战场的空气被更浓烈的杀意笼罩。
剩下的两头高阶恶魔像是被同伴的死亡激怒，黑红色的鳞片泛着暴戾的光，猩红瞳孔死死盯着格莱纳姆的战士们，连呼吸都带着灼热的黑火气息。
“小心！它们要疯了！”艾德琳猛地将双刀交叉挡在身前，“铛”的一声挡住瞬移恶魔劈来的巨斧。
黑火顺着刀身蔓延，圣虹盔甲的虹光剧烈闪烁，才勉强将火焰隔绝在外，可她还是被瞬间击飞。
这头瞬移恶魔比之前更灵活了。
它像一道黑色闪电，不断在战场中穿梭，专挑防御薄弱的战士偷袭。
刚才一名森狼族战士刚帮同伴挡开黑火，就被瞬移到身后的恶魔一斧砍中肩膀，圣虹盔甲裂开一道大口，黑火顺着伤口渗进去，战士闷哼一声倒在地上，幸好旁边的人类战士及时将他拖到安全区域。
战场另一侧，莫德里克带领着矮人们围着第三头恶魔——这头恶魔没有瞬移能力，却有着恐怖的自愈速度。
格伦德尔一斧劈在它的大腿上，黑红色的血液喷溅而出，可伤口刚露出来，就有黑红色的雾气涌来，不到两秒就将伤口完全覆盖，连一丝疤痕都没留下。
“该死的！砍多少下都没用！”托尔格林气得猛砸地面，战锤砸出一个深坑，“它的自愈速度比之前更快了！”
布伦达尔拄着法杖，脸色有些苍白。
刚才为了帮艾德琳解围，他释放了一道大范围的火焰魔法，虽然逼退了瞬移恶魔，却也消耗了不少的魔力。
他看着那头自愈恶魔，浑浊的眼睛里满是凝重：“再这样下去，我们的攻击根本跟不上它们自愈的速度！”
维瑟蹲在受伤的森狼族战士身边，正用最后一瓶治愈魔药帮他处理伤口。
听到布伦达尔的话，她抬头看向天空的黑色裂缝——裂缝里涌出的黑色气息比之前更浓了，像黑色的潮水，不断涌向两头恶魔，帮它们补充力量。
“我的魔药快用完了！”维瑟对着艾德琳大喊，她已经开始用魔法战斗了。
自然魔力还在努力帮忙。
它们试图再次缠住瞬移恶魔的脚步，可刚靠近就被恶魔周身的黑火灼烧，光点变得黯淡，只能退到远处，焦急地围着战士们转圈，像一群束手无策的孩子。
战场渐渐陷入胶着。
战士们的士气虽然没散，却也没了之前斩杀恶魔时的激昂。
有的人手臂被黑火灼伤，只能用没受伤的手握着武器；
有的人盔甲破损，只能靠同伴掩护才能勉强躲开攻击；
连巴顿都有些疲惫，喷出的火焰也没之前那么炽热，却还是死死挡在受伤战士身前，对着恶魔龇牙低吼。
“不能再这样耗下去！”艾德琳抹了把脸上的汗水，对着布伦达尔喊道，“您还能再释放一次大范围魔法吗？我们试着把它们逼到一起！”
布伦达尔摇摇头，法杖顶端的宝石光芒微弱：“魔力不够了……至少要等十分钟才能恢复。”
就在这时，瞬移恶魔突然瞬移到布伦达尔身后，巨斧带着黑火劈向他的后背。
所有人都来不及反应，瑟兰迪丝刚想释放冰墙，却发现魔法还在冷却中；艾德琳冲过去救援，距离却太远——
“小心！”维瑟的喊声刚出口，自然魔力突然奋不顾身地撞向恶魔的斧刃。
它们瞬间被黑火吞噬，却也让巨斧的速度慢了一点。
就是这一点，布伦达尔及时侧身，巨斧擦着他的肩膀劈在地上，砸出一个冒着黑火的深坑。
布伦达尔惊出一身冷汗，刚想道谢，脑海里却突然响起一道陌生的声音。
不是通过耳朵听到，而是直接在意识里响起，带着一丝沉稳的力量：“别慌，我来帮你们。”
不止布伦达尔，艾德琳、维瑟、莫德里克……所有还在战斗的人，脑海里都同时响起了这道声音。
“谁？！”艾德琳警惕地看向四周，握紧了双刀，“出来！”
声音顿了顿，似乎在组织语言，“你们可以喊我小托。我能强化你们的武器和盔甲，让你们的攻击能阻止恶魔自愈。”
“小托？”维瑟愣了一下，突然想起奥雷格之前提到过的名字，“你就是奥雷格大说的那个……帮了我们很多忙的小托？”
“是我。”话音刚落，一道赤红色的光芒突然从所有人身上泛起。
光芒不像圣虹那样耀眼，却带着一股温暖而霸道的力量，顺着战士们的手臂流向武器，又顺着身体蔓延到盔甲。
圣虹长剑上多了一层赤红的光芒；破损的盔甲缝隙里也渗出红光，之前被黑火灼伤的伤口，在红光的包裹下，疼痛感瞬间减轻了不少。
巴顿身上也泛起红光，背上的毒囊重新鼓了起来，嘴里喷出的火焰带上了赤红色，温度比之前高了数倍，连空气都被烧得扭曲。
“攻击恶魔！”小托的声音再次响起，“现在你们的攻击可以阻止它们自愈！”
莫德里克率先反应过来，举起战锤，对着自愈恶魔的胸口狠狠砸去。
战锤带着赤红光晕，“嘭”的一声砸在恶魔鳞片上，黑红色的血液喷溅而出。
这次，伤口没有像之前那样快速愈合，反而有赤红色的魔力在伤口处燃烧，黑红色的雾气刚想涌来修复，就被灼烧殆尽。
“有效！”莫德里克兴奋地大喊，“它的伤口不愈合了！”
艾德琳眼睛一亮，立刻冲向瞬移恶魔。
这次她不再被动防御，而是主动进攻，双刀带着赤红光晕，对着恶魔的翅膀狠狠划去。
刀刃划过鳞片，留下两道冒着红光的伤口，恶魔发出一声痛苦的嘶吼，瞬移的动作明显滞涩了。
布伦达尔也重新凝聚魔力，法杖顶端的宝石泛起红光，一道带着赤红色的火焰魔法对着瞬移恶魔喷去。
火焰裹住恶魔的身体，虽然没造成致命伤害，却让它的鳞片开始发烫，再也没法像之前那样随意瞬移。
“就是现在！”艾德琳对着所有人喊道，“别给它们恢复的机会！”
战士们瞬间找回了斗志，之前的疲惫被惊喜取代。
圣虹武器带着赤红光晕，不断落在两头恶魔身上；
瑟兰迪丝的冰锥也带上了红光，钉在恶魔身上后，红光会顺着冰锥蔓延，在恶魔体内留下灼烧感；
妖精们的干扰魔法也多了几分威力，藤蔓上带着淡淡的红光，缠住恶魔后能轻微灼伤它的鳞片。
两头恶魔显然慌了。
自愈恶魔不断后退，试图躲开攻击，却被矮人们死死围住；
瞬移恶魔想瞬移逃跑，却被赤红色的火焰阻碍，每次瞬移都会被火焰灼烧，魔力消耗得越来越快。
战场的局势，在小托的支援下，终于再次朝着对格莱纳姆有利的方向倾斜。
所有人都握紧了手中的武器，目光坚定地盯着眼前的敌人。
他们知道，这是他们彻底解决这两头恶魔的最好机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