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有些傻眼了,这么神秘,我以为里面全部堆放的是毒品,谁知一麻袋一麻袋装的全部是矿产品——我没看错的话,应该是钨砂。
洞内的红光忽明忽暗,映着那几张围坐斗地主的糙脸,满是漫不经心的松弛,与洞口的警惕、沿途的诡异氛围格格不入。
洪雪怡躲在我身后,呼吸都放得极轻,眼神在那些鼓鼓囊囊的麻袋上打转,显然也和我一样,满心都是对“毒品”的猜测。
我捏着麻袋的针脚,轻轻一扯,粗糙的麻布裂开一道小口,细碎的颗粒滚落掌心,沉甸甸的带着金属特有的凉感,在微光下泛着暗哑的钨色光泽——不是白粉,不是鸦片,竟是实打实的钨砂。
两百斤一袋的分量,堆得像小山似的,将这洞厅填得满满当当,那若有若无的腥气,原来竟是矿石混着洞壁潮湿泥土的味道。
“怎么是这东西?”洪雪怡凑到我耳边,声音里满是困惑:“他们费劲看守,还抓了人来,就为了运矿石?”
我没吭声,心里疑窦丛生。
钨砂是战略物资,私自开采运输本就违法,可他们偏要选在这偏僻山坳的黑风洞里藏匿,还用“祭坛”“血”“月圆”这类诡异的字眼当暗语,未免太过反常。
斗地主的几人吆喝了一声,有人起身去解手,脚步声离我们越来越近。
我立刻拉着洪雪怡往麻袋堆后面躲,屏住了呼吸。
“妈的,这批货啥时候运走?天天守在这破洞里,闷都闷死了。”那人路过我们藏身的麻袋堆,嘴里骂骂咧咧。
“急啥,等月圆夜再说,老大说了,这时候运最安全。”另一个声音传来,带着点神秘兮兮的意味:“再说了,那小子还没‘祭’呢,哪能走?”
“就抓来那愣头青?真要搞那套?”
“不然你以为老大为啥非要选这洞?据说这地方风水邪性,月圆夜用活人祭了,运货能顺风顺水,还能避开条子……”
话音渐远,我和洪雪怡对视一眼,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惊色。
原来守卫森严的背后,不只是非法运矿,还有更骇人听闻的勾当。
我抓住她的手,示意她别出声,心里已经有了盘算——这批钨砂要查,那个被抓的年轻人要救,而这群丧心病狂的家伙,绝不能让他们得逞。
看到他们才四个人在这里,我立刻做出一个大胆的决定。
我带着洪雪怡从从容容地来到他们身边。
“哈啰!各位兄弟,这么爽啊!”我大方地打了声招呼。
这些人打牌上瘾了,到了他们面前,听到的声音,才吃惊地停了下来,一直盯着我们。
“你们是谁?!” 坐在最中间的络腮胡猛地拍桌站起,手里的扑克牌散落一地,眼神瞬间从漫不经心变得凶戾如狼。
旁边两个小弟也立刻抄起了墙角的钢管,只有那个一直看牌的瘦高个没动,眯着眼上下打量我们,右手下意识地贴着腰间的匕首。
洪雪怡往我身后躲了躲,手心沁出的冷汗把我的手抓得更紧,但没发出一点声音。
我笑着摊开手,故意露出空空如也的掌心:“路过的,闻着这儿有牌局,过来凑个热闹——你们这洞藏得挺深啊,比城里的棋牌室有意思多了。”
“放屁!” 络腮胡骂道,钢管在他手里“哐当”撞了下地面:“黑风洞是你们能来的地方吗?
识相的赶紧滚,不然老子废了你们!”
“滚?” 我眼神一沉,反手将洪雪怡往麻袋堆后面一推:“刚才你们说的‘活人祭’‘月圆夜’,我们都听见了——想让我们滚,得看你们有没有这个本事。”
话音未落,我猛地扑向离我最近的那个小弟,左手扣住他持钢管的手腕,右手手肘狠狠顶在他肋骨上。
那小弟惨叫一声,钢管脱手,整个人蜷在地上直哼哼。
络腮胡和另一个小弟见状,一左一右朝我冲来。
我侧身躲开络腮胡的横扫,顺势抄起脚边一个半满的钨砂麻袋,狠狠砸在他膝盖上。
足有百斤的分量砸得他膝盖一软,单膝跪地,我紧跟着一拳砸在他面门上,鼻血瞬间喷涌而出。
另一边,瘦高个没冲上来,反而摸出一把匕首冲向洪雪怡。
洪雪怡不知何时捡起了地上的扑克牌,抬手就朝他脸上扔去,几张牌精准糊在他眼睛上。
趁他抬手去抹的间隙,我飞身踹在他后腰,他一头撞在麻袋堆上,当时就瘫在地上。
前后不过半分钟,四个守卫全被撂倒在地。
络腮胡捂着鼻子嘶吼:“你们知道我们老大是谁吗?敢动我们,你们死定了!”
我踩住他的手腕,弯腰捡起瘦高个的匕首,抵在他脖子上:“少废话,被你们抓来的年轻人在哪?”
瘦高个脸色惨白,嘴唇哆嗦着:“在……在洞最里面的石牢里……”
“带我们去。” 我收回匕首,冲洪雪怡使了个眼色:“你看着他们,我去救人,有事喊我。”
洪雪怡点点头,捡起地上的钢管握在手里,虽然手还在抖,但眼神却异常坚定:“你小心点。”
我跟着瘦高个往洞深处走,通道越来越窄,腥气也越来越重。
拐过一个弯,果然看到一间用岩石砌成的简陋石牢,铁栏杆后面,那个被反绑双手的年轻人正蜷缩在角落,嘴里的布条已经被他蹭掉了大半,看到我时,眼里满是惊恐和难以置信。
“别害怕,我是来救你的。” 我掏出匕首撬开铁锁,解开他身上的绳子:“他们没对你怎么样吧?”
年轻人摇摇头,声音沙哑:“还……还没有,他们说要等月圆夜……”
那几个人见我带着瘦高个一走,三个人立即对洪雪怡虎视眈眈。
他们三人自信就算受了伤,对付一个女人还是没问题。
洪雪娇曾经对我说过,你别看我妹妹文文弱弱的书生气,其实她的功夫比我还好。
我正好借此机会试试她。
洪雪怡紧握着钢管,冷冷地看着他们,没退半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