长安皇城的晨雾尚未散尽,朱雀大街的青石板上便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,打破了清晨的宁静。三匹快马浑身汗湿,马鬃凌乱地贴在脖颈上,骑手身着驿卒服饰,腰间挂着“凉州加急”的杏黄旗,脸上布满尘土与疲惫,眼中却透着一股焦灼,如同燃烧的火星。
“让开!八百里加急,事关边境安危,挡路者死!”领头的驿卒嘶吼着,手中马鞭在空中划出清脆的响声,惊得路边行人纷纷避让。马匹疾驰间,铁蹄踏溅起的泥水溅在朱红宫墙上,留下点点斑驳的痕迹。
宫门外,禁军守卫早已闻声戒备,见是凉州加急,立刻放行。三匹快马直奔兵部衙门,在石阶前猛地勒停,骑手几乎是滚下马鞍,其中一人踉跄着扑到兵部大门前,双手高高举起一个密封的牛皮文书袋,声音嘶哑得如同破裂的风箱:“凉州八百里加急!十万石军粮失窃,三名戍卒离奇失踪——求见尚书大人!”
文书袋上的火漆印鲜红夺目,印着凉州节度使府的专属纹章,袋口缠绕的红绳上系着七枚驿站戳记,从凉州到长安,每一站的交接痕迹清晰可见,证明这文书日夜兼程,未曾有片刻耽搁。
兵部尚书李峤正在府内批阅公文,听闻消息后立刻放下朱笔,快步走出书房。他接过文书袋,指尖触到袋身的潮湿与褶皱,心中一沉——八百里加急通常只用于边境战事或重大变故,十万石军粮失窃,绝非小事。
“快,拆来看看!”李峤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,亲兵用小刀小心翼翼地挑开火漆印,取出里面的文书。文书是用麻纸书写,字迹潦草却工整,墨迹中还夹杂着些许汗渍,显然是仓促间写成。
李峤展开文书,目光快速扫过,脸色愈发凝重:“长安五年秋,九月十二,凉州节度使府押送十万石军粮赴西疆,交由戍边大军。十三日夜,粮队行至凉州与甘州交界处的黑风口峡谷时,突遭不明势力袭击,十万石军粮尽数失窃,负责押送后队的三名戍卒离奇失踪,生死不明。粮队护卫奋力抵抗,死伤十五人,现场未留下任何明确线索,仅发现少量不明马蹄铁痕迹与一丝诡异的腥气。”
“十万石军粮?”一旁的兵部侍郎倒吸一口凉气,“西疆正值秋防关键期,这十万石军粮是戍边大军三个月的口粮,一旦断供,军心必乱,边境恐生变数!”
李峤握紧文书,沉声道:“黑风口峡谷地势险要,两侧是悬崖峭壁,中间仅有一条狭长通道,是凉州赴西疆的必经之路。粮队押送兵力有五百人,皆是精锐戍卒,寻常盗匪绝无可能在一夜之间劫走十万石军粮,还让三名戍卒凭空失踪——此事绝非简单的盗匪劫掠,背后定有更大的阴谋。”
他顿了顿,补充道:“立刻入宫面圣,同时传旨洛阳,命武少团队即刻前往凉州,彻查军粮失窃案!他们追查玄甲组织多日,经验丰富,此事大概率与玄甲组织的藩镇势力有关。”
半个时辰后,武则天在御书房召见了李峤。看完文书后,武则天猛地将茶盏摔在地上,青瓷碎裂的声响在殿内回荡,眼中满是震怒:“岂有此理!十万石军粮,五百精锐护卫,竟在边境腹地失窃!玄甲组织的胆子,未免太大了!”
“陛下息怒。”李峤躬身道,“黑风口峡谷地处凉州与甘州交界处,隶属藩镇管辖范围,王承业虽已被擒,但他的残余势力仍在,极有可能是玄甲组织指使残余藩兵劫掠军粮,意图动摇西疆军心,为谋反铺路。”
武则天深吸一口气,语气冰冷:“传朕旨意,命武少团队即刻启程前往凉州,限他们一月之内查明真相,找回军粮,缉拿凶手!同时,命凉州节度使加强边境防卫,严防玄甲组织趁机作乱;传旨西疆守军,暂缓秋防攻势,固守阵地,朕会从关中调运粮草应急。”
“遵旨!”李峤领命退下。
洛阳府衙议事厅内,武少团队正在整理宗室长支的调查线索,突然接到长安传来的急旨。读完圣旨后,众人脸色皆是一变。
“十万石军粮失窃,三名戍卒离奇失踪,玄甲组织果然开始行动了!”秦峰一拳砸在案上,“他们截断西疆军粮,就是想动摇边境军心,同时牵制朝廷兵力,为洛阳的谋反计划创造机会。”
武少神色凝重:“黑风口峡谷是凉州赴西疆的必经之路,地势险要,易守难攻。五百精锐护卫,不可能毫无抵抗就丢失军粮,除非有内鬼配合,或者对方动用了特殊手段。”
“特殊手段?难道是毒影门的毒剂?”柳清晏皱眉道,“文书中提到现场有‘诡异的腥气’,或许是某种迷魂毒或麻痹毒,能在短时间内制服护卫。”
宋小七点头道:“还有三名戍卒离奇失踪,既没找到尸体,也没发现叛逃痕迹,很可能是被玄甲组织掳走了——要么是为了逼问军粮运输的后续计划,要么是因为他们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。”
苏凝霜补充道:“江湖上近期有传闻,凉州一带出现了一批神秘势力,行踪隐秘,骑马使用的是特制马蹄铁,与寻常藩兵不同。或许就是这批人劫掠了军粮。”
武少站起身,眼中闪过一丝锐利:“事不宜迟,我们即刻启程前往凉州。秦峰,你调动五百禁军随行,负责护卫与勘察现场;清晏,带上所有解毒剂与检测工具,排查毒剂痕迹;小七,准备痕迹勘察工具,重点检查马蹄铁、脚印、车辙等线索;凝霜,联络凉州当地的江湖势力,打听神秘势力的下落;我会在路上整合线索,分析案情。”
“遵令!”众人齐声领命,立刻开始准备。
两日后,武少团队率领五百禁军,乘坐快马离开洛阳,直奔凉州。沿途驿站早已接到旨意,备好马匹与粮草,一路接力,日夜兼程。边境的风光与中原不同,黄沙漫天,草木枯黄,远处的山峦光秃秃的,透着一股萧瑟与苍凉。
七日后,众人抵达凉州节度使府。节度使周良早已在府外等候,他身着铠甲,面容黝黑,脸上满是焦虑:“武少大人,你们可算来了!十万石军粮失窃,三名戍卒失踪,此事若不能尽快查清,西疆军心必乱,后果不堪设想!”
武少拱手道:“周节度使不必担忧,我们即刻前往黑风口峡谷勘察现场,还请你派熟悉地形的向导随行。”
“理应如此!”周良立刻安排了两名当地向导,带领武少团队前往黑风口峡谷。
黑风口峡谷位于两座大山之间,峡谷宽约丈余,长约三里,两侧悬崖峭壁,怪石嶙峋,仅中间一条土路可供通行。此时,峡谷内已被凉州兵封锁,地上还残留着打斗的痕迹——断裂的兵器、干涸的血迹、散落的粮袋碎片,还有被打翻的马车残骸。
武少团队下车后,立刻分头行动。秦峰带领禁军检查峡谷两侧的悬崖,寻找是否有埋伏或攀爬的痕迹;柳清晏蹲在血迹旁,用银针蘸取少量干涸的血迹,放在鼻尖轻嗅,又取出解毒剂试纸进行检测;宋小七趴在地上,仔细观察着地面的脚印与车辙,时不时用尺子测量;苏凝霜则与向导交谈,打听当地的传闻与近期的异常情况。
“武少,你看!”宋小七突然喊道,“这里的马蹄铁痕迹很特殊,不是寻常军队或民间的样式,边缘有三个凸起的圆点,与我们之前在玄甲组织据点找到的马蹄铁拓片一致!”
武少快步走过去,只见地面上残留着清晰的马蹄印,边缘果然有三个均匀分布的圆点。“看来,劫掠军粮的确实是玄甲组织的人。”武少沉声道,“从马蹄印的密度来看,对方大约有三百人左右,都是骑兵。”
柳清晏此时也站起身,神色凝重:“我检测到血迹中含有微量的‘醉魂草’毒素,这种毒素能让人在短时间内昏迷,失去抵抗能力。现场的血迹大多是护卫昏迷后被划伤的,没有致命伤,说明对方的目的是劫掠军粮,而非杀人。”
“那三名戍卒呢?”武少问道。
周良叹了口气:“三名戍卒负责押送后队,是最后接触军粮的人。现场只找到了他们的头盔与兵器,没有血迹,也没有打斗痕迹,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。”
苏凝霜走过来,说道:“我从向导口中得知,近期凉州城外的黑风寨活动频繁,寨中聚集了一批亡命之徒,据说他们的首领是一名蒙面人,行事狠辣,而且他们使用的马蹄铁与现场发现的一致。”
“黑风寨?”武少眼中闪过一丝锐利,“看来,这黑风寨就是玄甲组织的藩镇残余势力。秦峰,你立刻率领三百禁军,包围黑风寨,务必生擒寨主,查明军粮下落与戍卒去向;凝霜,你带领江湖势力从侧翼配合,防止他们逃跑;清晏、小七,随我留在现场,继续勘察线索。”
“遵令!”秦峰与苏凝霜立刻行动起来。
武少蹲在三名戍卒遗留的头盔旁,仔细观察着。头盔上没有任何损伤,兵器也完好无损,说明他们没有反抗。“难道是内鬼?”武少心中猜测,“或者是被玄甲组织用某种手段胁迫,自愿跟随?”
宋小七此时在不远处的草丛中发现了一块布料,上面绣着一个细小的“玄”字:“武少,你看!这是从草丛中找到的,像是戍卒衣物上的碎片,上面有玄甲组织的标记!”
武少接过布料,指尖摩挲着上面的“玄”字,心中一沉:“看来,这三名戍卒要么是玄甲组织的卧底,要么是被擒后被迫加入了玄甲组织。”
柳清晏补充道:“我在附近的水源中也检测到了醉魂草毒素的残留,说明对方是在水源中下毒,让护卫们昏迷后,轻易劫掠了军粮。而三名戍卒作为内鬼,提前服了解毒剂,所以没有昏迷,配合玄甲组织将军粮运走。”
“有这个可能。”武少点头道,“但也不排除他们是被玄甲组织掳走后,被迫吐露了军粮的后续运输计划。不管怎样,找到黑风寨寨主,就能真相大白。”
傍晚时分,秦峰与苏凝霜传回消息:黑风寨已被包围,但寨中是空的,玄甲组织的人早已带着军粮撤离,只留下了一些来不及带走的兵器与衣物。在寨中找到了大量醉魂草毒素的原料,以及玄甲组织的鳞片纹标记。
“看来,他们早有准备。”武少沉声道,“从黑风寨的痕迹来看,他们是在劫掠军粮后,立刻将军粮转移,朝着甘州方向而去。甘州是玄甲组织藩镇残余势力的聚集地,他们大概率是想将军粮运往甘州,供应叛军。”
周良担忧道:“甘州地势复杂,叛军盘踞多年,我们若要追击,恐怕会遭遇埋伏。”
“明知山有虎,偏向虎山行。”武少眼中闪过一丝决绝,“军粮关系到西疆数万将士的性命,绝不能让玄甲组织得逞。秦峰,你率领禁军沿甘州方向追击,务必找到军粮的下落;凝霜,你联络甘州的江湖势力,打探叛军的据点;清晏、小七,我们留在凉州,继续调查三名戍卒的背景,看看能否找到更多线索;周节度使,麻烦你调派一千骑兵,支援秦峰追击。”
“没问题!”周良立刻答应。
夜色渐深,凉州城的灯火渐渐亮起,却透着一股凝重的气息。秦峰率领禁军与凉州骑兵,朝着甘州方向疾驰而去;武少则在节度使府内,翻阅着三名戍卒的档案——他们都是凉州本地人,入伍三年,平时表现平平,没有任何异常,看不出是玄甲组织的卧底。
“看来,这三名戍卒的失踪,背后还有更深的隐情。”武少喃喃自语,眼中闪过一丝疑惑,“他们到底是卧底,还是被胁迫?军粮被运往甘州后,玄甲组织的下一步计划是什么?”
柳清晏走进来,递上一份检测报告:“武少,我在黑风寨的兵器上发现了幽冥草毒素的残留,与之前我们遇到的毒剂一致。这说明,黑风寨与毒影门也有联系,玄甲组织的三脉势力(宗室、外戚、藩镇)确实在相互配合。”
“越来越复杂了。”武少沉声道,“玄甲组织劫掠军粮,不仅是为了动摇西疆军心,更是为了给藩镇残余势力提供补给,配合洛阳的谋反计划。我们必须尽快找到军粮,阻止他们的阴谋。”
宋小七补充道:“我在黑风寨的密室中找到了一份密信,上面用玄甲组织的暗号写着‘军粮已运抵甘州,待时机成熟,配合洛阳行动,夹击长安’。看来,他们的目标是长安!”
武少握紧拳头,眼中满是坚定:“我们必须加快速度,在他们行动之前,找到军粮,击溃叛军。秦峰那边,一定要尽快找到军粮的下落;我们则要查明三名戍卒的真相,看看他们是否还有其他同伙,防止玄甲组织在凉州内部作乱。”
夜色渐浓,凉州城的天空繁星点点,却掩盖不住空气中的紧张气息。一场围绕军粮失窃的追查,在边境的土地上正式展开。而隐藏在暗处的玄甲组织,正带着十万石军粮,朝着甘州而去,一场更大的风暴,即将在边境爆发。武少知道,这场战斗不仅关乎军粮的得失,更关乎大唐的边境安危,他与团队必须全力以赴,赢得胜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