黄昏时分,四合院内外陷入宁静。
李长河坐在易家门口小板凳上,手里拿着块半湿的抹布,慢条斯理地擦拭着门框上的木雕花板。
只是...手上一边擦着门框,注意力却沉入了脑海深处:
刚刚解锁的平价超市系统,正无声地散发着致命诱惑——十立方米附带空间,1955-1965年的民用物资......
“苟字当头!闷声发大财是核心纲领!”
李长河在心里反复默念,强行压制着兑换东西开开眼的冲动。
“现在首要任务是...嗯...把门框擦亮点,顺便想想明天去运输科报到穿啥!”
就在这时,前院传来一阵喧哗,瞬间打破了中院的宁静。
“哎哟喂,了不得啊...老易家祖坟冒青烟喽!”
“卡车司机学徒?真的假的?那可是比八大员还吃香的活计!”
“啧啧,王主任真是照顾人,那孩子也太走运了......”
议论声由远及近,带着毫不掩饰的羡慕和酸意。
东厢房里屋内,一大妈手里停下缝补动作,嘴角微微上扬。
她撩开门帘,打量了一眼门口的李长河后,话音里带着毫不掩饰的促狭:
“长河听听,你这卡车学徒名额的消息...飞得比鸽子还快哩!”
李长河手里的抹布顿在半空,脸上恰到好处地浮现出一丝紧张:
“啊?舅妈,传…传啥了?”
他心里却跟明镜似的:
这念头,街头巷尾的情报网...效率堪比后世5G啊!
肯定是街道办哪个大嘴巴把消息漏出来了!
一大妈放下针线,脸上带着自得笑意。
起身刚走到门口时,就见前院阎埠贵背着手,溜溜达达地进了中院,身后还跟着几个伸长脖子看热闹的邻居。
阎埠贵瞅见了正主后,立刻堆起他那招牌笑容:
“嫂子、长河,恭喜啊恭喜!”
“这往后,长河可是要开大铁牛、吃公家饭的体面人喽,老易知道了准得乐坏了!”
一大妈脸上的笑意更浓了,扬眉吐气的自豪感藏都藏不住。
“他三大爷消息真灵通...上午刚在街道办拿到的信儿,王主任给了咱长河这个机会!”
她侧身拍了拍旁边李长河的胳膊,语气里满是骄傲:
“孩子不容易,这下也算熬出头了!”
李长河适时地站起身,腼腆地挠了挠后脑勺:
“谢谢三大爷夸奖,都是给公家工作!”
......巨大的喜讯像一阵风,瞬间刮遍了四合院的角角落落。
各家各户的门帘都撩开,一张张神色各异的脸探了出来。
西厢房贾家:
贾张氏那张胖脸上全是嫉妒,她斜眼剜着李长河和一大妈,鼻子重重地“哼”了一声,低声咒骂道:
“走了狗屎运的小崽子,指不定哪天就翻沟里!”
身旁,贾东旭倚在门框上,脸色同样难看。
他比李长河大十岁,在轧钢厂车间干了好几年.但还是个普通工人。
看着李长河这个“破落户”一步登天,捞到个司机学徒的名额...贾东旭心里像塞了团裹脚布,又臭又堵得慌。
正房东屋:
何雨柱闻声出来,几步就跨到跟前,蒲扇大手“啪”地一声,重重拍在李长河瘦削的肩膀上,拍得李长河一呲牙,差点没站稳。
“卡车司机,好家伙...真让兄弟你捞着个大美差!”
傻柱的大嗓门震得人耳朵嗡嗡响。
“柱哥,疼.....”
李长河揉着发麻的肩膀,心里吐槽:
何大厨这手劲...怕是能直接给猪松骨!
他脸上挤出憨厚笑容,谦虚道:
“俺...俺还啥都不懂呢!”
“嗨!慢慢学呗,哥看你小子行!”
傻柱浑不在意地摆摆手,又用力拍了拍李长河的背后,这才心满意足地回屋,琢磨着晚上弄点好菜庆祝一下。
“哟,傻柱,你这马屁拍得够响的啊!”
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从身后传来。
只见许大茂穿着一身半旧中山装,手里还拎着个装放映器材的帆布包...这孙子显然也听到了风声。
他慢悠悠地踱步过来,脸上挂着假笑,眼神上下打量着李长河,像在评估一件刚出土的文物。
“啧啧啧,傻小子有傻福,祖坟怕不是着了火吧?!”
许大茂摇着头,语气里带着一丝轻蔑。
他凑近一步,压低声音“好意”提醒道:
“这开大车可不是闹着玩的,那铁疙瘩跑起来...四个轱辘不听使唤的时候多了去了!”
“弄不好就得...咳咳!”
许大茂做了个夸张的翻车手势,虽然没把晦气话说完,但那意思谁都懂。
随后,他话锋一转,挺了挺胸脯,努力展示着自己“文化人”的优越感:
“不像哥哥我...在宣传科风吹不着、雨淋不着,还能经常给领导放专场,那露脸的机会可多了!”
听着许大茂的酸话,李长河心里竖起了无数根中指:
‘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,小爷以后开着大卡跑全国...气死你个龟孙!’
但面上,李长河依旧是那副木讷的样子,对许大茂的“指点”只是憨厚地笑了笑:
“大茂哥说得对,俺...俺小心着学!”
完全一副听不懂弦外之音的模样。
许大茂见他这不上道的反应,仿佛一拳打在了棉花上,顿觉无趣。
随后撇撇嘴,拎着他的宝贝帆布包,一步三晃地回后院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