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所以你造反是想要干什么?”
他看着脚下的壬水,无论是哪里都是乱七八糟的,被提了过来也是同样的混乱。
“人你已经认完了,算上你一共二十九个人,毕竟造反算头号罪行了,他们我怎么罚的,你都能看见。”
“壬水,你要干什么啊?”
坐在椅子上,天厄在喊他的名字,声音绵延无比,听的他心头一颤,一般叫他的名字,不会有什么好事的。
“当着我的面你都要顶风作案?”
“你想干什么?”
转身壬水就被直接拍到了地上,五脏六腑都要被拍碎了,当即咳出血来,凶兽用爪子尖尖将他勾了起来,在指尖晃悠了一下。
“哪有你这样造反的,光捅我,不捅他,你是搞差别对待吗?”
“到底要干什么啊你,为什么要造反?”
他压下目光,将壬水提到面前,说出很平常的话来。
“和我们一起在杀戮之中沉沦,有什么不好的?”
“生杀一瞬,轮回一刹,跟我作对没什么好处吧?你拿到了什么东西?还是说,你喜欢这样的杀戮。”
“啊——”
凶兽又化为人形,瞬间壬水整个人被他压到了床上,一只手十指相扣在他的头顶,另一只也被制服在腰间。
“所以你为什么要跟着造反?”
天厄眸中又涌出疑惑的神色,放松了一些手上力度,稍微给了身下的壬水一些喘息的空间。
“我…不敢了……真的……不敢了”
喘不过气,体内有血流的疼痛,压的壬水除了求饶什么都不会了,从晚上到现在来,一天没吃东西,又被他摁了两下,不知道摁断了几根骨头。
他除了能觉得疼,剩下的还是疼。
现在还压在自己腰间,压的他只觉得自己上下半身要分离了。
“怕疼为什么要造反?”
在天厄手中他完全没有反抗的能力,只能挣扎着找寻可以喘息的空气。
“昨天晚上捅我的时候你可不是这样的。”
“一刀捅到我腰上,疼的。”
壬水嘴角在流血,视线也在游离着,喘息都在逐渐变的微弱,身上太重了,腰好像被他压断了,下半身都没什么知觉。
他已经不想喘气了,憋的难受。
快点死啊,只有死了才可以被他回溯。
“我错了……”
这是他第一次惹毛天厄,除了求饶还是求饶。
没办法做到咬舌自尽了,身上完全没有一点力气,连求饶的话都要挤出来。
“我真的…不敢了……”
人的生命要顽强的时候反而很恶心,想死却怎么也死不了,他想死啊,死了才能被回溯好,至少能用死亡得到喘息。
天厄没有回溯壬水的意思,眸中倒映着他的挣扎。
估计是在想怎么收拾他。
没有觉得他要死了。
不过天厄一直都是这样,有时候壬水都死了很久,他才会发现,没有拿人的标准去看他,没有想到人会这么的脆弱。
但是死了又能这样,回溯过来,还是可以罚他。
“……”
帘子晃悠出影子,天厄压在壬水的身上,翅膀和尾巴都耷拉在他的腿上,让他在艰难的喘息。
“我还没罚你呢,你就这样。”
“这不是罚吗……”
确实不是罚啊,平常就是这样的。
他又不知道自己很重,也不知道很容易就能让壬水骨折内出血,时刻都很疼。
“好吧,不罚你了。”
天厄松开手,俯下身来,和壬水吻到了一起。
本就难以喘息的空间,随着他的吻更加的窒息。
之后他伸手环抱住身下的壬水,头埋到他的胸膛,衣服早就扔了,顺势贴到了他的身体上,感受到轻微的温度与起伏。
还是很沉,肋骨几乎要被压断,但壬水只能伸手放天厄的头上。
被子拉不过来了,天厄的大翅膀盖在他的身上,锋利的骨头翅膀起不了一点保暖的作用,而且很重,更是吸收着为数不多的温度。
闹了一天,从白天打到晚上,他也累了,趴在壬水身上就不动弹了,也不会再做什么了。
起码可以歇息一下。
他想动弹,抱的太紧又难以移动,只能这样将就的闭上眼。
大殿灯火熄灭,顶端封闭,看不见外面的天空,或许太阳已经升起来了,或许又还是暗夜,这都是说不准的。
没有被子还更好,就不会再更重一些了。
天厄身上没有什么温度,穿的还比较正式,一件都没有脱,包括头上的头饰,抵在身上让他有一些膈应。
应该已经睡着了,他累了不会脱衣服的,壬水伸手慢慢的解着,解下来放在一旁的桌子上。
发丝从他的手心滑过,伸出的骨头羽毛划过了指尖,露出一抹殷红,和他羽毛尖端的颜色一样,只是更鲜红一些。
翅膀盖在身上像盖了一堆刀子一样,更是难以入眠。
他的回溯,既是绝境希望,也是最后一根稻草。
死成渣的人都能恢复完好,但死成渣都逃不出他的手心。
直接剥夺了死亡的权力。
只有不想回溯,才可以真正的死。
决定了死,也决定了生。
趁着天厄睡着了,抱的能松一些,壬水才能往外面磨一些,磨了许久,才磨到侧边一点的位置,稍稍侧身伸手拉开了被子。
他没办法再推开一些了,太沉了,自己又晕的要死。
现在饿的简直想咬一口自己。
于是壬水干脆咬上了自己的手腕,刺痛的传来让他稍微清醒了一些,仍旧是昏昏沉沉的,咬着自己的手腕。
太阳什么时候会升起来啊。
就算太阳升起来了,也得等到天厄自己睡醒。
还是好饿啊…
慢慢的,口腔里传来了铁锈的味道,手腕被壬水自己咬破了,血的腥味只让他更加的混沌。
吃到肉了,味道还可以,就是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咬了,有一些疼。
尝着血味,慢慢的沉沦。
就是疼啊,疼的,疼。
反正他一直都很疼。
也不在意更疼一些了。
好疼啊,谁来管管自己,真的好疼啊,疼的要死。
死了就感受不到疼痛了,正好天厄睡着了,回溯也是明天他睡醒了,那他还可以好好的休息休息。
手心又一次传来刺痛,让他回想起了刚才划的伤口。
是在天厄的羽毛上。
他又看了看自己咬出血的手腕,上面有一道深深的牙印子,从上面的空洞之中正在往外面流出着血。
怀里就是天厄,还有他沾着血的羽毛。
这样的话,可以睡个好觉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