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矢量工程师”的信号源就在天庭内部，而且还在移动！
这个消息像一颗深水炸弹，在反贪局指挥部掀起了惊涛骇浪。刚才还因为成功潜入频道而略显轻松的气氛，瞬间荡然无存，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被毒蛇在暗处盯上的寒意。
“能锁定具体位置吗？”我立刻追问顺风耳，声音不自觉地压低了。
顺风耳的大耳朵高频抖动，仙力全开，试图捕捉那飘忽不定的信号：“不行！对方用了至少七八层‘仙云跳板’和空间折叠技术伪装，信号时强时弱，像是在……不同的仙宫府邸间快速穿梭？或者说，是在利用某种我们未知的移动方式？”
在天庭内部快速移动？这听起来更像是某种高级遁术，或者……拥有极高的权限，可以无视部分区域禁制？
“范围能缩小吗？”我盯着琉璃屏上那代表信号源、不断闪烁位移的光点。
“大致范围……在凌霄宝殿周边核心仙官办公区！”顺风耳报出了一个让我们心头更沉的范围。那里大佬云集，各部门林立，水不是一般的深！
“会不会是……wIFI信号？”一个弱弱的声音响起，是鹤羽。他刚结束紧张的卧底工作，脑子还有点懵，“我是说……如果他用的是天庭公共仙网，信号基站切换的时候，Ip地址也会跳……”
我们齐刷刷地看向他。
顺风耳一拍脑袋：“有道理啊！我怎么把这茬忘了！天庭仙网升级后，为了便利，很多核心区域都覆盖了‘云巅wIFI’！我查查那个信号特征对应的基站位置！”
他立刻埋头操作起来。然而，查询结果让人失望，那个信号特征并未绑定任何已知的公共wIFI基站。对方使用的，是独立的、非法的接入设备。
“看来，对方比我们想象的更狡猾，准备也更充分。”我沉声道，“不仅技术高超，而且对天庭内部环境极其熟悉，能轻易隐藏自身。”
哮天犬不耐烦地用爪子刨了刨地面，打了个响鼻：“哼，藏头露尾的鼠辈！既然知道大概范围，让本犬去闻一圈！管他什么wIFI跳板，只要他还在天庭，就逃不过本犬的鼻子！” 它对自己的嗅觉有着绝对的自信。
我沉吟片刻，摇了摇头：“不行，打草惊蛇。我们现在只知道‘矢量工程师’这个Id，连他是仙是魔，是男是女，本体是什么都不知道。贸然搜索，只会让他隐藏得更深。”
“那怎么办？难道就干等着？”顺风耳急了。
“当然不。”我目光转向还在频道里假装研究“教材”的鹤羽，“‘萌新旅行者’这个身份，现在是我们唯一的眼睛。鹤羽，你继续在频道里活跃，但要把握好度，既要表现出好学，又不能太急切。重点留意‘矢量工程师’和‘结构美学’的发言，看看能不能套出更多关于他们现实身份、或者他们接下来可能有什么‘活动’的信息。”
“是……是局长！”鹤羽连忙点头，小手紧张地攥着玉符。
接下来的几天，成了耐心与演技的比拼。
鹤羽在频道里，完美扮演着一个对复杂结构充满好奇、又有点笨手笨脚的萌新。他时不时地拿出“教材”里的一些简单结构进行提问，或者分享自己（在鲁班仙院远程指导下）搭建的、稍微复杂一点点的“作业”，语气永远是那么谦卑和充满求知欲。
“(＞w＜) 矢量大佬，这个‘悬空平台’的承重节点我总是处理不好，求指点！”
“qAq 结构美学大佬，您上次说的那个‘能量……啊不，是景观’流动感，到底怎么把握呀？”
“awsl 我今天尝试复刻了一个‘简化版璃月群玉阁’，虽然塌了三次，但好好玩！”
他的“成长”似乎赢得了“结构美学”的一些好感，偶尔会多指点几句。但“矢量工程师”依旧高冷，惜字如金，除了偶尔指出鹤羽作业中的“结构错误”（每次都能精准点出鲁班仙院故意留下的、极其细微的破绽），几乎不参与闲聊。
对方越是谨慎，我们越觉得他们图谋甚大。
另一方面，我们也没有放弃技术追踪。
公输般带领的“壶中仙”小组，在对那些“内部教材”进行深度分析后，得出了一个惊人的结论：这些复杂结构背后隐藏的核心算法和能量引导理念，与现行天庭主流仙阵体系大相径庭，但却与上古某些失传的禁忌阵法，以及西方魔域的一些空间扭曲技术，有着惊人的相似之处！这是一种博采众长（或者说旁门左道）后形成的、极其独特的技术路线！
而顺风耳则调动了所有能调动的监听资源，对凌霄宝殿周边区域进行了极其隐蔽的、广谱的能量波动扫描，希望能捕捉到与“矢量工程师”信号源同频的异常波动。这项工作如同大海捞针，进展缓慢。
就在调查似乎陷入僵局时，转机出现了。
这天，鹤羽照例在频道里晒他新搭的“风车磨坊”（同样是鲁班仙院的手笔）。“结构美学”看了之后，罕见地主动私聊了鹤羽。
“结构美学：@萌新旅行者，小朋友，进步很快嘛。有没有兴趣，参与一个更……刺激的项目？”
鹤羽心里一紧，连忙回复：“萌新旅行者：刺激的项目？是什么呀？(☆▽☆) 我能行吗？”
“结构美学”：一个实景建模挑战。不在游戏里，而是在一个……更广阔的地方。需要你对结构有更深的理解，而且，要能保密。（附加了一个‘你懂的’表情）”
实景建模？！不在游戏里？！
指挥部所有人精神一振！这很可能就是对方真正目的的冰山一角！
鹤羽按照预案，表现出恰到好处的好奇与一丝胆怯：“真的吗？好厉害！可是……在外面建模，会不会很难啊？而且……保密是指？”
“结构美学”：呵呵，难度肯定有，但回报也高。至于保密……这是最基本的要求。如果你有兴趣，三天后，子时三刻，带上你的玉符，到天河下游的‘芦苇仙荡’，找一艘挂着蓝色灯笼的乌篷船。记住，一个人来。”
说完，不等鹤羽回应，他的头像就暗了下去。
目标出现了！
对方终于要线下碰头了！
“天河下游，芦苇仙荡，蓝色灯笼的乌篷船，子时三刻……”我反复咀嚼着这几个关键词。地点选得很偏僻，时间也是夜深仙静之时，典型的秘密接头配置。
“局长，这明显是个陷阱啊！”顺风耳急道，“要不要我提前去布控？”
“布控肯定要，但不能用我们的人。”我沉吟道，“对方如此狡猾，我们的人一旦靠近，很可能被发现。”
“那怎么办？”
我的目光，再次落在了正优雅舔着爪子的哮天犬身上。
哮天犬感应到我的目光，抬起眼皮：“又想让本犬当苦力？”
“神犬，这次非你莫属。”我诚恳地说，“你的隐匿能力和嗅觉，是我们最大的依仗。不需要你动手，只需要你提前潜伏在芦苇仙荡，看清来接头的到底是谁，记住他的气息。如果可以，最好能听到他们的谈话内容。”
哮天犬歪着头，似乎在权衡，最后甩了甩尾巴：“罢了，看在那小仙鹤还算努力的份上，本犬就走这一趟。不过，事后得给本犬准备一个月的、仙界限量版的‘龙涎口味磨牙棒’！”
“成交！”我毫不犹豫地答应。只要能抓住内鬼，一个月的磨牙棒算什么！
行动计划迅速制定：
1. 鹤羽：如期赴约，携带经过特殊处理的玉符（内置了更强的追踪和录音仙阵），任务是尽量套话，保证自身安全。
2. 哮天犬：提前潜入芦苇仙荡，负责监视和记录。
3. 顺风耳：在远处利用仙术进行环境监控和支援。
4. 我：坐镇指挥部，协调全局。
5. 鲁班仙院：提供一切必要的技术支持。
三天后的子时三刻，注定将是一个不眠之夜。我们能否揭开“矢量工程师”的真面目？这场“壶中”之外的较量，又将如何收场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