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发什么神经!”田尹猛地回过神,下意识地斥了一句。他借着微醺的醉意,目光不由自主地扫过梁溪。她确实是个美女,此刻在酒精和情绪的作用下,脸颊泛红,眼眸含水,身材曲线在贴身的衣物勾勒下更是绝了,尤其是那若隐若现的事业线,充满了成熟的诱惑。
然而,此刻的田尹,心中被梁菱和朱奕霏怀孕的事情塞得满满当当,加上对沈冰卿的愧疚,以及自身强大的定力,竟无法生出任何僭越之心。那是一种混杂着疲惫、责任和理智的复杂情绪,压过了本能的冲动。
“没有啊,”梁溪的眼神迷离,带着一种近乎崇拜的光芒,“就是感觉……你这样神秘、强大的男人,真的太吸引人了。你知道的,女人……慕强嘛。”她的话语直白而大胆,带着酒后的酣畅。
“你这话说的,真让我暗爽。”田尹被她这直白的恭维逗笑了,心中的烦闷似乎也驱散了一些,举起酒瓶,“来,为你的‘实话’,干一杯!”
“对瓶吹!”梁溪格外的豪气,又从旁边的酒柜里熟练地拿出两瓶一看就价值不菲的红酒,仿佛这庄园是她家开的一样。
两人又对着瓶口灌了几口。梁溪借着酒劲,再次凑近,几乎贴着田尹的耳朵,吐气如兰:“怎么样?老板,考虑一下嘛……我保证不打扰你,嘴上给我个名分就行,就在你身边……就行。”她的声音带着撒娇和恳求。
“傻子啊你!”田尹被她逗乐了,又有些无奈,“你这条件,要模样有模样,要能力有能力,什么样的男人找不到?何必……”
“是啊,”梁溪打断他,眼神有些迷蒙,却又透着认真,“但是像你这样,强大,心善,又神秘得让人看不透的男人……找不到啊。没办法,谁让我遇到了呢?估计……是看不上别的男人了。”她的话语带着一丝自嘲,更多的是执拗。
“喝醉了吧你。”田尹虽然嘴上这么说,但被这样一个美女如此直白地崇拜和“表白”,内心那点男性的虚荣心还是得到了极大的满足,神色间不免流露出一丝得意。
梁溪眼光闪了闪,注意到田尹虽然嘴上拒绝,但身体并没有排斥她的靠近。她心中一动,偷偷地、更近地靠向田尹,几乎将半个身子依偎过去,发现田尹只是身体微微僵硬,却没有闪开,这让她有些高兴。
“我跟清醒的,老板。”她在他耳边呢喃,声音带着蛊惑,“给个机会呗?我保证不给你添乱,该出现就出现,该闪开就闪开,绝对不会给你造成任何困扰……”她像是在推销一件商品,将自己的“便利”和“不麻烦”作为最大的卖点。
“你不是喝醉了,你是脑袋秀逗了。”田尹哭笑不得,试图用玩笑化解这越来越暧昧的气氛,“叫梁菱给你扎几针治治吧。”
“可能吧……”梁溪含糊地应着,借着酒意和心中压抑已久的情感,她偷偷靠近,几乎将唇贴到了田尹的颈侧,呼吸灼热,眼神迷离,整个身子都因为紧张、期待和莫名的兴奋而忍不住微微颤抖。
“别喝了吧,”田尹感觉到她状态不对,试图推开她,结束这场越来越失控的对话,“再喝下去,我怕你又说胡话。”
然而,就在他伸手想要轻轻推开梁溪的瞬间——
突然!
梁溪仿佛被这个轻微的动作彻底点燃,猛地张开双臂,一把紧紧抱住了田尹!她的身子剧烈地颤抖起来,不是害怕,而是一种近乎痉挛般的、难以抑制的激动。她将滚烫的脸埋在他的颈窝里,喉咙里发出了一声压抑不住的、如同哭泣又如同叹息般的极乐般的声音!
“你……!”田尹被她这突如其来的激烈反应惊住了。他下意识地低头看她,却发现梁溪脸色绯红,眼神涣散迷乱,但这绝不仅仅是醉酒的状态!因为他很清楚,梁溪是那种喝酒不上脸、越喝越冷静的人!
“老板……”梁溪在他耳边呢喃,声音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和难以言喻的渴望,“我……我也给你生个孩子吧……”
田尹心中警铃大作,立刻想要用力推开她。可他越是用力,梁溪反而抱得越紧,指甲几乎要掐进他的肉里。而且,她似乎从他的抗拒中感受到了某种刺激,反而更加兴奋,甚至用一种带着颤音和诱惑的语气说道:
“老板……我……我懂得很多哦……一定……一定会让你很舒服的……”
她的暗示露骨而直接,身体如同八爪鱼般紧紧缠绕着田尹,呼吸急促,显然已经情动难以自持。田尹能清晰地感受到她身体的柔软和热度,以及那份几乎要将他融化的、炽烈而扭曲的情感。
局面,彻底失控了。
田尹看着怀中意乱情迷的梁溪,感受着她不顾一切的索求,一时间竟有些手足无措。推开她,似乎会让她更加激动甚至受伤;不推开,难道真要在这异国他乡,稀里糊涂地再添一笔情债?
这注定是一个难以安宁的夜晚。
“……好了吧?”
在清晰地感受到怀中梁溪的身子经历了四五次剧烈的、如同过电般的颤抖之后,田尹彻底放弃了无谓的挣扎,任由她像抓住救命稻草般死死地抱着自己。他语气带着一丝疲惫,更多的是一种看透般的揶揄,轻声问道。
“……嗯。”梁溪仿佛被这一声从迷乱的云端拉回了现实。所有的激动和狂热如同潮水般退去,留下的只有娇羞无比的绯红脸颊和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的尴尬。她低低地应了一声,声音细若蚊蚋,完全不见了刚才的大胆和豪气。
“你不觉得,”田尹低头看着还赖在自己怀里不肯起来的她,继续用那种让人又爱又恨的调侃语气说道,“你和她们一样,都把我给逆推了吗?我这受害者当得,可真够冤的。”
这话像是一根针,轻轻扎破了梁溪最后一点伪装。她猛地松开田尹,像只受惊的兔子般跳开一步,脸颊红得几乎要滴出血来,眼神躲闪,根本不敢看他。
“去洗洗吧,换身衣服。”田尹看着她狼狈又可爱的样子,语气缓和了些,指了指她身上湿透的衣服。
梁溪这才感觉到身上的不适,更是羞得无地自容,低低地“嗯”了一声,几乎是跌跌撞撞地,头也不回地快速冲出了田尹的房间,仿佛多待一秒都会自燃。
房门被轻轻带上,房间里终于恢复了安静,只剩下空气中若有若无的酒气和一丝暧昧的余韵。
田尹独自回到露台,再次望向那片漆黑而浩瀚的大海。夜风吹拂着他有些发烫的脸颊,刚才那一幕幕在脑海中回放。
一丝难以掩饰的、属于男性本能的暗爽,如同狡猾的鱼儿,悄悄跃出心湖——被如此优秀的女性们这般不顾一切地“争夺”和“需要”,说完全没有虚荣心的满足,那是假的。
但这丝暗爽仅仅停留片刻,便被更沉重的苦恼所覆盖。
梁菱、朱奕霏,现在又加上一个明显情根深种、行为大胆的梁溪……
又一笔糊涂债啊!
他无奈地揉了揉眉心,感觉这南洋的风月,比他经历的任何商战或修炼都要来得凶险和难以招架。每一个都是活生生的人,都有着炽热的情感,而他,似乎在不经意间,已经欠下了太多还不起的“情债”。
前路漫漫,这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网,究竟该如何梳理?他望着远方,第一次对“齐人之福”这个词,有了切肤的、沉重的体会。这绝非享受,而是一种甜蜜又痛苦的负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