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是周日,沈熹微难得清闲,睡到日上三竿才醒。阳光透过窗帘缝隙,暖洋洋地洒在床上。
她趿拉着拖鞋下楼,房子里静悄悄的,陆北辰大概在书房处理工作。经过昨晚那一场“硬仗”,她感觉和他之间似乎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,但具体是什么,她又说不上来。
肚子有点饿,她溜达进厨房,看着那些锃光瓦亮、功能复杂的厨具,心里萌生了一个大胆的念头——也许,她可以试着做点吃的?总吃现成的或者泡面,好像有点……过意不去?尤其是昨晚陆北辰还那么“仗义”地肯定了她。
说干就干。她打开冰箱,里面食材丰富,但大多是她不太认识的进口货。她找了半天,找到一小袋米,几个鸡蛋,还有一把小葱。嗯,煮个粥,煎个蛋,总不会出错吧?
她回忆着母亲煮粥的步骤,淘米,加水……水加多少来着?好像要没过手背?她犹豫着加了水,把锅放到那个她至今没完全搞明白的智能灶台上。然后开始打蛋,动作笨拙,蛋壳差点掉进碗里。
点火又成了难题。触摸屏上的图标让她眼花缭乱,她胡乱按了几个,只听“砰”的一声轻响,一股蓝色的火苗猛地窜了起来,吓了她一跳。她手忙脚乱地想调小火力,却不小心碰到了旁边的旋钮。
“嘀嘀嘀——”刺耳的警报声突然响起,灶台屏幕闪烁着红色的警告标志!紧接着,抽油烟机自动启动,发出巨大的轰鸣声。
沈熹微彻底慌了神,不知道该怎么办,下意识地想用手去拍打灶台开关。
“别动!”
一个低沉急促的声音自身后响起。下一秒,陆北辰高大的身影已经来到她身边,动作迅速地关掉了灶台电源和抽油烟机。
刺耳的警报声和轰鸣声戛然而止,厨房里瞬间只剩下两人有些急促的呼吸声。
沈熹微僵在原地,手里还拿着那个沾着蛋液的碗,脸上写满了惊魂未定和做错事的心虚。她看着陆北辰紧绷的侧脸,小声嗫嚅:“我……我就是想煮个粥……”
陆北辰没说话,先是检查了一下灶台,确认没有安全隐患,然后目光扫过料理台上的一片狼藉——洒出来的米粒,溅出来的蛋液,还有那锅水明显过量的“粥”。
他眉头紧锁,脸色不太好看。这里是他精心设计、要求绝对整洁高效的领域,此刻却像被台风过境。
沈熹微看着他的表情,心里咯噔一下,以为他要发火。她低下头,准备接受批评:“对不起,我……”
她的话没说完,就见陆北辰忽然转过身,走到旁边的储物柜,从里面拿出一条深灰色的围裙,动作利落地系在自己身上。那围裙穿在他挺拔的身躯上,竟有种奇异的和谐感,冲淡了他周身的冷硬。
然后,在沈熹微目瞪口呆的注视下,他挽起衬衫袖子,露出线条流畅的小臂,开始收拾残局。
他先是利落地清理了洒落的米粒和蛋液,动作快得让人眼花缭乱。接着,他重新淘米,加水,将锅放回灶台,修长的手指在触摸屏上精准地点击了几下,设定好时间和火力。然后他拿起她刚刚打好的(带着蛋壳碎屑的)蛋碗,过滤掉蛋壳,熟练地加入少许盐和水,快速搅打均匀。
热锅,倒油,下蛋液……“刺啦”一声,蛋液在锅中迅速膨胀,形成金黄色的蓬松蛋饼。他手腕轻巧地一颠,蛋饼完美翻面。另一边,小葱被切成均匀的细末。
整个过程行云流水,不超过十分钟。
当他把一碗浓稠适中的白粥、一个金黄诱人的葱花煎蛋,还有一小碟清爽的酱菜放到沈熹微面前时,沈熹微还处于震惊状态,嘴巴微微张着,半天没合拢。
“……给你的。”陆北辰解开围裙,语气依旧没什么起伏,仿佛刚才那番堪比五星大厨的操作只是随手为之。他看了她一眼,补充了一句,“以后,厨房的事,我来。”
沈熹微看着桌上那碗冒着热气、香气扑鼻的粥和煎蛋,又抬头看看面前这个系着围裙也难掩矜贵气的男人,心跳莫名地快了几拍。
她拿起勺子,舀了一小口粥送进嘴里。温度刚好,米粒软糯。
“……很好吃。”她低声说,心里五味杂陈。有羞愧,有惊讶,还有一丝……被照顾到的,隐秘的欢喜。
陆北辰“嗯”了一声,没再多说,转身去清洗他用过的厨具,背影挺拔,动作依旧高效。
沈熹微小口小口地吃着这顿“劫后余生”的早餐,看着他在厨房忙碌的背影,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他身上,勾勒出温暖的光晕。
这个早晨,因为一场小小的“厨房事故”,和一碗出乎意料温暖的粥,变得有些不同。
她忽然觉得,这座冰冷的大房子,好像……越来越有温度了。
(小悬念:陆北辰熟练的厨艺背后有什么故事?沈熹微心中的“温度感”会持续下去吗?两人之间这种微妙的变化将如何发展?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