孟清远言简意赅：“没有，准备坦白，找你预演一下。”
张杉一头雾水：“预演什么？”
“就跟之前辩论赛一样，你帮我预想一下，他可能有的反应。”
“孟哥你……你这是搞辩论还是搞对象啊？”张杉无语，“谈恋爱这么难吗？”
孟清远纠正：“搞对象比搞辩论难。”
张杉叹了口气，行吧，使命在身，重任在肩，他必须为孟哥的爱情道路护航。
“你先说说你怎么想的，为什么突然准备坦白？是之前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提吗？
我可告诉你啊，你要是因为对象今天官宣了，所以觉得能拿捏他了，那就真的渣男了。
这不就跟那什么，新婚夜才告诉老婆自己离过婚一样吗？”
张杉脑洞大开，脑海里各种电视剧剧情和法院调解案例轮番播放。
孟清远咬牙切齿：“我是人渣吗？”
“看起来不是。所以为啥？”
“今天直播的氛围很好，加上我那个小号充值后还有钱没花完，我打算把剩下的礼物送了，然后销号。
但是发现私信里，有一些不太好的内容。”
孟清远简单说了一下情况，说到小号私信的时候，语气里带上了厌恶。
“比如？”
孟清远想起后台爆炸的私信，在他没有回关的时候，陌生人账号24小时只能发一条。
但他私信的前列，消息预览里几乎都是同样的内容。
－老板\/姐姐\/哥，我手里有星河的黑料，没别的意思只是不希望你被骗……
孟清远没有点进去，但这么多个账号轮番用同一条消息轰炸，他总觉得是有组织有预谋的。
这个小号自从星河打国一的时候扔了一百个嘉年华后，一直没有再送过礼物，仍然还有人孜孜不倦地发消息。
那星河的其他老板呢？是不是也受到同样的骚扰？
如果所有送礼物的粉丝都收到这样的造谣信息……
总之，孟清远觉得必须让星河知道这个情况。
张杉了解完前因后果，还是尽量客观地表达了看法：“那什么，虽然我是看你对象直播入的坑，但是我也看了不少娱乐主播。
这种主播或者公会私信花钱老板，属于挺常见的行为。
至于你说的发黑料，我觉得吧，如果每个老板都收到了，肯定会有人跟星河说的，甚至论坛里也会有消息。
没有消息，说明他们只给花钱多的老板发，但一般花钱多的老板都会关闭陌生人私信，所以这就没有被发散。
总之，我觉得这个事情虽然恶心，但是影响应该不大。
你不去坦白，对你对象大概率也没什么影响。”
孟清远安静地听完，反问：“所以你也知道，星星有概率就是被蒙在鼓里。”
他不能成为那个知情不报的人。
张杉挠了挠头，也不意外，孟哥从一开始对星河就重视得很。
“那你想想怎么说。我觉得，你先道歉总没错，那时候你俩还没在一起吧？”
孟清远对两人的恋爱时间线非常清晰：“没有。”
“那还行，不是恋爱后隐瞒，罪减一等。”张杉开始绞尽脑汁，想容易爆雷的问题。
“那他要是问，如果没有看到私信，你就打算注销账号，当没有这回事吗？你怎么回答。”
孟清远有些迟疑地吐出答案：“是吧。这也不能撒谎啊……”
“不撒谎也不能这么直白啊……你这不是火上浇油吗？”
……
两人大半夜的认错教学热火朝天。
第二天，齐星河睡到自然醒，一看时间，不到十点。
他在床上滚了一圈，感觉浑身上下懒洋洋的。
不是像爬山那样，短时间剧烈运动带来的酸痛，而是持续三天忙碌后，从骨头缝里涌出来的松软。
每块肌肉都诉说着跟大床的难舍难分。
想起昨天男朋友说的话，他捞起手机，打了个招呼。
－xh：早
－清梦：早，起床了？
－xh：还在床上。
－xh：准备赖床到10点爬起来吃早饭。
－xh：昨天要跟我说什么事？
－清梦：等你吃完早饭，再跟你说。
齐星河有些好奇，但不算焦虑，昨晚甚至睡了个好觉。
交往这么久，孟清远在他这里真的很好懂。
如果是特别严重的事情，昨天晚上一定会说。
如果是纯粹的好事，不会是昨天那个反应。
大概率是有点心虚，但又不算错误的小事？
齐星河淡定的心情，在收到孟清远到楼下的消息的时候，也变得不那么淡定。
真有大事？
齐星河发了个公寓的通行码，开始收拾自己。
男朋友亲自配送，还是别穿着家居服吃早餐了。
“你吃了？”看着丰盛但都是单份的早餐，齐星河问，“今天不上班？”
孟清远点头：“吃了。开完了早会。其他事可以在线远程。”
“几点的会这么早。”齐星河小声嘟囔，本来觉得自己起得不晚，结果人家早会都开完了。
孟清远事无巨细地交代：“八点半到九点半。正常是九点半上班，但是今天有个重要的客户要来，所以提前到场开了会。”
“唔。”齐星河一边吃，一边回了个含糊的语音。
他其实并不爱查岗，也不是很了解孟清远的工作内容，但他享受孟清远跟他分享生活点滴的样子。
吃了一顿分量刚好，口味优秀的早餐，齐星河心情很好，笑眯眯地看向孟清远，等他开口。
孟清远认真端详了一会儿，确认男朋友气色不错，脸色也还可以，往沙发上靠近齐星河的位置挪了挪。
孟清远不着痕迹地舔了舔嘴唇，开始交代：“星星，我有件事情，一直没有告诉你。
在我们正式交往之前，我在你直播间送过一点小礼物。”
齐星河嘴角拉平了。
他不喜欢现实的朋友在网络上给他打赏。
孟清远时刻关注着齐星河的微表情，立刻补充：“后面我意识到这样对我们的相处不好，就没送了。”
齐星河一挑眉：“那怎么今天交代了？”
说到正事，孟清远表情严肃了起来，“我昨天偶然看到私信，发现有一批陌生账号一直在发有你的黑料，我觉得是有人有组织地给你泼脏水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