瓯江支流的水面夜色如墨,红巾军的战船列阵前行,船桨裹布,悄无声息地划破江面。
两岸山林漆黑一片,唯有船头的微弱灯火,映照着兵士们坚毅的脸庞。
九万大军借着夜色掩护,朝着葛渡疾驰而去。
旗舰之上,胡深铺开葛渡地形图,指尖点向渡口位置:
“二位将军,葛渡是瓯江支流与陆路的交汇点,此地守军仅八千,由林彬祖统领。”
“此处防御远不如樊岭——”
“此地渡口仅设简易营寨,木质栅栏环绕,战船多为小型快船,无重型火炮。”
“另外,此处兵士多是本地团练,战力薄弱。”
耿再成俯身细看,说道:
“既是如此,夜袭便是最佳之策!趁敌军熟睡,水陆同时发难,定能一战而定!”
胡大海抚掌道:
“好!”
“传令下去,水师战船隐蔽至葛渡码头三里外,准备突袭。”
“陆路兵士换乘小船,悄悄登陆,于码头西侧山林埋伏;”
“待子时一到,水陆同时进攻,务必速战速决!”
军令传下,兵士们各司其职。
水师战船锚泊于江面暗处,陆路兵士们换乘轻便小船,借着夜色掩护,悄无声息地登陆,潜入西侧山林。
山林间有些蚊虫叮咬,兵士们却屏息凝神,握紧兵器,等待进攻信号。
子时已至,一轮残月隐入云层,葛渡码头一片死寂。
营寨内的天魔军兵士大多已熟睡,只有少数哨兵靠在栅栏边打盹。
胡深抬手一挥,西侧山林中,三万陆军兵士如猛虎下山般冲出,直扑营寨;
江面上,水师战船同时发难,火炮轰鸣,火把照亮夜空,战船如离弦之箭般冲向码头。
“杀啊!”
红巾军兵士们呐喊着冲破木质栅栏,营寨内的天魔军兵士从睡梦中惊醒,慌乱地寻找兵器,却早已来不及。
陆路兵士们长刀横扫,火器营轮番射击,营寨内火光冲天,惨叫声、喊杀声震彻夜空;
水师兵士们登岸后,迅速控制码头,焚烧敌军战船,切断其逃窜之路。
林彬祖听闻变故,披甲提刀冲出营帐,却见红巾军已冲入营寨核心,兵士们四处溃散。
他挥刀砍杀数名红巾军兵士,试图组织抵抗,却被胡大海率领的重甲步兵包围。
胡大海长刀劈下,林彬祖奋力抵挡,却被震得虎口开裂,兵器脱手,最终被生擒活捉。
激战不到一个时辰,葛渡的抵抗便彻底平息。
天色微亮时,战场已清理完毕,兵士们正清点战果:
此战共歼敌六千余人,俘虏两千余人,敌军被消灭殆尽。
我军缴获兵器七千余件、战船三百艘、粮草三千石,成功控制了这座水陆枢纽。
“葛渡到手,我军后勤便有了保障!”
胡大海立于码头之上,望着往来穿梭的战船,神色振奋:
“此处北通樊岭,南通桃花岭,东接处州城,是绝佳的物资补给点。”
“传令下去,留七千陆军加固营寨、驻守渡口,三千水军接管缴获的战船,巡逻江面。”
“做好巡逻和警戒,确保我军陆路粮道与水上补给畅通!”
“遵令!”将领们齐声领命。
大军在葛渡休整一日,兵士们饱餐一顿,修补盔甲,擦拭兵器,为下次出征做准备;
水师兵士们则检修战船,将缴获的三百艘快船改装加固,补充到水军队伍中。
葛渡码头变得热闹起来,粮船、弹药船也开始陆续抵达。
兵士们忙着装卸物资,为进军桃花岭做足准备。
次日清晨,阳光洒满江面。
红巾军八万大军再次集结,陆路兵士沿着官道向南进发,水师战船则顺着瓯江支流航行。
红巾军的水陆两军相互呼应,朝着桃花岭疾驰而去。
江面之上,战船帆影蔽日,炮口闪闪发亮,场面甚是壮观;
陆路之上,旌旗招展,兵士们步伐坚定,气势如虹。
胡深策马走在先锋队伍中,望着前方的山路,眼中满是坚定。
葛渡一破,处州的屏障又失一处,桃花岭已是孤立无援,拿下此地,便只剩处州孤城,浙东平定指日可待。
而此刻的桃花岭上,叶琛尚不知,红巾军的大军已在途中,天魔军的覆灭,即将降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