虚空见颜欲倾油盐不进,差点气得散了身形,金光忽明忽暗,声音也拔高了几分。“我造谣?我这是实话实说!”在颜欲倾神识里上蹿下跳,恨不得直接把太虚卿的心思扒出来给颜欲倾看,一边跳一边喊冤。“这老东西喜欢你都快喜欢得发疯了,只是他死要面子不承认罢了!”
我真是比窦娥还冤呐,好心好意提醒你,你咋就不信呢!等会儿看我怎么找主人算账!
太虚卿听着虚空的话,表面上依旧维持着病恹恹的样子,心中却暗叫不好,生怕颜欲倾真的相信了虚空的疯言疯语,连忙轻咳几声插话,声音虚弱却带着几分威严。“虚空,休要胡言乱语,扰了徒儿的清净,咳咳咳……”偷偷观察着颜欲倾的表情,心中有些忐忑,又故作无奈地叹了口气,看向颜欲倾的目光满是‘慈爱’。“乖徒儿,别理它,为师的为人你还不清楚么?”
这剑灵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,回头定要让它知道什么叫祸从口出!
“师尊的为人徒儿最是清楚,谁骗徒儿师尊也不会骗徒儿,对不对?”颜欲倾靠近太虚卿,眼睛直直的盯着太虚卿。“嗯?”
太虚卿对上颜欲倾认真的目光,莫名有些心虚,好在面色苍白倒也不太看得出来,忙不迭点头应下,声音柔和。“那是自然,为师何时骗过你?”轻咳两声,暗自瞪了虚空一眼,示意它闭嘴,随后朝颜欲倾露出一个略显虚弱的笑容,用手轻轻拍了拍颜欲倾的手背。“莫要听虚空胡言乱语,它这剑灵,总爱信口开河。”
呼,差点就露馅了,虚空这个家伙回头得好好收拾。不过徒儿这么信任我,倒也不枉我装病这一场。
虚空见太虚卿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,差点气得直接魂飞魄散,在颜欲倾神识中闹腾得愈发厉害,声音里满是恨铁不成钢。“你看看他那心虚的样子,还说没骗你呢!”
虚空光芒大盛,直接幻化成实体,指着太虚卿对颜欲倾喊道:“我用剑身发誓,我说的都是真的,你师尊他就是……”话未说完,就被太虚卿一道灵力击中,化作点点金光消散,消散前还愤愤地传出声音。“关键时刻,果然还是主人靠不住!”
哼!等我恢复,看我怎么把你的老底都揭出来!
颜欲倾:“师尊,现在您可不能随随便便用灵力,把里面的衣服也脱了吧,都湿透了。”
我倒要看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!
太虚卿被颜欲倾的话惊得又咳起来,刚要拒绝,却又鬼使神差地改了口,声音略显沙哑。“咳咳……罢了,那便有劳徒儿了。”缓缓褪去里衣,露出白皙而结实的胸膛,上面还挂着因冰块融化而滴落的水珠,故作艰难地喘息着,用虚弱的语气掩饰内心的不自然。“为师这身子,真是不中用了。”
我这是在做什么,竟然真的答应了,罢了罢了,就当是享受徒儿的关心了。
太虚卿故作病弱地倚靠在床头,胸膛随着呼吸微微起伏,水珠顺着锁骨蜿蜒滑落,隐没在腰间。正当气氛微妙之时,一道不速之客打破了这暧昧的场景——颜欲倾的灵兽灵雀毫无征兆地撕裂空间现身,白发红衣张扬夺目,一脸不爽地环视四周,最终将目光定格在颜欲倾身上。
灵雀双手抱胸,下巴轻抬,没好气地对颜欲倾说道:“怎么回事?本大爷不过离开一会儿,你就跟人跑回来了,还在这儿磨磨蹭蹭做什么呢?”
灵雀说话间,视线扫过太虚卿半裸的上身,眉头皱得更紧了,毫不掩饰话语中的嫌弃。“还有他,装模作样地搞什么名堂?”
真是麻烦,早知道就不离开这主人了,也不知道她在搞什么鬼。
颜欲倾用冰块敷在太虚卿身上,一边说一边敷。“你快过来瞧瞧师尊这病还有治吗?用最好的药,一定要保住他的命,瘫痪也无妨……”
太虚卿刚要入戏继续装病,听到颜欲倾后半句差点破功,猛地呛咳起来,不可思议地看向颜欲倾,声音因为‘病重’而颤抖。“咳咳咳……瘫、瘫痪也无妨?徒儿,为师在你心中的地位竟如此之低吗?”
好啊你个小没良心的,为师装病把你骗回来,你就这么咒我?等这出戏演完,看我怎么收拾你!
灵雀原本还在为颜欲倾的话感到诧异,这会儿看到太虚卿的反应,不由得失笑出声,玩味地挑起一边眉毛,幸灾乐祸地调侃道:“哟,这不是虚卿仙尊么?怎么病成这副德行了?”
灵雀慢悠悠地踱步上前,俯下身故作仔细地打量着太虚卿,眼底满是戏谑,随后直起身冲颜欲倾摊手,语气轻佻。“他这病啊,我看是没治了,不过呢,要是你愿意求求本大爷,我倒是可以勉为其难地出手帮他吊个命,就是变成傻子什么的,我可不敢保证。”
哈哈,这师徒俩真有意思,一个装病,一个咒人,我可得好好瞧热闹。
“师尊,徒儿只是想保住您的命啊,师尊如此误会徒儿,真真叫徒儿伤心。”颜欲倾一副伤心欲绝的模样。
太虚卿见颜欲倾这般模样,险些维持不住脸上病容,轻咳一声掩饰笑意,继续摆出虚弱姿态。“咳咳……为师自然知晓你的心意,只是这瘫痪之语,实在叫为师心寒呐。”说罢还佯装难过地扭过头去,余光却瞥向颜欲倾,暗自思量着等会儿怎么哄颜欲倾。
这小丫头还挺会演,倒要看看你接下来还能整出什么花样。
灵雀见师徒二人一唱一和,不由翻了个白眼,双手抱臂冷哼一声。“啧,你俩还真是演上了。”
灵雀上下打量着太虚卿,故意阴阳怪气地揶揄道:“我说虚卿仙尊,您这病装得也太假了点吧,就这还想骗我家这没心眼的小丫头?”
切,我倒要看看你们能演到什么时候,有好戏看咯。
颜欲倾在他身上胡乱摸了起来。“师尊,您这里需要扎一针,这里也需要,还有这里……灵雀去给我拿针来。”心疼的模样。
太虚卿被颜欲倾的动作吓了一跳,身子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,耳根泛红,又怕颜欲倾真去拿针来,连忙轻咳几声,抓住颜欲倾的手。“咳咳……徒儿,不必如此,为师这病,不是针扎便能好的。”
这小丫头,该不会真要拿针扎我吧?不行不行,得赶紧想个法子制止她。
灵雀见太虚卿一副紧张兮兮的模样,唇角勾起戏谑的弧度,慢悠悠地踱步到一旁的桌案前,屈指在上面轻叩两下,故意拖长语调道:“哎呀呀,这可真是有意思,我上哪儿给你找针去呢?要不,就用我这爪子代替一下?”
灵雀说罢还故意亮出尖锐的指甲,冲着太虚卿晃了晃,眼底满是促狭之意。
嘿嘿,看这虚卿仙尊能装到什么时候,我可得添把火,让这出戏更热闹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