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铁锈号”驶入小行星带后,联盟巡逻舰暂时没有追来,但新的危机很快出现。第二天清晨,麦当被引擎舱传来的巨响惊醒,他抓起工具包冲过去,只见雷哥正蹲在引擎旁,脸色凝重地看着屏幕上的数据。
“引擎的主轴承磨损严重,刚才发生了卡壳,动力下降了40%。”雷哥的手指在引擎外壳上敲击,“小行星带的碎石撞击让本就老化的引擎雪上加霜,再这样下去,我们会被困在这里。”麦当趴在引擎上,耳朵贴在金属外壳上听着内部的运转声:“轴承的型号是tx-73型吧?我在废品站拆过这种轴承,只要有足够的金属材料,我能修复。”
雷哥点点头:“舰上有一些备用的钛合金板,但不够打造完整的轴承。除非……”他指了指船舱里一个堆满货物的角落,“那个黑市商人的货里有一块‘记忆金属’,这种金属能根据需求塑形,正好能用来做轴承。”
黑市商人叫老鬼,是个满脸横肉的中年人,怀里总抱着一个黑色的箱子,谁也不知道里面装着什么。麦当找到他时,老鬼正坐在箱子上抽烟,看到麦当过来,立刻警惕地站起来:“小子,有事?”
“我需要你的记忆金属修引擎,”麦当直截了当地说,“修好了引擎大家才能安全到火星,否则都得困死在这儿。”老鬼嗤笑一声,吐掉烟蒂:“记忆金属是我花大价钱弄来的,凭什么给你?除非……你把那个发光的盒子给我看看。”他的眼睛瞟向麦当的口袋,显然早就注意到了星轨盒的异动。
麦当的手攥紧了口袋里的星轨盒:“不可能。但我可以帮你修你箱子里的东西——我刚才听到里面有机械运转的杂音,应该是某个零件松动了。”老鬼的脸色变了,他的箱子里装着一台非法的星核能量提炼器,是用来从星核矿石中提取能量的违禁品,一旦被联盟发现就是死刑。
“你怎么知道?”老鬼压低声音,伸手抓住麦当的手腕。麦当能感觉到他掌心的冷汗:“我修了十年机械,任何机械的杂音都逃不过我的耳朵。我帮你修好提炼器,你给我记忆金属,公平交易。”老鬼犹豫了片刻,最终点了点头,带着麦当走进自己的私人隔间。隔间很小,堆满了各种黑市商品,空气中弥漫着金属和化学药剂的味道。他打开箱子,里面果然是一台巴掌大的提炼器,发出“滋滋”的杂音。麦当拿起提炼器,拆开外壳,发现是能量导管松动了。他用镊子调整好导管,又滴了几滴润滑油,杂音立刻消失了。
“厉害!”老鬼的眼睛亮了,从箱子里拿出一块银白色的金属递给麦当,“这就是记忆金属,你要多少切多少。”麦当刚接过金属,隔间的门突然被踹开,阿吉冲了进来,脸色苍白:“不好了!雷船长说引擎舱又出问题了,好像有零件爆炸了!”
麦当和老鬼赶紧冲向引擎舱,只见引擎舱的地面上积着黑色的油污,一台辅助引擎的外壳被炸出一个大洞,雷哥正用灭火器扑灭残留的火焰。“主轴承的磨损比我想的更严重,刚才运转时突然崩裂了一小块,幸好我及时关闭了引擎。”雷哥的脸上沾着油污,语气焦急,“没有主轴承,我们根本出不了小行星带。”
麦当拿出记忆金属,走到引擎旁测量尺寸:“别担心,我能用这个打造一个新的轴承。但需要高温熔炉,舰上有吗?”雷哥眼睛一亮:“货运舱里有一台小型的金属熔炼炉,是用来熔化废弃零件的,虽然温度不够高,但加上星核燃料应该能行!”
接下来的三个小时,麦当一直在熔炼炉旁忙碌。他将记忆金属切成合适的大小,投入熔炉,再注入少量星核燃料,熔炉的温度瞬间飙升到几千度,金属很快熔化成银白色的液体。他戴着隔热手套,将金属液体倒入轴承模具,又将水晶碎片贴近模具——碎片的蓝光渗入金属,让轴承表面浮现出细密的星轨纹路。
“这纹路是什么?”雷哥好奇地问。麦当盯着模具:“我也不知道,刚才下意识就这么做了。但我感觉这样打造的轴承,能更好地传导星核能量。”当轴承冷却后,麦当将它安装到引擎上,启动引擎。引擎的运转声比之前更加平稳,屏幕上显示“动力提升15%”。
就在大家松了口气时,老鬼突然指着屏幕大喊:“看那里!有颗小行星正在朝我们撞过来!直径五十米,速度很快!”所有人都冲到舷窗前,只见一颗暗红色的小行星正带着滚滚烟尘,朝着“铁锈号”直冲过来。雷哥立刻操控舰身转向,但小行星的速度太快,根本来不及躲避。
“用脉冲机枪打它的表面!”麦当大喊着抓起机枪,“集中打一个点,让它偏离轨道!”乘客们也纷纷行动起来,能操作武器的都跑到射击口,密集的子弹打在小行星的表面,溅起无数碎石。但小行星的体积太大,根本没有丝毫偏离的迹象。
麦当突然想起父亲的维修日志:“星核能量能改变物质的轨迹!雷叔,把所有星核燃料都注入引擎,我来引导能量!”雷哥没有犹豫,立刻将燃料注入引擎。麦当双手贴在引擎的外壳上,闭上眼睛,回忆日志里的话“以心为引”。水晶碎片的蓝光顺着他的手臂流入引擎,引擎发出一阵轰鸣,一道七彩的能量束从舰首射出,击中了小行星的侧面。
小行星的轨迹突然发生偏转,擦着“铁锈号”的舰身飞了过去,激起的气流让舰身剧烈摇晃。麦当瘫坐在地上,浑身脱力,但脸上露出了笑容——他第一次真正掌控了星核能量。雷哥走到他身边,拍了拍他的肩膀:“你和你父亲一样,都是天生的星核驾驶者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