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玄没泄气,仔细分析原因,调整毒元的五行配比和属性。
第二次、第三次……接连失败。
但他发现,随着不断尝试,阵法对他的“干扰”好像有点“适应”了?而且,通过这种细微干扰和观察阵法反应,他对困阵的运转模式理解得更深了!
就像跟个沉默的对手下棋,每走一步,都能摸出点对方的套路。
时间就在这反复试探、失败、调整、再试探中慢慢过着。
一年,两年……
王玄完全沉浸在破解难题的快感里,甚至忘了自己是被困着的,把这当成了堂高级阵法实践课。
到第三年,王玄已经能用自己的五行毒元,模拟出七八种不同性质的能量,精准“投喂”给阵法的不同节点,还能大致猜到阵法会有啥波动。
他对“小周天禁元阵”的理解到了新高度。虽说离完全掌控还差得远,但已经摸到它的“脉搏”了。
“差不多了!”
这天,王玄状态特别好,感觉对阵法能量的感应格外清晰。
他深吸一口气,眼里闪过丝决然。
他没选去破坏阵法核心——太难,还容易引发剧烈反扑。
他选了个更取巧也更危险的办法——引导能量,制造短暂的“循环过载”!
他双手飞快舞动,十指像穿花蝴蝶,一道道精纯的、带着不同五行属性的毒元,用神识引导着,精准打进早已算好的十几个关键节点!
这些节点,就像阵法能量循环的“交通枢纽”。
他打入的毒元不算强,但属性各异,时机、顺序都经过精密计算。
就像在平稳流淌的大河里,同时丢进十几块形状不同的石头。石头本身不大,可激起的涟漪在特定时刻、特定位置相互叠加、干扰、碰撞!
刹那间,整个“小周天禁元阵”的稳定循环,出现了丝极细微的紊乱!
原本流畅的能量,在几个节点处短暂淤积、冲突起来!
就是现在!
王玄眼里精光一闪,抓住这稍纵即逝、可能只有百分之一息的机会,把全身法力灌进手中的“破阵玉尺”!
玉尺亮起刺目光芒,化作道流光,没砸向光罩,而是点向能量循环紊乱的核心处!
他没用力砸,而是用巧劲,像用钥匙开锁似的,轻轻一“拨”!
“咔哒……”
一声几乎听不见的轻响,像来自灵魂深处。
王玄眼前那坚不可摧、困了他二十多年的银色光罩,像阳光下的泡沫,剧烈闪了几下,“噗”地一声,散得没影了!
禁锢没了!洞窟还是那个洞窟,但那无处不在的封禁之力消失了!
“成……成了?!我出来了?!!”王玄愣了下,跟着狂喜涌上来!
他忍不住仰天大笑:“哈哈哈!阵痴老鬼!看见没!我自己出来了!”
就在他高兴得想打滚时,洞窟中央,原来毒水池的位置,空间又波动起来。
这次出现的不是虚影,是块朴实的黑色玉简,静静悬浮着。
同时,阵痴老人熟悉的声音最后一次响起,带着种说不出的复杂情绪:
“后来者,恭喜。能凭自己的悟性破了这困局,也算得我阵道真传的根基了。这《小周天阵解》是我核心传承的一部分,记着这阵法的详细奥妙和操控法子。学会了,元婴后期也能困住。你好自为之,别辱没我‘阵痴’的名声。”
声音消失,再没动静。
王玄走过去拿起黑色玉简,神识探进去。
海量信息涌进脑海,全是关于“小周天禁元阵”的!从原理分析到布置方法,从能量节点详解到各种精妙变化和操控诀窍……巨细无遗!
他稍一消化就彻底明白,只要学会玉简里的东西,就能完美布置和操控这个连元婴后期都能困住的厉害阵法!
“哈哈哈!发了!这次真发了!”王玄乐得合不拢嘴。这可是能困元婴后期的大杀器!以后看谁不顺眼,偷偷布个阵,就能阴死他!
但狂喜过后,他仔细翻传承,发现个问题。
这《小周天阵解》虽厉害,好像只是某个更庞大传承的一部分?里面偶尔提到“总纲如何如何”“依照《阵痴秘录》核心要义”之类的话。
“《阵痴秘录》?看来应该是这老鬼的阵法合集了?”王玄挠挠头,“合着这老鬼抠了一辈子,到最后还是只给了部分传承?真正的核心根本没在这儿?”
他有点无语,转念又想通了。
“算了,贪多嚼不烂。光是这《小周天阵解》就够我琢磨好多年了!而且能困元婴后期,暂时绝对够用!”
他小心收好黑色玉简,这可是未来安身立命的底牌之一。
环顾这待了二十多年的地方,王玄心里感慨不少。从愤怒到绝望,从被迫学到产生兴趣,再到现在破阵而出、获得传承……简直像做了场大梦。
“走了,该出去了。外面都不知道啥样了。”
他拍了拍腰间的万毒诛神葫芦,又踢了踢脚边打盹的小五。
“兄弟们,走!跟我出去,搅他个天翻地覆!”
王玄意气风发,辨了辨方向(主要是感受哪儿毒瘴更浓),身形化作道流光,瞬间冲出了这个让他又恨又……有点感激的洞窟。
重新呼吸到万瘴谷那带点腥甜味的“新鲜”空气,看着眼前熟悉的、五颜六色的毒障,王玄只觉得浑身舒坦,忍不住长啸一声!
“哈哈哈!外面的世界,你王爷爷我——回来了!”
啸声在谷里回荡,惊起一片毒虫飞鸟。
王玄冲出万瘴谷,浑身都透着股松快劲儿。在里头憋了二十多年,如今总算能重见天日了!
他归心似箭,凭着记忆里的方向,朝着青岩城就驾起遁光飞了过去。
“嘿嘿,不知道以前那些人还在不在?要是让他们瞧见我现在这本事,不得惊掉下巴?”他一边飞,心里头美滋滋地盘算着。
可飞着飞着,他渐渐觉得有些不对劲。
按说这路上该有几个挺热闹的小镇,还有修士聚集的地方才对。可眼下……
他压低了些高度,看向下面第一个本该有小镇的地方。
人呢?
原本还算整齐的屋子,这会儿大半都塌了,只剩些残垣断壁,墙上满是大大的爪痕,还有火烧过的焦黑印记。街道上空荡荡的,别说人影,连狗叫都听不见一声,荒草长得比人还高。
“这是咋了?遭灾了?还是来了土匪?”王玄皱起眉,心里头莫名升起一丝不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