火煞门赤阳真人要来“致歉”并“论道”?
这个消息让墨渊和小小都颇感意外。以赤阳真人那日展现的霸道性格和元婴身份,即便因青岚老祖介入而退走,也绝不像会轻易低头致歉之人。所谓的“论道切磋”,恐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。
“黄鼠狼给鸡拜年。”幽荧在小小识海中冷笑,【那老小子定是盯上了你身上那缕冥炎,或者……怀疑你的来历。所谓论道,不过是试探的借口。】
墨渊亦作此想。“来者不善,善者不来。不过,他既以正式拜帖来访,青木宗碍于礼节,无法拒绝。届时你小心应对便是,莫要显露过多底细,尤其幽荧的存在和希望火种。”
小小点头:“弟子明白。”
接下来两日,小小在墨渊和幽荧的帮助下,全力恢复枯荣谷一战的消耗,并进一步熟练掌控新获得的力量。幽荧吞噬了部分怨魂和腐朽之力,魂力又有精进,对冥炎的操控更加得心应手,甚至开始尝试将一丝冥炎特性与小小的星辉融合,创造出更具杀伤力的新招。
而青木宗内,因为小小在枯荣谷的惊人表现(尤其是银瞳状态),关于她的传闻越发神乎其神。弟子们看她的眼神,敬畏中带着好奇,连一些长老对待她也更加客气。
第三日,火煞门的人如期而至。
来的不仅是赤阳真人,还有两名金丹期的长老和数名筑基弟子,排场不小。青木宗由柳长春和另一位外事长老接待,将一行人迎至主峰待客大殿。
墨渊与小小作为“当事人”和“客人”,亦在受邀之列。
大殿之内,气氛略显微妙。双方分宾主落座,寒暄几句后,赤阳真人便直奔主题。
他先是向着青木宗方向微微拱手,算是为上次炎烬荒地门下弟子的莽撞“致歉”,语气却听不出多少诚意。随即,目光便落在小小身上,眼中精光闪动:
“云小友,当日炎烬荒地一见,小友那手精妙火焰掌控,令本座印象深刻。观小友修为不过筑基,却能引动如此奇异之火,且似乎并非单纯火系功法,着实令人好奇。不知小友师承何处?所修何道?”
果然开始了。
小小早有准备,起身从容应答:“回赤阳前辈,晚辈功法乃家传,杂糅星光与些许生机之力,并非专修火道。当日那火焰,实乃护身异宝感应危机自行激发,晚辈亦无法自如掌控,让前辈见笑了。”她再次将一切推给“家传”和“异宝”。
“哦?家传?异宝?”赤阳真人似笑非笑,“不知是何等异宝,竟能催生如此奇火?本座修炼火道上千载,自认对天下异火略有了解,却从未见过小友那等黑白交织、生死相济的火焰,可否让本座一观?”
这要求就有些过分了,近乎索要他人秘宝。
柳长春眉头微皱,正欲开口。
小小却淡然道:“前辈见谅,那异宝已与晚辈神魂相连,且在之前为护主耗力过度,陷入沉眠,无法示人。”
“是吗?”赤阳真人目光如炬,仿佛要穿透小小灵体,“那真是可惜。不过,本座观小友灵力充沛,根基扎实,似乎并未受那‘异宝’沉睡影响?而且,听闻小友前日在枯荣谷,大展神威,净化了黑巫林的‘腐朽之种’,更是令人惊叹啊。”
他开始旁敲侧击,打探小小在枯荣谷的表现。
“枯荣谷之事,乃柳长老与诸位同门齐心合力之功,晚辈只是略尽绵薄。”小小不卑不亢,将功劳推给集体。
赤阳真人盯着她看了片刻,忽然哈哈一笑:“小友过谦了。今日既然来了,光是口头论道也无趣。本座门下有一不成器的弟子,金丹初期修为,于控火之术上小有心得,不知可否请小友指点一二?也算是两派年轻弟子交流切磋,点到即止,如何?”
图穷匕见!这才是他真正的目的!以“切磋”为名,亲自试探小小的实力与火焰根底!
他身后,一名面容冷峻、背负赤红长剑的青年迈步而出,对着小小拱手:“火煞门,烈炎,请云道友赐教!”气息赫然是金丹二层!
柳长春脸色一沉:“赤阳道友,云姑娘伤势未愈,且修为有差,此举不妥吧?”
“哎,柳道友多虑了。既是切磋,自然是压制修为,点到为止。烈炎,你便以筑基巅峰的灵力与云小友过招。”赤阳真人摆摆手,语气却不容置疑。
烈炎点头,气息果然压制到了筑基圆满,但那股凌厉的剑意和灼热的火煞之气,却依旧远超寻常筑基。
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小小身上。应战,则暴露更多底细,且有风险;不应,则显得怯懦,也可能让对方更加怀疑。
小小看向墨渊,见他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,眼中是信任与鼓励。
她深吸一口气,上前一步:“既然前辈有此雅兴,晚辈便恭敬不如从命,请烈炎道友指教。”
大殿中央被清出一片场地。两人相对而立。
烈炎眼神锐利,缓缓拔出背后赤红长剑,剑身嗡鸣,热浪滚滚:“云道友,请!”
话音未落,他已化作一道赤影,剑光如火龙出洞,带着焚尽八荒的气势,直刺而来!虽压制了灵力总量,但这一剑的技巧、意境与火焰的凝练程度,依旧是金丹水准!
小小不敢怠慢,星移步瞬间展开,身形如同幻影,险险避开剑锋。同时指尖星辉凝聚,一道凝练的剑丝斩向对方剑势薄弱之处。
然而,烈炎变招极快,火龙般的剑光一扭,化作漫天火雨,封锁四方!
小小以星辉护体,在火雨中穿梭,星辉剑意与对方火焰剑罡不断碰撞,发出嗤嗤声响。她修为毕竟差了一截,正面硬撼颇为吃力,很快便被逼得连连后退,灵体光芒闪烁。
“云道友,仅凭这点星光,可不够。”烈炎语气平淡,攻势却愈发凌厉。
观战的赤阳真人眼中闪过一丝失望,似乎觉得小小表现不过如此。
就在小小看似岌岌可危之际,她眼中忽然闪过一丝银芒(幽荧暗中加持)。身形再次飘忽,竟不再纯粹闪避,而是迎着对方的剑势,一指轻轻点出!
指尖之上,一点微弱的、黑白交织的火苗,倏然亮起!
不是之前磅礴的冥炎,而是更加凝练、更加内敛的一丝本源火种!
烈炎的火焰剑罡触及这丝火苗,竟如同冰雪遇阳,瞬间消融出一个缺口!他脸色微变,剑势不由一滞。
小小抓住这转瞬即逝的机会,星辉剑意顺着缺口长驱直入,直指烈炎手腕!
烈炎冷哼一声,周身火煞之气爆发,强行震开星辉剑意,但手腕处已然多了一道焦黑的痕迹,那是被那丝奇异火苗的气息灼伤。
他眼中再无轻视,取而代之的是凝重。
“好诡异的火焰!”他低喝一声,长剑高举,便要施展更强剑诀。
“够了。”
赤阳真人的声音忽然响起,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激动与贪婪。
他死死盯着小小指尖那尚未完全熄灭的黑白火苗,缓缓站起身。
“生死轮转,阴阳相济……这火焰……难道是传说中早已绝迹的……‘幽冥真炎’?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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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第176章 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