车子停在商场门口，林雨推开车门绕到副驾，伸手替柳如玉挡着门框。
她踩着细高跟下车时，藕荷色裙摆扫过他手背，带着点凉丝丝的触感。
“走吧。”柳如玉抬步往里走，下巴微扬，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清脆，像在给自己的巡视伴奏。
林雨跟在后面，拉开玻璃门时被冷气呛了下。
他看着柳如玉径直走向那家亮闪闪的皮具店，心里嘀咕：昨天还红着眼眶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，今天进了商场倒像换了个人，果然购物是女人的速效救心丸。
刚这么想，就见柳如玉在橱窗前站定，指尖点着玻璃上的限量款包：“这个拿出来看看。”
林雨赶紧跟上去，候在旁边听店员介绍材质。柳如玉指尖在包身划过，转头看他：“你觉得怎么样？”
林雨心里翻了个白眼：问我？我哪懂这些奢侈品，摸起来跟普通皮包也没差啊。嘴上却堆着笑：“挺配您气质的，颜色也显白。”心里补了句：反正你买啥都得我拎着，赶紧定了得了。
柳如玉瞥了他一眼，对店员说：“先放着，再看看别的。”林雨心里哀嚎：得，又要耽误时间。
转进隔壁女装店，柳如玉在一排真丝衬衫前流连，翻来覆去比对领口弧度。
林雨拎着刚买的两个购物袋子，站在试衣间外等，心里吐槽：不都长一个样吗？领口差一毫米能看出花来？“这件香槟色的，”柳如玉突然回头，“过来帮我看看领口是不是太露了。”
林雨凑过去，刚扫了眼就被她拽着胳膊往镜子前带：“近点看。”
他被迫盯着衬衫领口，闻到她发间的香水味，心里嘀咕：这哪是看衣服，分明是折腾我。嘴上却敷衍：“还好，不算露，挺合适的。”
柳如玉松开手，对店员说：“这件留着。”林雨刚接过袋子，就听她又说：“那件湖蓝色的也拿过来试试。”他心里瞬间蔫了：试吧试吧，等会儿胳膊就得废了。
试完衬衫，柳如玉又在珠宝区停了二十分钟，对着柜台里的钻石耳钉左看右看，时不时转头问他：“这对碎钻的，还是那对单颗的？”
林雨扒着柜台边，心里数着地砖：一颗、两颗……嘴上机械应答：“碎钻的显精致。”心里却想：管它哪对，赶紧买单走人啊大姐。
柳如玉指尖点了点碎钻耳钉：“包起来。”转身时，像是不经意般掸了掸他肩上的灰，林雨没察觉她眼底闪过一丝笑意——刚那声“赶紧买单走人”，她听得真切。
转到彩妆区，柳如玉对着口红试色卡翻了三页，每支都在手腕上划了道，转头递给他看：“这几支哪个更显气色？”
林雨盯着那排红红绿绿的印记，心里哀嚎：这不都一个色吗？嘴上却指着其中一支：“这个，偏橘调的显活泼。”
柳如玉挑了挑眉，让店员把那支和旁边两支都包起来。
林雨接过袋子时，感觉手腕已经开始发酸，心里吐槽：这都快一个小时了，才逛了三家店，照这速度，天黑都出不了商场。
路过一家丝巾店，柳如玉又被橱窗里的刺绣款吸引，进去翻了半天，挑出三条在颈间比划，每次都叫林雨：“过来，看这个搭我昨天那件风衣怎么样？”
林雨踮着脚凑过去，点头如捣蒜：“搭！特衬您！”心里却在想：你那件风衣我都没见过，我哪知道搭不搭……
等柳如玉终于从丝巾店出来，林雨胳膊上已经挂了七个袋子。
他看着柳如玉走向下一家店的背影，心里默默祈祷：求求了，快选完吧，再这么逛下去，我胳膊得废在这儿。
柳如玉像是听到了似的，脚步顿了顿，回头对他说：“前面有家咖啡馆，去歇会儿。”
林雨眼睛一亮，刚想欢呼，就听她补充：“顺便等店员把刚才挑的那几件首饰送过来。”
林雨瞬间蔫了，拖着步子跟上去，心里嘀咕：歇会儿是假，等新袋子是真吧？这哪是逛街，分明是对我胳膊的极限测试……
咖啡馆里冷气足，林雨刚把袋子往桌边一放，就赶紧揉了揉发酸的胳膊，骨节捏得咯吱响。
柳如玉坐在对面，指尖转着玻璃杯，冰块撞出轻响，目光落在窗外的甜品店，忽然说：“那家的拿破仑不错，去买两块。”
林雨刚歇下的身子一僵，心里翻了个白眼：刚坐下三分钟！合着歇脚就是换个地方给你当跑腿的？嘴上却应得快：“好嘞。”
起身时没留神，胳膊肘撞在桌沿，挂着的袋子晃了晃，他心里骂了句“晦气”，脚步却没停。
等他拎着拿破仑回来，柳如玉正对着手机屏幕划拉，见他坐下，把手机往他面前一递：“这件披肩，和我上次那件羊绒大衣配吗？”
屏幕上是条绣着暗纹的披肩，林雨扫了眼价格，心里咯噔一下——够他半个月工资了。
“配！怎么不配！”他违心点头，心里嘀咕：你那大衣我都没见过实物，配不配的我说了算吗？还不是你想买就买。
柳如玉收回手机，慢悠悠叉起一块拿破仑，刚咬了口，抬眼看向他：“愣着干什么？不尝尝？”
林雨赶紧叉起一块塞进嘴里，酥皮掉了满桌，心里吐槽：甜得发齁，还没楼下小卖部的绿豆糕好吃。
柳如玉像是没看见他的嫌弃，擦了擦嘴角：“这家披肩店就在隔壁，去把那条灰蓝色的取了，店员说刚到的现货。”
林雨认命地起身，心里把“购物狂”三个字默念了三遍，拎起袋子时，感觉胳膊已经不是自己的了。
路过披肩店橱窗，他对着玻璃照了照，眼下乌青都快挂到颧骨了，活像被按在地上摩擦了三天三夜——这哪是逛街，分明是体能拉练，还是地狱级的。
取了披肩出来，柳如玉正站在店门口等他，手里多了个包装精致的盒子。“给你的。”她塞过来，语气平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