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五的清晨,启元生物写字楼外多了四个穿黑色安保服的守卫,手里的金属探测器在朝阳下泛着冷光。林辰走到门口时,探测器 “嘀嘀” 响了两声,守卫示意他抬起胳膊,仔细检查完才放行。他摸了摸胸口的芯片,隔着衬衫都能感受到那细微的凉意 —— 黑羽头目亲自到了江城,这安保升级不过是权宜之计,真正的危险说不定藏在更隐蔽的地方。
实验室里,龙盾局派来的技术人员正在安装新的监控设备,摄像头的红点在天花板上一闪一闪,像警惕的眼睛。李萌萌抱着一摞消毒好的离心管,小心翼翼地避开地上的电线:“林哥,你说黑羽的头目会不会混在外面的人里?昨天我下班时,看到个戴墨镜的男人一直在楼下盯着写字楼看。”
林辰正在检查新换的门禁系统,闻言抬头看了一眼:“应该不会,张局说已经加强了外围排查。但我们自己也要小心,尤其是样本库和核心数据库,绝对不能出岔子。” 他按下指纹识别器,“咔哒” 一声,门禁应声而开 —— 这是昨晚刚升级的生物识别系统,除了授权人员,其他人根本进不来。
苏清月拿着一份安保名单走进来,脸色有些凝重:“王总监刚通知,从今天起,所有人员进出实验室都要登记,外来人员一律禁止入内。还有,龙盾局的人发现,昨晚有陌生 Ip 试图破解我们的监控系统,虽然没成功,但对方的技术很厉害。”
林辰的眉头皱了起来,手指在门禁系统的控制面板上轻轻敲击:“能查到 Ip 的来源吗?”“查不到,对方用了多层代理,隐藏得很好。” 苏清月叹了口气,“张局怀疑,公司内部可能有黑羽的内应,不然他们不可能每次都能精准找到我们的薄弱环节。”
这句话像一块石头扔进林辰心里,泛起阵阵涟漪。他想起入职以来的种种 —— 刘姐的背叛、陈默的伪装、还有这次被轻易破解的监控系统,确实不像是外部人员能做到的。可实验室的同事们朝夕相处,赵宇的憨厚、李萌萌的单纯、张主管的转变,都不像是装出来的。
“别胡思乱想,” 苏清月看出了他的犹豫,拍了拍他的肩膀,“我们没有证据,不能随便怀疑人。先做好自己的事,等张局那边有消息再说。” 林辰点点头,却还是忍不住多看了一眼正在调试设备的张主管 —— 他今天来得格外早,而且总是有意无意地盯着核心数据库的方向。
上午十点,林辰正在给测序仪更换滤光片,张主管突然走过来,手里拿着一个 U 盘:“小林,王总监让我把这份设备维护手册拷给你,里面有新到的质谱仪的操作指南。” 林辰接过 U 盘,刚要插入电脑,芯片突然弹出提示:“检测到 U 盘内含有隐藏程序,可窃取核心数据库权限,与黑羽常用的窃密软件特征一致。”
他的手顿了一下,心里泛起一阵寒意。难道张主管真的是内应?可上次他还主动帮忙协调安保资源,语气里满是真诚。林辰深吸一口气,假装没发现异常,将 U 盘插进电脑,却没有点击打开:“谢谢张主管,我忙完手头的活就看。”
“不急,你先忙。” 张主管笑了笑,转身离开了实验室。林辰看着他的背影,心里五味杂陈。他快速将 U 盘里的程序复制下来,然后拔出 U 盘,假装不小心掉在地上:“哎呀,真不小心。” 他弯腰捡起 U 盘,趁没人注意,悄悄插进了自己的备用电脑 —— 他要看看这个程序到底是什么,也想确认张主管是不是真的有问题。
“林哥,你怎么了?脸色不太好。” 李萌萌端着试剂过来,看到他苍白的脸色,担心地问。“没事,可能有点累。” 林辰勉强笑了笑,关掉备用电脑的屏幕,“对了,萌萌,你今天看到张主管接触过核心数据库吗?”
李萌萌歪着头想了想:“好像没有吧,他早上一直在和安保部的人说话,没靠近过数据库。” 林辰松了口气,也许是自己想多了,张主管只是被黑羽利用了,并不是故意的。
就在这时,核心数据库的警报突然响了起来,红色的警示灯在实验室里闪个不停。“怎么回事?” 赵宇大喊着跑过来,林辰和苏清月也立刻冲了过去 —— 数据库的门竟然开着,里面的服务器正在疯狂闪烁,显然是有人在窃取数据。
“谁干的?” 苏清月的声音带着愤怒,“门禁系统怎么会失效?” 林辰快速检查门禁控制面板,发现里面的线路被人为剪断了,而且剪断的手法很专业,不像是外行能做到的。“是内部人员干的,” 他的声音有些发紧,“只有授权人员知道门禁系统的线路走向。”
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张主管身上 —— 他是实验室里除了王总监和苏清月之外,唯一有全部权限的人。张主管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,连连摆手:“不是我!我没有!你们别冤枉我!”
“不是你还有谁?只有你有这个能力和权限!” 赵宇激动地抓住他的胳膊,“上次设备被破坏,这次数据库被入侵,肯定都是你干的!” 张主管挣扎着:“真的不是我!我早上一直在和安保部的人在一起,他们可以作证!”
林辰看着张主管慌乱的样子,心里的怀疑又深了一层。他打开备用电脑,调出刚才复制的程序 —— 果然是窃取数据库权限的软件。可张主管的话又不像是假的,到底是怎么回事?
“别吵了!” 苏清月大声说,“我们先看看数据有没有被偷走,再查监控录像,自然能水落石出。” 林辰立刻坐到服务器前,手指在键盘上飞快敲击,检查数据的完整性。还好,数据只被复制了一小部分,还没来得及传输出去。
“监控录像呢?调出来看看!” 李萌萌着急地说。赵宇立刻打开监控电脑,却发现早上九点到十点的监控录像竟然被删除了 —— 正是张主管说在和安保部说话的时间。“证据确凿,你还有什么好说的?” 赵宇愤怒地瞪着张主管。
张主管的身体晃了晃,差点摔倒:“真的不是我……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……” 他的眼睛里满是绝望,看着林辰:“小林,你相信我,我真的没有背叛大家……”
林辰看着他的眼睛,想起刚入职时张主管的质疑,想起他后来的认可,想起他帮忙协调资源的样子,心里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。他走到张主管面前,盯着他的手:“张主管,你的手指怎么了?”
张主管下意识地把手藏到身后,林辰却已经看到了 —— 他的食指上有一道新鲜的伤口,还在渗血,而且伤口的形状很像被工具划伤的。“这是怎么弄的?” 林辰追问。
张主管的嘴唇颤抖着:“早上…… 早上修打印机时不小心划到的……”“是吗?” 林辰的声音很平静,“可我记得,实验室的打印机昨天刚修好,而且你平时很少自己修设备。” 他转身打开备用电脑,调出刚才的程序:“这个程序确实是从你的 U 盘里来的,但它有自动删除监控录像的功能,而且会在操作时留下特定的指纹痕迹。”
他指着屏幕上的指纹图谱:“这不是你的指纹,张主管。有人利用了你,在你不知情的情况下把程序拷进了你的 U 盘,还模仿你的手法剪断了门禁线路,目的就是嫁祸给你。”
所有人都愣住了,张主管也抬起头,眼里满是疑惑:“那…… 那会是谁?” 林辰的目光扫过实验室的每一个人,最后停在门口 —— 一个穿保洁服的女人正悄悄往外走,手里还拿着一个黑色的塑料袋。“是你!” 林辰大喊一声,冲了过去。
保洁阿姨见状,转身就跑,却被门口的安保人员拦住了。林辰夺过她手里的塑料袋,里面装着一个微型硬盘和一把剪断线路的钳子,钳子上还沾着点金属碎屑 —— 和门禁系统里的一模一样。
“说!你是谁派来的?” 苏清月走过来,眼神冰冷。保洁阿姨的脸瞬间变得惨白,瘫坐在地上:“我…… 我是黑羽的人…… 头目让我混进来当内应,嫁祸给张主管,趁机窃取数据……”
真相终于大白,张主管松了口气,感激地看着林辰:“谢谢你,小林,相信我。” 林辰笑了笑:“我只是根据证据判断,不是相信谁。” 他的心里却很清楚,要是没有芯片的帮助,他可能也会和其他人一样,冤枉了张主管。
龙盾局的人很快赶来,把保洁阿姨带走了。实验室里终于恢复了平静,李萌萌拍着胸口:“吓死我了,原来内鬼藏得这么深。” 赵宇也不好意思地对张主管说:“张主管,对不起,我不该冤枉你。”
张主管摇了摇头:“没事,换做是我,也会怀疑。” 他看着林辰,眼里满是赞赏,“小林,你真的长大了,不仅技术好,还这么细心,以后实验室的安全就靠你多费心了。”
林辰的脸有些红,挠了挠头:“都是大家一起努力的结果。” 他看向苏清月,两人相视一笑,一切尽在不言中。
傍晚,林辰坐在实验室的窗前,看着外面渐渐落下的夕阳。张局长打来电话,说保洁阿姨招了,黑羽的头目就藏在江城的一个废弃仓库里,明天会派人去抓捕。“小林,这次多亏了你,不然我们就抓错人了。” 张局长的声音里满是感激。
“应该的。” 林辰挂了电话,心里很踏实。他知道,明天又是一场硬仗,但他不再害怕。因为他明白了,真正的守护不仅需要技术和勇气,更需要冷静和信任 —— 信任自己的判断,也信任身边的伙伴。
苏清月走过来,递给她一杯热牛奶:“在想什么?”“在想明天的抓捕行动。” 林辰接过牛奶,喝了一口,“我有点担心,黑羽的头目既然敢亲自来,肯定有后手。”
“别担心,我们都准备好了。” 苏清月坐在他身边,“不管有什么后手,我们都会一起面对。” 林辰看着她的眼睛,里面满是真诚和鼓励,心里暖暖的。
夜色渐深,实验室里的灯光依旧亮着。林辰坐在电脑前,反复检查着安全系统,手指在键盘上敲击着,每一个动作都很坚定。他知道,明天将是决定胜负的关键一战,他必须做好万全的准备,不仅为了自己,为了实验室,更为了那些等待希望的人。
窗外的月光照进来,落在他的工牌上,“设备工程师” 几个字在灯光下闪闪发亮。林辰摸了摸工牌,又摸了摸胸口的芯片,心里充满了力量。明天,他一定会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