离开老井时,合欢花瓣沾了满鞋。下一片光斑的线索藏在供销社的阁楼里——那是座爬满牵牛花的老建筑,木门上挂着块“国营百货”的木牌,字迹被雨水泡得发涨,却依旧能看出当年的规整。
“树说,阁楼的角落里有个木箱,光斑就锁在里面。”马嘉祺仰头望着阁楼的小窗,窗纸破了个洞,风一吹就呜呜响,像谁在低声哼歌。
刘耀文自告奋勇爬上门旁的排水管,三下两下就翻上了窗台,探进头看了看,朝下面喊:“有箱子!铁的,上面还贴了红星!”
众人随后从吱呀作响的木楼梯上去,阁楼里堆满了旧物:掉了轮的自行车、缺了口的搪瓷盆、捆成捆的的确良布料……最显眼的是墙角的铁皮箱,红漆剥落了大半,锁是老式的铜锁,上面果然贴着颗褪色的红星。
“锁着的。”严浩翔蹲在箱子前,研究着锁孔,“需要钥匙,或者……找到和它共鸣的记忆。”
阁楼的地板积着层薄灰,贺峻霖走得急,不小心踢到个铁皮饼干盒,盒子“哐当”一声翻倒,滚出几张泛黄的照片。照片上是群穿着白衬衫的年轻人,站在供销社门口,手里举着“劳动最光荣”的标语,笑得比阳光还亮。
“这是……”王源捡起张照片,照片背面用铅笔写着“1978年夏,与同志们共勉”,字迹遒劲有力,“他们在这工作过。”
光斑的轮廓在铁皮箱周围渐渐显现,像层流动的薄雾,映出个穿蓝布衫的姑娘身影。她正蹲在箱子前,小心翼翼地往里面放东西——一本笔记本、半块橡皮、还有片压平的枫叶。
“她在藏秘密。”迪丽热巴轻声说,指尖拂过照片上一个梳着麻花辫的姑娘,和光斑里的身影渐渐重合,“你看她的眼睛,藏着好多话。”
鹿晗从布料堆里翻出件旧衬衫,领口绣着朵小小的梅花:“这是她的吧?和照片上穿的一样。”衬衫的口袋里缝着个小布袋,打开一看,里面是枚铜钥匙,刚好能插进铁皮箱的锁孔。
“咔哒”一声,箱子开了。里面的东西和光斑里映出的一样:笔记本的纸页已经脆了,上面记着些账目,偶尔夹着几句少女心事——“今天帮王大爷换了灯泡,他塞给我颗糖”“建军说要去当兵,祝他前程似锦”;半块橡皮上还留着牙印,像是谁咬着思考时留下的;枫叶已经变成深褐色,叶脉却依旧清晰。
“遗忘沙尘在啃食枫叶。”丁程鑫指着枫叶边缘,那里已经变得透明,“这枫叶对她很重要。”
光斑突然剧烈晃动,映出更清晰的画面:姑娘把枫叶放进箱子那天,有个穿军装的年轻人站在阁楼门口,手里拎着个军绿色的背包。“等我回来,”年轻人说,“带你去看真正的枫林。”姑娘点点头,把枫叶塞进他手里,又被他推了回来:“你替我收着,等我回来再看。”
“他没回来。”张真源的声音很轻,目光落在笔记本最后一页,那里用红笔写着“1980年冬,建军牺牲于边境,愿他安息”,字迹被泪水晕开了一片,“她一直在等,把枫叶藏在箱子里,等一个不会回来的约定。”
遗忘沙尘突然从窗洞涌进来,像要把整个箱子吞没。华晨宇突然开口唱歌,声音清亮得像穿透云层的阳光:“风带不走的,是你藏在叶里的信……”歌声里,那些沙尘渐渐停下,在光斑周围盘旋,像被温柔的力量安抚。
“不是等不到的遗憾,是记着的念想。”王俊凯拿起那片枫叶,轻轻放在光斑中央,“她不是在等他回来,是在等自己和回忆和解。”
宋亚轩从口袋里掏出片新鲜的枫叶——是刚才在楼下捡的,翠绿得像能滴出水来。他把新枫叶放进铁皮箱,和旧枫叶并排放在一起:“现在是夏天,枫叶还没红,但它在长大,像那些没说出口的话,一直都在。”
光斑在这时突然亮得耀眼,旧枫叶边缘的透明处渐渐恢复了颜色,阁楼里的旧物都泛起微光:自行车的铃铛“叮铃”响了一声,搪瓷盆里仿佛盛着清水,布料堆里飘出淡淡的肥皂香。穿蓝布衫的姑娘身影在光里笑了,把新枫叶和旧枫叶一起捧在手里,朝着阁楼门口挥了挥手,像是在和过去告别。
“她走了。”关晓彤轻声说,眼眶有点红,“带着她的枫叶,去赴另一个约定了。”
众人望着铁皮箱,里面的笔记本、橡皮、枫叶都泛着温暖的光,像被注入了新的生命力。刘耀文把箱子重新锁好,把钥匙放回衬衫口袋,又把衬衫叠整齐,放回布料堆里:“让它们在这儿好好待着,夏天会一直陪着它们的。”
下楼时,供销社门口的牵牛花突然开得更盛了,紫色的花瓣上沾着露珠,映着阳光,像片小小的星空。马嘉祺回头望了眼阁楼的窗,那里的光斑已经变得饱满,正顺着藤蔓悄悄往下蔓延,为供销社的墙镀上了一层柔和的金光。
“下一片光斑在学校的旧教室。”他说,声音里带着释然,“树说,那里有群孩子,在等一场迟到的下课铃。”
宋亚轩摸了摸口袋里的橘子糖,又摸了摸刚才捡的新枫叶,突然笑了:“夏天的故事,真多啊。”
风吹过供销社的木牌,“国营百货”四个字在阳光下闪着光,像在说:那些藏在阁楼里的秘密,那些没说出口的约定,都被夏天好好收着,永远不会过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