在上面,有种微微晕眩的感觉。墙壁上挂着几幅油画,色调阴暗,内容大多是暴风雨中的海洋,画风压抑得让人透不过气。

她注意到,其中一幅描绘海难场景的画作下方,有一小块墙纸的颜色与周围略有不同,像是后来修补过的。

“那就是你需要修复的壁画所在的主厅。”陆沉舟在一扇双开拱门前停下,推开了门。

主厅极其宽敞,挑高甚至超过了门厅。最引人注目的,是占据了整整一面墙的巨幅壁画。壁画的主题似乎是“海神献宝”,描绘了侍女、力士环绕着中央一位冠冕模糊的神只,向人间进献珊瑚、珍珠、宝船的场景。色彩原本应该极为绚烂,但如今大面积剥落、变色,蒙着一层灰翳,许多细节已模糊不清。更触目惊心的是,壁画下方靠近墙角的位置,有大片水渍浸润的痕迹,还有几道深刻的划痕,像是被什么利器划过。

然而,吸引林晚目光的,却是壁画右下角一片不规则的、颜色格外深暗的区域,仿佛被火焰燎过,又或是被什么深色液体反复浸染过。

“就是这里。”陆沉舟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,距离不远不近,“重点是中央神只的面部和这部分……”他的手指虚指向那片深暗区域,“据说下面覆盖着原画师的签名和创作年代,需要清理出来。”

林晚走近壁画,从工具箱里取出强光手电和放大镜,戴上了白色棉质手套。她凑近那片深色区域,仔细察看。颜料层开裂、起翘得很厉害,表层覆盖着厚厚的尘垢和可能是烟熏的残留物。她用指腹隔着手套极轻地触摸,感受着颜料剥落的质感。

“损伤比资料图片显示的更严重。水汽侵蚀是主因,但这片……”她顿了顿,斟酌着用词,“像是人为破坏。”

陆沉舟沉默了几秒,才说:“老房子,经历得多。能修复到什么程度?”

“我会尽力。”林晚没有给出确切的承诺,这是她的职业习惯,“需要先做详细的勘察和清洗测试,确定颜料成分和底层状况,才能制定具体方案。这是个精细活,急不来。”

“时间你掌控。”陆沉舟淡淡道,“我只有一个要求,保持原貌。不要用现代颜料覆盖,宁可留白。”

这个要求让林晚有些意外。很多委托人追求的是“焕然一新”,而他却要求“保留痕迹”。她忍不住抬眼看他,他正望着那面壁画,侧脸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冷硬,眼神却似乎透过壁画,看到了很远的地方。

“明白。修复的最高境界是‘修旧如旧’,延续它的生命,而不是篡改它的历史。”林晚说道。

陆沉舟收回目光,看向她,那深潭般的眼里似乎掠过一丝极微弱的波动,快得让她以为是错觉。“历史……”他低声重复了一遍,这个词在他唇齿间滚过,带上了某种沉甸甸的意味。

他没有再说什么,只是示意她可以开始工作了,然后便转身离开了主厅,脚步声消失在走廊深处。

林晚独自站在空旷的大厅里,只有窗外风雨声和偶尔传来的、不知是木头热胀冷缩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发出的“吱嘎”声作伴。她深吸一口气,压下心头那点莫名的不安,将注意力完全集中在壁画上。

她先是对整面壁画进行了全面的拍照和测绘,记录下每一处损伤的细节。然后,她选取了几个不同损伤程度的、不显眼的位置,用棉签蘸取不同的溶剂,进行小心翼翼的清洗测试。

时间在专注的工作中流逝。窗外的天色愈发阴沉,主厅里不得不打开了灯。那是一些老式的、光线昏黄的水晶吊灯和壁灯,将人的影子拉得长长的,扭曲地投在墙壁和地板上。

在清理那片深色区域边缘的一小块地方时,她用了极其微弱的乙醇溶液。棉签轻轻擦过,表层的污垢溶解,露出了底下原本鲜亮一些的蓝色——那是海浪的颜色。然而,就在蓝色颜料的下方,她似乎看到了一缕极其细微的、不同于周围底色的暗红色。

她立刻停手,调整了放大镜的角度,凑得更近。

那不是壁画本身的颜色。壁画在这个位置描绘的是海浪的泡沫,应该是白色和浅蓝灰色。这一缕暗红,细如发丝,蜿蜒曲折,像是……一个字的一笔?

心脏莫名地漏跳了一拍。她想起资料里关于画家白锦年坠海前曾在此创作,精神状态不佳的记载。难道这是画师留下的、不为人知的笔记或标记?

她屏住呼吸,用更精细的工具,蘸取极少量的溶剂,以近乎考古发掘的耐心,沿着那缕暗红色的痕迹,极其缓慢地清理。更多的污垢被小心移除,一个扭曲的、仿佛用尽全身力气刻写下的笔画逐渐清晰。

那不是普通的颜料。在强光手电的照射下,那暗红色隐隐反射出一种矿物特有的、微弱的光泽。是朱砂?还是……别的什么?

她继续清理着旁边的区域。又一个笔画显露出来,紧接着是第三个……它们共同组成了一个字的偏旁。

是一个“扌”。

林晚的动作停顿了一下。一种冰冷的预感顺着脊椎悄然爬升。她定了定神,继续清理。随着覆盖其上的最后一点污垢被移除,那个用暗红色矿物颜料、深深地、几乎是绝望地刻画在壁画底层上的字,终于完整地暴露在放大镜之下。

那是一个——

“救”。

林晚猛地直起身,倒退半步,撞到了身后的工具架,发出哐当一声轻响。冰冷的恐惧感瞬间攫住了她的四肢百骸。

救?

救谁?

谁留下的?

为什么要用这种隐藏的、近乎密码的方式?

她下意识地环顾四周,空旷的大厅里,那些壁画上的神只、力士、侍女,在昏黄的光线下,仿佛都活了过来,用空洞的眼神注视着这个发现了秘密的闯入者。窗外的风雨声似乎更急了,像无数细碎的耳语在宅子四周盘旋。

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,再次俯身,用颤抖的手拿起工具,想要在“救”字周围继续清理,看看是否还有后续。

就在这时,主厅的门被无声地推开了。

陆沉舟去而复返,手里端着一杯水。他站在门口,没有立刻进来,目光落在林晚苍白而紧绷的脸上,又缓缓移向她正在清理的那片壁画区域,眼神锐利如鹰隼。

“怎么了?”他问,声音依旧平稳,但林晚却敏锐地捕捉到那平稳之下,一丝极其细微的紧绷。

林晚几乎是本能地,用身体和工具箱不着痕迹地挡住了那个刚刚清理出来的“救”字。她直起身,尽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,尽管心跳如擂鼓。

“没什么。”她说,接过他递来的水杯,指尖冰凉,“只是发现这壁画的底层颜料很特别,清理时需要格外小心。”

陆沉舟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片刻,那目光太深,太沉,仿佛能穿透一切伪装。他没有追问,只是淡淡地说:“那就好。”

但他没有离开,就站在那里,沉默地看着她,看着那面壁画。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无声的、巨大的压力。

林晚握着微温的玻璃杯,却感觉不到丝毫暖意。她知道自己踏入的,不只是一座需要修复的老宅,更是一个巨大的、布满尘埃的谜团。

而那个隐藏在壁画深处的、血红色的“救”字,只是这个谜团向她露出的,第一缕狰狞的微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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