木质的小床边围了一圈人,卡卡罗特正半弯着腰,手指在床沿边轻轻晃动,时不时用指尖戳一下小床上肉嘟嘟的艾斯。
小家伙穿着一身嫩黄色的连体衣,黑发黑瞳,脸颊圆滚滚的像颗饱满的糯米团子,此刻正挥舞着胖乎乎的小胳膊,喉咙里发出“咿咿呀呀”的声音,听起来精神得很。
“这小家伙,才几天又胖了点啊。”
“嘬嘬嘬!”
卡卡罗特咂着嘴,发出声音吸引艾斯的注意。
但他发出的声音,和逗狗时发出的声音一样。
旁边的莉莉丝早也伸出手指在艾斯眼前晃来晃去,逗得小家伙眼睛跟着手指转,小脑袋也一歪一歪的。
薇安则从身后摸出一根系着彩色羽毛的细绳,轻轻在艾斯上方晃动,羽毛飘落时,艾斯忽然咯咯笑了起来。
影月也忍不住,毛茸茸的尾巴尖轻轻扫过床沿,带起一阵微风,艾斯好奇地盯着那团蓬松的尾巴,小胳膊挥舞得更欢了,像是想抓住那晃动的尾巴。
坐在床边的莉娜和露玖看着这一幕,无奈地对视一眼,都忍不住翻了翻白眼。
莉娜伸手点了点卡卡罗特的后背,嗔怪道:“卡卡罗特,你这是在逗狗呢!哪有这么逗孩子的?”
卡卡罗特被说得讪讪地缩了缩头,挠了挠脸颊,小声嘀咕:
“我不这么逗还能怎么办?他又听不懂我说话,总不能跟他讨论怎么练霸气吧?”
“你……”莉娜被他这话噎了一下,眼睛一瞪,正要再说些什么,却被露玖拉住了。
露玖拍了拍莉娜的手,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意:“没事的莉娜,让他们玩去吧。你看艾斯,不是也挺高兴的吗?”
顺着露玖的目光看去,小床上的艾斯正咧着没牙的小嘴,笑得口水都快流出来了。
他似乎格外喜欢这种热闹,每当卡卡罗特的指尖戳过来,就会伸出小手去抓,虽然总是抓空,却一点也不气馁,反而更兴奋了,小短腿在被子里蹬来蹬去,把小床都踢得轻轻晃动。
刚才莉莉丝故意把手指凑到他手边,他一把抓住就不肯放了,小拳头攥得紧紧的,还用力往嘴里塞,结果被莉莉丝笑着抽了出来,他还不满地“哼唧”了两声,那模样逗得周围人都笑了起来。
卡卡罗特见艾斯确实高兴,索性也学着莉莉丝的样子,把手指伸到他面前。
这次艾斯反应更快,一把就攥住了,那小力气竟比看起来大得多,攥得卡卡罗特都没法轻易抽出来。
“嘿,这小家伙,手劲还不小。”
卡卡罗特挑眉,眼中闪过一丝笑意,用另一只手轻轻戳了戳艾斯的脸颊,“以后说是个练体术的好苗子。”
艾斯像是听懂了似的,攥着他手指的力气又大了些,还“啊呜”一口,就想要咬下去,逗得众人又是一阵笑。
露玖看着儿子被大家宠着的模样,眼中满是幸福,轻轻抚摸着艾斯的头发,低声道:“是啊,有这么多人疼他,真好。”
阳光透过树屋的窗户洒进来,落在小床上,也落在围在一起的众人身上,暖洋洋的。
……
奥哈拉的商业街总是热闹非凡,石板路被往来行人踩得光滑,两旁的店铺挂着五颜六色的幌子,海风裹挟着鱼腥味与面包房的甜香,在街巷里慢悠悠地打转。
卡卡罗特一行人刚走进街口,就被熟悉的商贩认了出来。
“小罗啊,今天又带着老婆们出来采买啦?”
街角卖水果的老伯笑着打招呼。
老伯麻利地从筐里挑了个红透的苹果,往卡卡罗特手里塞,“刚到的苹果,甜着呢,给,尝尝!”
卡卡罗特笑着接过来,指尖在苹果上蹭了蹭:“谢啦老伯,剩下的水果我们包啦!”
他今天穿了件宽松的棉布衬衫,袖口挽到小臂,露出结实的胳膊,看着比以前多了几分随和。
旁边布艺店的老板娘正踩着梯子挂新到的布料,见他们过来,探出头笑着喊:
“哎呦,这不是小罗的媳妇们吗?
露玖妹子,好些天没见,这是生啦?”
她说话间从梯子上跳下来,快步走到露玖身边,眼睛亮晶晶地盯着她怀里的襁褓,
“快让我瞧瞧!啧啧,是个大胖小子呀,这脸蛋红扑扑的,真有精神!”
露玖抱着艾斯,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意,轻轻晃了晃怀里的孩子:“是啊!”
她今天穿了条浅蓝色的长裙,头发松松地挽在脑后,露出光洁的额头,产后的气色红润,眉眼间满是母性的柔光。
艾斯似乎被街上的热闹吸引,在襁褓里蹬了蹬小腿,黑亮的眼睛转来转去,嘴里还“咿咿呀呀”地哼着。
“这孩子长得真好,瞧这大眼睛,随露玖妹子!”
老板娘伸手想碰碰艾斯的小脸,又怕自己手上有灰,赶紧在围裙上擦了擦,
“小罗,你可得好好疼老婆孩子,露玖妹子生孩子多辛苦啊。”
卡卡罗特点点头:“那是自然。”
他侧身让过推着货箱的伙计,目光落在不远处的玩具摊,
“莉莉丝,带罗宾去看看有没有想买的!”
莉莉丝早就拉着罗宾跑到了糖果铺前,闻言回头喊:
“知道啦哥!罗宾你看这个水果糖,颜色好漂亮!”
她今天穿了条背带裤,把尾巴藏得严严实实,只有说话时偶尔晃一下的脑袋,还带着点孩子气的活泼。
罗宾现在也被养的白白嫩嫩的,虽然不像原着那样清冷,但也比普通的孩子成熟。
不过,她在众人面前,总是会展现出她作为孩子幼稚的一面。
莉娜正和薇安在香料摊前挑拣东西,听见这边的动静,回头看了一眼,无奈地摇摇头:
“这丫头,总是这样!还没有小罗宾成熟稳重。”
不过莉娜也是会心一笑,她感觉莉莉丝一直像这样开开心心的,像长不大的孩子一样也很好。
她转头对摊主说,“老板,再来点洗衣粉,上次买的快用完了。”
薇安在一旁帮着拎袋子,尾巴虽然藏了起来,可毛茸茸的耳朵偶尔还是会因为闻到好闻的香气而轻轻动一下。
影月则跟在露玖身边,她今天穿了件深色的长外套,将身后的尾巴缠在细腰上,头上戴了个帽子,一点都看不出来毛皮族的样子,偶尔弯腰逗逗露玖怀里的艾斯。
他们一路走着,和街上的人你一言我一语地打招呼。
卡卡罗特一一应着,脸上始终带着爽朗的笑。
他知道,在这个人均脸盲的海贼世界,只要藏起尾巴和耳朵,再在脸上做一些小小的改变,
没人会把他们和那个声名远扬的扫黑除恶冒险团联系起来。
此刻的他们,就像寻常的一家人,在阳光下逛着街,听着街坊邻居的唠叨,感受着这份简单而真实的热闹。
露玖低头看着怀里的艾斯,小家伙正张着小嘴打哈欠,小拳头还攥着影月的指尖不放。
她抬头看向身边的众人,又望向不远处正和老伯讨价还价的卡卡罗特,嘴角的笑意愈发柔和——或许,这就是她一直渴望的生活吧,有爱人在侧,有朋友相伴,有孩子在怀,还有一片能让人安心停靠的土地。
阳光穿过商铺的缝隙洒下来,在石板路上投下斑驳的光影,混合着街市的喧嚣与众人的笑语,酿成了一杯名为“安稳”的酒,在每个人心头缓缓流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