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鸣在城头清点战果,见士兵脸上都带着笑意,朗声说道:
“弟兄们打得好!但这只是开始,乃剌吾的重骑兵还没动,咱们不能松懈!”
朱鸣转向邓愈:
“按计划行事,该引他们进山了。”
邓愈抱拳领命,翻身上马:“末将这就去!”
邓愈带着五千锐锋营骑兵冲出北门,绕到琅琊山方向。
她故意在天魔军侧翼的斥候眼前晃了晃,引起他们的注意。
接着邓愈又佯装慌乱地往山道里跑,还“不小心”丢下几袋贴着“军粮”字样的空麻袋。
果然,斥候回报乃剌吾:
“将军,义军骑兵往琅琊山跑了,好像带着粮草!”
乃剌吾正愁没处撒气,又惦记着截断义军后路,立刻拍板:
“好!传我令,一万重骑兵跟我进山,活捉敌将!剩下的人守大营,看住那些辅兵!”
他哪里知道,琅琊山的山道早已被冯国用布下天罗地网。
邓愈带着骑兵在前面“逃窜”,时不时回头放几箭,引得重骑兵紧追不舍。
进入山道后,路面渐渐狭窄,两侧是陡峭的山壁。
重骑兵的阵型不得不拉长,速度也慢了下来。
“就是现在!”
埋伏在山腰的胡大海猛地站起,挥刀砍断绳索。
刹那间,山道两侧的巨石、滚木呼啸而下,砸在重骑兵中间,顿时人仰马翻。
走在最前面的几十匹战马被砸断腿,后面的骑兵收不住脚,纷纷撞在一起。
这一下,重骑兵的阵型彻底卡死在狭窄的山道里。
“放箭!扔火油罐!”
胡大海的吼声震彻山谷。
箭雨从两侧密林射出,火油罐在空中炸开,将山道变成一片火海。
重骑兵穿着厚重的铁甲,在火中难以动弹。
战马受惊后疯狂乱撞,不少骑兵被甩下马背,瞬间被火焰吞噬。
有人试图掉头突围,却被后面的人马堵住,只能在火海中惨叫挣扎。
一时间,山道里尸积如山,血流成河。
此时邓愈已率骑兵绕至山道出口,与提前埋伏在此的李文忠部汇合。
“关门打狗!”
邓愈一声令下,骑兵列阵堵住出口,长枪如林,迎向试图冲出来的残骑。
李文忠弯弓搭箭,一箭射穿一个百夫长的咽喉,大喊:
“一个都别放跑!”
锐锋营骑兵与山上冲下的胡大海部前后夹击,将剩余的重骑兵困在火海中砍杀。
铁甲碎裂声、兵刃碰撞声与惨叫声交织,直到山道里再也听不到活人的声音——
一万重骑兵,全军覆没。
山外的天魔军大营早已乱成一锅粥。
辅兵们见主力进山后没了动静,又听闻山道里燃起大火,知道大势已去。
一个年长的辅兵头目站出来,对着惶恐的同伴喊道:
“弟兄们!天魔军把咱们当牲口使唤,跟着他们只有死路一条!”
“朱元帅在滁州轻徭薄赋,是真心待咱们汉人好,不如投降义军!”
话音刚落,数千辅兵纷纷扔掉兵器,举着双手往滁州城方向走去。
守营的少量重骑兵想阻拦,却被辅兵们推搡着溃散,最终也只能跪地投降。
而山道深处,乃剌吾带着最后百余亲卫试图从密道突围,却被邓愈堵住去路。
“乃剌吾,束手就擒吧!”
邓愈横枪立马,身后骑兵列阵,杀气腾腾。
乃剌吾还想负隅顽抗,挥刀冲向邓愈,却被邓愈轻巧避开,
邓愈转身,长枪顺势挑落他的佩刀,亲兵们见状纷纷投降。
这位不可一世的天魔先锋,最终被生擒活捉。
当乃剌吾被押到滁州城头时,城内外爆发出雷鸣般的欢呼。
朱鸣看着阶下被捆缚的敌将,又望向城外列队投降的一万辅兵,朗声道:
“你们既是被胁迫的汉人,便不再是义军的敌人。”
“愿留下的,编入辅兵营,与我们一同守滁州;”
“愿回乡的,发放路引和粮食,自去谋生。”
辅兵们闻言激动得热泪盈眶,那名带头投降的头目上前一步,抱拳说道:
“元帅仁厚!末将等愿誓死追随!”
“另外,我还有一事禀报:”
“太平府里,纳哈出还关押着一万多掠夺来的汉人壮丁,都是咱们的同乡!”
“如今乃剌吾被擒,不如用他换回那些乡亲,让他们也能重获自由!”
朱鸣看向阶下低头不语的乃剌吾,又与李善长、范常交换眼神,后者皆点头赞同。
朱鸣朗声笑道:
“好主意!”
“传令下去,派使者带乃剌吾的信物去太平府见纳哈出——”
“用他弟弟,换一万汉人俘虏,少一个,这交易就做不成!”
乃剌吾猛地抬头,眼中闪过惊慌,却被邓愈按回脑袋。
辅兵们见状更是欢呼雀跃,因为自己的家人有救了。
大家纷纷表示愿协助重建东南平原的村落,将坚壁清野时空置的土地重新耕种起来。
夕阳西下,滁州城头的“义”字旗在风中猎猎作响。
周德星正在清点缴获的铁甲和战马;
胡大海扛着重刀来报战功;
李文忠和朱文正缠着邓愈请教骑术;
沐英在一旁认真记录战果;
李善长和范常则在商议安置辅兵和交换壮丁的细节。
朱鸣站在城头,望着渐渐平静的平原和忙碌的军民,心中一片安稳。
这场仗,他们不仅守住了滁州,更赢了民心,聚了人才。
而远方的太平府,还有千千万万的人等着他们去解救——
滁州的故事,才刚刚翻开新的篇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