曹昂伸出三根手指。
“我的要求很简单,首先让李泽凯召开记者发布会,向姜晴以及她过世的父亲,公开道歉,承认当年是他设局陷害,并澄清姜家所有的污名。”
“其次,赔偿,当年他从姜家拿走了多少,现在双倍还回来,另外还有姜晴这些年受的精神损失费,名誉损失费,误工费……”
“耿浩,你算算,给李家打个折,大概多少钱?”
耿浩面无表情地推了推眼镜,从公文包里递上一张打印好的清单,上面的条目密密麻麻,数据精准。
“根据港城相关法律,并综合考虑通货膨胀、机会成本以及我方当事人的精神创伤等级,初步估算,赔偿金额为四亿八千万港币。”
老管家的眼角,狠狠地抽搐了一下,嘴唇都有些发白。
四亿八千多万……
这已经不是赔偿了,而是割肉!
“最后,”曹昂靠在沙发上,语气变得轻描淡写:
“让李泽凯永远从港城消失,我不想再在这里看到这个人。”
三个条件,一个比一个苛刻。
老管家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了。
他额头渗出冷汗,沉默了许久,才艰涩地开口:“曹先生,这个条件……是不是太……”
“难办?”曹昂笑了:
“也行,那就别办了,咱们法庭上见,你看我干不干你就完事了。”
他晃了晃手机,屏幕上正是耿浩整理好的文件压缩包。
“我这里,刚好有一些李大少买凶杀人的有趣录音,还有一些他跟‘暗影’组织资金往来的凭证。”
“我想,港城的廉政公署,刑事调查科,还有国际刑警,应该都会很感兴趣。”
老管家的脸色,瞬间变得惨白。
他好像没得选了……
一个已经失控、给家族带来灭顶之灾的孙子。
和整个李家的百年声誉比起来,孰轻孰重,他的老爷子分得清。
“我明白了。”老管家再次深深鞠躬,这一次,腰弯得更低,姿态也更加卑微:
“曹先生的条件,我们李家……会全部满足。”
……
第二天。
港城,丽晶酒店宴会厅,人山人海,闪光灯亮如白昼。
一则重磅新闻,如同海啸般引爆了整个港城。
李氏集团继承人李泽凯,紧急召开新闻发布会。
他穿着一身熨帖的西装,但脸色苍白如纸,眼下的乌青连厚厚的粉底都遮不住。
他站在聚光灯下,面对着上百个长枪短炮,曾经不可一世的眼眸里,只剩下空洞和死灰。
“我,李泽凯……”他开口,声音沙哑干涩,几乎听不清。
台下的记者立刻鼓噪起来:“大声点!听不见!”
“李先生,请问你对当年一手策划的阴谋有何感想?”
“你对得起已经过世的姜老先生吗?!”
李泽凯身体一颤,闭上眼,深吸一口气,再次开口时,声音嘶哑地吼了出来:
“我,李泽凯,在此向社会公众,向姜晴小姐,以及在天有灵的姜伯父,致以最沉痛的道歉!”
他猛地弯下腰,鞠了一个标准的九十度的躬。
“多年前,我因一己私欲,利欲熏心,设计陷害了姜氏集团,导致其破产,并给姜晴小姐一家带来了无法弥补的伤害……我认罪!我忏悔!”
闪光灯疯狂闪烁,记录下这位天之骄子最屈辱的一刻。
……
总统套房内。
姜晴看着电视新闻里,李泽凯那张屈辱而绝望的脸,眼泪再也控制不住,无声地滑落。
不是悲伤,不是怨恨。
是压抑了多年的委屈,终于得以昭雪的释放。
是背负在身上的沉重枷锁,终于被砸碎的轻松。
她转过身,紧紧地抱住了身边的曹昂,将脸深深地埋在他的怀里,肩膀剧烈地颤抖着。
“谢谢你……谢谢你,曹昂。”
曹昂轻轻拍着她的背,感受着她泪水浸湿自己胸口的温度,柔声说道,“我们之间,不用说谢谢。”
他捧起她的脸,指腹温柔地擦去她的泪水:“都过去了。”
“从今天起,你不是负债累累的姜晴,你只是姜晴。”
“你可以做任何你想做的事,开一间花店,或者咖啡馆,或者重新拿起画笔,去环游世界。”
姜晴含泪的眼中,第一次有了对未来的光。
新闻的最后,播报了李泽凯被家族除名,冻结所有资产,并被永久驱逐出港城的消息。
镜头里,他像一条丧家之犬,在保镖的护送下,灰溜溜地登上了飞往鹰国的私人飞机。
临走前,他回头,对着镜头的方向,怨毒地做了一个口型。
曹昂看懂了。
他说的是:我会回来的。
曹昂笑了。
随时欢迎。
下次见面,可就不是驱逐出境这么简单了。
……
李泽凯的倒台,在港城商界掀起了轩然大波。
所有人都没想到,这个不可一世的李家太子爷,竟然就这样戏剧性地落幕了。
而一手促成这一切的曹昂,以及他背后的“火箭7号”,也瞬间成了港城各方势力关注的焦点。
这个从内陆来的年轻人,到底是什么来头?
一时间,关于曹昂的各种猜测和传闻,甚嚣尘上。
而曹昂本人,却对外界的纷纷扰扰毫不在意。他正忙着一件更重要的事情——搞事业。
他来港城的目的,本就是拓展海外市场。
“就这儿了!”
曹昂站在中环最繁华的皇后大道中,指着一栋玻璃幕墙在阳光下闪闪发光,高耸入云直插天际的顶级写字楼,意气风发地打了个响指。
“‘火箭7号’港城分公司,就开在这里!租一整层!”
他身后的耿浩,推了推眼镜,冷静地分析道:“老板,这里是国际金融中心二期,中环核心地段,租金是全港城最贵的,每平方尺的月租金超过两百港币。”
“我们租下整整一层,每个月的租金开销,将会是一个天文数字。”
“从成本控制的角度来看,这并不是一个最优选择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