偷袭者拔出的不是匕首,而是一把安装了高效消音器的紧凑型手枪!黑洞洞的枪口在不到十米的距离内,瞬间锁定了刚刚扶着沙发站起来的江胜!
他甚至没有瞄准的动作,完全是凭借枪感和本能,毫不犹豫地扣动了扳机!
“噗——!” 一声如同开香槟般沉闷的枪响!
江胜在久绝示警的瞬间,身体已经下意识地做出了闪避动作!他猛地向沙发侧面扑倒!
子弹带着灼热的气流,擦着他左肩胛骨上方呼啸而过!
“呃啊——!” 钻心刺骨的剧痛瞬间席卷全身!江胜感觉左肩像是被烧红的烙铁狠狠烫了一下,随即是骨头碎裂的剧痛!子
弹虽然没有直接命中心脏,但强大的动能撕裂了肌肉,狠狠地撞击在肩胛骨上,造成了骨折,鲜血瞬间染红了白色的浴袍!
就在江胜中枪倒地的同时,久绝的甩棍也如同毒龙出洞,精准无比地狠狠砸在了偷袭者持枪的手腕上!
“咔嚓!” 清晰的骨裂声响起!
“啊!” 偷袭者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,手枪脱手飞出!
久绝如同暴怒的雄狮,趁对方剧痛失神的刹那,一个迅猛的擒抱,铁钳般的双臂死死锁住对方的双臂和腰身,一记凶狠的膝撞顶在对方腹部!紧接着一个干净利落的过肩摔!
“砰!” 偷袭者被重重砸在坚硬的大理石地板上,五脏六腑仿佛都移了位,彻底失去了反抗能力!
久绝动作麻利地抽出特制束缚带,将对方的手脚牢牢反绑在背后,手法专业得令人窒息。
江胜强忍着几乎让他昏厥的剧痛,脸色惨白,冷汗如同小溪般从额头流下。
他挣扎着,用尽最后的力气,用只手支撑着身体,爬到被绑得如同粽子般的杀手面前。鲜血顺着他的手臂不断滴落在地毯上。
他抬起头,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住杀手那因疼痛和恐惧而有些涣散的双眸!强大的、不顾一切的精神力如同决堤的洪水,疯狂地涌出,带着江胜强烈的意志和求生欲,狠狠撞向对方的精神世界!
“看着我” 江胜在心中咆哮,意识几乎因剧痛和精神透支而模糊!
杀手身体剧烈地颤抖了一下,眼神中的痛苦和恐惧如同潮水般迅速褪去,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空洞的、麻木的茫然,仿佛灵魂被瞬间抽离。
他停止了挣扎,瘫软在地,目光呆滞地望着天花板。
催眠……成功了!
江胜紧绷的神经骤然松懈,眼前一黑,再也支撑不住,身体一软,瘫倒在冰冷的地板上,大口地喘着粗气,左肩的伤口还在汩汩地冒血。
“少爷!” 久绝立刻冲过来,快速检查江胜的伤势。
子弹入口不大,但肩胛骨位置一片血肉模糊,骨头很可能碎了。鲜血浸透了浴袍,在地毯上晕开一大片暗红。
“少爷,这是华夏!禁枪!去医院处理枪伤,警方一定会介入盘查,这件事就麻烦了!” 久绝的声音带着罕见的焦急。
江胜虚弱地点点头,声音嘶哑:“我……我会一点外科医术……但没实操过……可以……试试……”
“不用您来!” 久绝斩钉截铁地说。他迅速跑到自己带来的那个巨大战术背包旁,翻出一个多层、密封严实的军用级急救箱。
他动作麻利地打开,里面各种手术器械、消毒药品、缝合材料、止血纱布、绷带、甚至还有小型的氧气瓶和血浆代用品,一应俱全!
“少爷,忍着点!” 久绝将江胜小心地抱到宽大坚实的茶几上,让他侧卧。他取出一支预充式麻醉剂(局部浸润麻醉),精准地注射在江胜肩部伤口周围。麻药很快起效,剧痛减轻了大半,但江胜仍能感觉到冰冷的器械触碰皮肉的触感。
久绝戴上无菌手套,动作快而不乱:
用大量碘伏和生理盐水反复冲洗伤口,冲掉血污和可能存在的碎布纤维。然后用无菌镊子和剪刀小心地清除失活的组织碎片。他看到了碎裂的肩胛骨和嵌在骨缝中的弹头碎片。
他用精巧的骨钳和手术镊子,小心翼翼地夹住那些较大的碎骨片和弹片,一点一点地取出。这个过程极其考验耐心和手部的稳定性,久绝的额头渗出了细密的汗珠,但他的手稳得像磐石。
遇到活跃出血的小血管,他用止血钳夹闭,然后用可吸收缝线结扎。对于粉碎严重的骨片,他无法进行复杂固定,只能尽量清理干净,确保没有尖锐骨刺威胁到血管和神经。
再次用大量消毒液冲洗创腔,放置了一根细小的引流条,以防积血积液导致感染。
分层缝合肌肉组织和皮肤,用的是精细的美容缝线。最后覆盖上厚厚的无菌敷料,用弹力绷带加压包扎固定。
整个处理过程持续了近一个小时。久绝的动作虽然比不上专业的外科医生那般行云流水,但每个步骤都极其规范、冷静、高效,显然是经过无数次实践磨炼出来的。
江胜咬着牙,忍受着麻药边缘的钝痛和器械操作的牵拉感,看着久绝专注而冷峻的侧脸,心中对这个保镖的认识又深了一层。
包扎完毕,久绝迅速清理了地上的血迹(使用特殊的血液分解剂),收拾好沾血的纱布和器械,将昏迷的杀手拖到角落。
然后小心翼翼地将虚弱的江胜抱回主卧的大床上,给他盖好被子,并注射了一针抗生素和止痛剂。
回到客厅,久绝看着那个被绑在角落、眼神空洞麻木、如同失去了灵魂的木偶般的杀手。他尝试着交流了几句:
“名字?”
“……”
“谁派你来的?是不是‘九州’?”
“……”
无论问什么,杀手都毫无反应,只是呆滞地望着前方,仿佛一具空壳。
久绝皱紧了眉头。这种状态……很不对劲。少爷的催眠似乎用力过猛,或者有什么他不知道的后遗症?
他不敢擅自处理这个被催眠的“危险品”,只能严密看管,等待江胜恢复一些精神后再做定夺。
套房内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和消毒水的气息,一片狼藉的客厅无声地诉说着刚才那场惊心动魄的生死搏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