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别这么冷淡嘛美女，就是认识一下，你看你朋友都这样了，多不安全……”
他说着又逼近一步，试图去摸黎霜染的脸。
温黛彻底火了。
她将黎霜染往自己身旁一带，毫不畏惧地直视那个男人，声音提高了几分，带着不容置疑的警告：“我再说最后一次，滚开，你再骚扰我们，我就立刻报警，这里到处都是摄像头，你想去派出所走一遭吗？”
温黛的态度强硬果断，眼神锐利，丝毫没有怯懦。
周围已经有路人停下脚步看了过来，对着那男人指指点点。
男人见温黛不好惹，又是在闹市区，确实不敢真做什么，脸上青一阵白一阵，最终只能悻悻地骂了句“装什么清高”，灰溜溜地快步走开了。
看着那男人狼狈离开的背影，温黛紧绷的神经才稍稍放松。
温黛搀扶着黎霜染快步离开，心跳却久久未能平复。
刚才面对骚扰时的强硬果断渐渐褪去，取而代之的是一丝后怕。
她刚才脑子一热，就直接吼出了报警之类的话，虽然暂时吓退了对方，但未免太过直白冒失了。
万一那个男人觉得丢了面子，等人少了又折返回来报复怎么办？
越想越觉得不安，温黛暗自懊恼自己的冲动。
于是她留了个心眼，跟云落歆报备了一下。
幸运召唤师：落落在不(●●)你今天回宿舍吗？
云落歆：回。
幸运召唤师：我今天晚上和舞蹈社的同学聚了个餐，现在在送学姐回家。
温黛：10点左右可以来紫金公寓附近接我嘛，请你喝奶茶o(???)o
云落歆：可以。
幸运召唤师：【位置】
幸运召唤师：在这个地方等我就好，谢谢落落(?＞?＜?)
云落歆：嗯。
温黛边打字边调整扶黎霜染的姿势，更稳地扶住似乎对刚才冲突毫无所觉、依旧靠着她哼哼唧唧的黎霜染，脑海中却突然响起了系统的提示音：
【黎霜染坏感度-5！黎霜染当前坏感度：20。】
温黛的脚步猛地一顿。
减了？坏感度居然在这个时候减少了？
为什么？
温黛的心跳莫名漏了一拍，一个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的念头不受控制地冒了出来——
难道黎霜染根本没醉？
或者，至少不像她表现出来的那么醉？
她下意识地低头看向靠在自己肩头的黎霜染。
黎霜染依旧闭着眼睛，长睫安静地垂着，呼吸均匀，脸颊酡红，完全是一副不省人事的醉态。
刚才那场骚扰，她似乎毫无反应。
可这突如其来的坏感度减少又该如何解释？
是因为自己刚才保护了她？
但一个真正烂醉如泥的人，还能清晰地感知外界并产生如此及时的情绪波动吗？
温黛回想起今晚黎霜染种种“正常”的表现，那过于完美的分寸感，那突如其来的聚餐邀请和抢着付账的举动……
以及现在这恰到好处的醉酒和依赖。
一切似乎都顺理成章，却又透着一股精心编排的诡异。
温黛的心慢慢沉了下去。
如果黎霜染是装的，那她的目的是什么？只是为了博取自己的同情和靠近？还是有着更深层的、自己尚未察觉的意图？
她不敢再深想下去，只觉得扶着的黎霜染身体似乎变得有些沉重。
温黛抿了抿唇，压下心头的疑虑，决定不管黎霜染是真醉假醉，先尽快把她安全送回去再说。
她回完云落歆的消息，加快了脚步，搀扶着黎霜染，终于走到了紫金公寓楼下。
高档公寓的安保确实严格，门口的保安穿着笔挺的制服，目光锐利地扫过她们。
“请问是业主吗？还是访客？”
保安上前一步，礼貌但不容置疑地询问。
温黛连忙解释：“我是送这位学姐回来的，她喝多了，她说她住这里，叫黎霜染。”
保安看向几乎挂在温黛身上的黎霜染，似乎认出了她，但还是谨慎地要求核查身份。
他拿出一个平板电脑，调出住户信息：“黎小姐，麻烦您看一下摄像头。”
黎霜染迷迷糊糊地抬起头，对着平板上的摄像头眨了眨眼。
人脸识别成功，保安这才点了点头，又看向温黛：“这位小姐，麻烦您也登记一下访客信息。”
温黛配合地登记了自己的姓名、身份证号和联系电话。
保安核验无误后，才刷卡打开了公寓楼下的玻璃门，放她们进去。
“学姐，你家在几楼？哪个房间？”走进空旷明亮却冰冷的大堂，温黛再次问道。
黎霜染靠在温黛身上，手指无力地指了指一个方向，声音含混：“就……就在那里呀……一楼……第一个房间……不用坐电梯……”
温黛依言扶着她走向一楼走廊的第一个房门。
房门是高级的智能锁，黎霜染挣扎着抬起脸，对着门上的识别区晃了晃，“嘀”的一声轻响，门锁开了。
温黛推开门，扶着她走了进去。
一进门，温黛就被眼前的景象微微怔住了。
这完全不像一个女孩子的家，甚至不像一个常驻的家。
客厅极大，极空，极冷。装修是现代极简风格，黑白灰的主色调，冷冰冰的，几乎没有多余的生活气息。
家具很少，只有最基本的沙发、茶几、电视柜，看起来都价格不菲，但也冰冷得像样板间。
没有照片，没有装饰画，没有绿植，没有任何能体现主人喜好和温度的杂物。
地板光洁如镜，反射着头顶冷白色的灯光，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淡淡的、像是消毒水又像是香薰的冷冽味道。
这里整洁得过分，也空旷得令人心慌。
“学姐，你的卧室在哪？”温黛收回打量的目光，轻声问。
黎霜染含糊地指了一个方向。
温黛扶着她穿过同样空旷的客厅，打开一扇门，里面是一间卧室。
卧室的风格和客厅如出一辙，一张很大的床，床上用品是深灰色的，衣柜、床头柜，除此之外，几乎没有别的东西。
连窗帘都是厚重的遮光帘，此刻拉得严严实实。
温黛费力地将黎霜染扶到床边，小心地想让她躺下。
就在温黛松开手，准备转身离开的瞬间，原本软绵绵的黎霜染却猛地伸出双臂，紧紧抱住了温黛的腰，将她牢牢圈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