随着60年年关的到来,何大江在配合派出所巡逻的时候发现,这夜间经常有人活动的痕迹。随后的几天他在前圆恩寺胡同发现了异常,28号门楣上,新贴的字被夜风掀开一角,露出底下斑驳的朱漆,像道未曾愈合的伤口。
还真的有赌场?何大江没答话,耳朵贴着冰凉的砖墙。他听见墙内传来骰子撞击青瓷碗的脆响,混着男人粗哑的咒骂声,他娘的,又开小!
何大江蹲在28号院墙根下,军大衣领口结着白霜。他翻腕子看了一下,凌晨一点十七分。正是人最困乏的时辰。确认东耳房的鼾声、正房的麻将牌响和西厢房的算盘声都已沉寂。
何大江戴好棉布手套,助跑、蹬墙、借力翻上墙头,整套动作行云流水。当右脚掌触到墙内瓦檐的瞬间,何大江听见自己棉鞋底与积雪摩擦的咯吱声。底下传来了一个家伙含糊的质问:谁啊?正好撞上了一个起夜的家伙。
别动!派出所办案!何大江像只黑鹰从墙头扑下,军大衣下摆扫过最近那人的脸,左手铁钳般扣住对方手腕,右手已经抵住了对方的喉结。
办你妈。。。对面这个壮实的汉子挥拳砸来,何大江侧身避让,扣住壮汉脉门的左手猛地发力,对方挥出的拳头顿时软了三分。他借着一点灯光看这人是满脸横肉的,眼角还粘着粒眼屎,显然是从热被窝里刚起来的。何大江压低声音,不想吃花生米就闭嘴。
东耳房的木窗突然一声。何大江右肘如毒蛇出洞,精准击中壮汉太阳穴,那人哼都没哼就软倒在地。
老三!外面啥动静?东耳房门帘突然掀开,一个裹着老棉袄的刀疤脸汉子揉着眼睛出来。何大江早算准了方位,军大衣下摆卷着积雪甩出风声,正糊在那人脸上。趁对方视线受阻的瞬间,他转到他的身后。
单手缠住刀疤脸的脖颈,对方喉间刚发出半声,何大江的膝盖已经顶上脊椎第三节。这是当年学过的锁喉技,三秒内就能让人的颈动脉停止供血。刀疤脸抽搐着软倒,何大江托住他瘫软的身躯轻轻放在了地上。
“雷子!” 西厢房突然窜出条黑影,一声的“低喝。”抡着铁锹朝何大江后脑劈来。何大江像是脑后长了眼睛,矮身让过铁锹的同时,手里的胡桃木棒子已经划出半道残影,正敲在铁锹把杆三寸处,那汉子只觉虎口一麻,铁器脱手飞上半空,未及转身,后颈已挨了记凌厉的手刀。他闷哼着栽倒在了地上。
西厢房纸窗突然爆出裂响,三棱镖破空而至。何大江旋身避开要害,镖尖擦着锁骨而过,暗器破风声不对,他瞳孔骤缩,这不像寻常人的手段!
八嘎!阴恻恻的叱骂从门帘后传来。掀帘而出的竟是个身量矮小的男人,月白中衣外罩着件藏蓝羽织,手里握着的武士刀在昏暗的灯下泛着幽光。何大江后槽牙猛地咬紧,这汉话说得地道,可方才那声咒骂,分明就是个小鬼子。
小鬼子像团鬼影般贴地窜来,刀光如银蛇吐信。何大江急退三步,迷蒙视线中,他瞥见对方足尖点地时扬起的是细碎的草屑。这处院子底下有密道!
武士刀擦着鼻尖掠过,何大江瞅准空当,木棒直捣对方肘关节。小鬼子闷哼着翻腕变招,刀锋已然割向何大江的咽喉。
何大江冷笑,棉布手套忽地脱手飞出。一下子拍在对方脸上,趁其闭眼瞬间,他合身撞进小鬼子怀中。八卦掌的靠身劲震得对方五脏翻涌,没等小鬼子弯腰呕吐,何大江的膝盖已顶在他后腰命门。
看似简单,实则何大江合身撞进小鬼子怀中,已经是将八卦掌中里面的趟泥步,缠丝劲,靠身劲三者合一。他以肩,胸,脊椎为传导链,将全身力量压缩于瞬间爆发。直接震碎对方内脏。
咔嚓声闷响,小鬼子像截木头瘫倒在地上。何大江踩住他后颈,军大衣袖口滑出柄三棱刺,正要结果这倭寇,余光却瞥见对方腰间晃动的物件,那竟是枚铜制徽章。
何大江顺手捞过来一看,其上还刻着的字样。
原来是个漏网的畜生。何大江手背暴起青筋,三棱刺高高扬起。小鬼子刚喊了一个,话音未落,刺尖已贯穿了太阳穴。
何大江扯开小鬼子的尸身,快步进了西厢房。果然没有一会就发现了异样。西面墙第三块青砖显得发暗,他用三棱刺的手柄端轻轻的叩击,似乎有空心回响处传来。何大江伸手掌用力的按了上去,就听的“咔嚓”一声,面前缓缓的出现了一个洞口,显露出来一条暗道。
何大江现在非常的紧张,他不知道下面有什么。幸好身上有一只手电筒,打开顺着暗道慢慢的走了下去。
往下也就4,5米的样子,转角是一个地下室,估计30个平方不到,大大小小的箱子倒是有七八个,何大江粗略的看了一下,基本上都是金银玉器,古董字画之类的,何大江判断是之前搜刮,没来得及运走的部分, ,最上面的一个箱子里面是一捆一捆的大黑十,可能是赌场的所得。何大江一挥手,将地下室里面的东西全部收进了空间,
从翻墙进来到现在已经过去10来分钟了,何大江怕夜长梦多。上来将密室恢复了原样,地上的4个倒霉鬼也收了进去,几个屋子进去转了一圈,钱财不多,主要是一些的生活物资,粮食什么的,何大将见没有什么痕迹留下了,转身出了28号院子。
两天后,街道办会议室。王主任正在给何大将布置任务,板厂胡同、北兵马司胡同、帽儿胡同,她声音像刀刃划过冰面,黑市粮价大米和白面涨到两块钱一斤了,玉米面也一块钱一斤了,必须安排打击,保障市场供应。!
“大江,你联系下街道民兵,等候派出所和工商的通知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