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湛的手指已经穿过袖笼,
触到了和服内层襦袢的边缘,指尖似有若无地刮过她腰侧的曲线。
“嗯?”
丁瑶从鼻子里发出一声模糊的轻哼,
像是询问,更像是无意识的回应。
“说是日本妇女,”
李湛的嘴唇几乎贴着她的耳垂,热气呵得她耳根发痒,
“为了方便丈夫…随时随地办事,才发明了这个。”
他的另一只手也探入和服前襟交叠的缝隙,灵巧地解开内里襦袢的第一根系带。
动作不急不缓,却带着不用拒绝的掌控力。
“你看,”
他低笑着,手掌已然贴着她平坦紧实的小腹,
感受着肌肤细腻的纹理和微微的战栗,
“解开就是床单…
背后还随时随地背着一个枕头,真是够方便的...”
丁瑶终于忍不住,“噗嗤”一声笑了出来,身体在他怀里轻轻抖动。
她抬起手,反手环住他的脖颈,
指尖插入他后脑粗硬的短发中,微微用力。
“胡说八道…”
她的声音带着笑,也染上了情动的微哑,扭头嗔了他一眼,
眼波流转,在昏光下媚得惊人,
“哪儿听来的歪理邪说…
还背了个枕头?
你怎么不说里面还藏着把刀呢?”
“刀?”
李湛顺势咬了一下她圆润的耳垂,引得她又是一阵轻颤,
“那得看…是谁在用。”
说话间,他原本在她小腹流连的手,已经沿着腰线缓缓上移,
指尖挑开了更多障碍,即将触碰到那被柔软丝绸包裹的、更丰盈的弧度。
丁瑶呼吸微乱,却及时抓住了他作乱的手腕,
“别闹……”
她转过身,正面与他相对,双手依旧环着他的脖子,仰着脸看他,
眼神里情欲未退,却已重新聚起冷静的光芒,
“说正事。
鱼饵…健太郎那边,咬钩了?”
两人此刻贴得极近,鼻尖几乎相碰,呼吸交融。
李湛看着她近在咫尺的红唇和那双仿佛能吸人魂魄的眼睛,喉结滚动了一下,
松开了在她衣内探索的手,改为稳稳托住她的后腰。
“嗯。”
他应了一声,言简意赅,
“咬得很死。
今天下午三点,兰乍邦港7号仓,交易顺利完成。
乌泰的人,在百米外看得清清楚楚,拍了全套照片。”
“照片?”
丁瑶挑眉。
“足够让林文隆相信,山口组正在给他的死敌源源不断地输送军火。”
李湛的语气平静,仿佛在陈述一件与己无关的事实,
“林家现在,应该已经炸锅了。”
丁瑶笑了,那笑容里没有丝毫温度,
只有棋手看到棋子落入预定位置时的冰冷满足感。
“很好。”
她将脸埋进李湛颈窝,深深吸了一口他身上的浓烈的雄性气息,
仿佛在汲取力量,又像是在确认某种同盟关系,
“我这边也准备好了。
健太郎手下有个叫‘木村’的组长,负责一部分码头物流的眼线,
脑子不算太灵光,但足够贪婪,也足够怕死。
他老婆的赌债…是我的人‘帮忙’还上的。”
李湛瞬间明白了她的安排。
一个被抓住把柄、又身处关键位置的中层,是传递“意外情报”最完美的管道。
“需要他‘发现’什么?”
李湛的手在她后背轻轻抚动,
隔着厚重的和服布料,也能感受到其下脊柱优美的线条。
“发现…”
丁瑶凑到他耳边,用气声说出几个关键信息,
“……周五午夜,兰乍邦港d7区,超规货柜,健太郎的亲信押运,
目的地…泰缅边境。”
每一个词,都像一块拼图,
精准地嵌合进林家此刻最敏感的神经。
“他会‘偶然’听到健太郎酒后的抱怨,会‘凑巧’看到物流单的异常,
然后,在‘例行监视林家外围动向以将功补过’时,
‘惊慌失措’地把他拼凑出的‘重大发现’,透露给林家安插在码头警察局的那个收钱探长。”
丁瑶的声音轻得像羽毛,却带着砒霜般的效力,
“这样一来,情报来源清晰合理,
是林家自己‘侦查得力’,顺藤摸瓜找到的。
池谷老鬼就算事后起疑,也查不到我头上,
只会觉得是健太郎手下出了蠢货,或者…是健太郎自己不小心。”
“时间很紧。”
李湛计算着。
“所以林家才会急,才会调动一切力量,力求一击必中。”
丁瑶的指尖在他后颈的皮肤上轻轻划着圈,
“他们现在像闻到血腥味的鲨鱼,
任何关于山口组大动作的风吹草动,都会让他们兴奋不已。
这份‘大礼’,他们不会拒绝,也来不及细细甄别。”
李湛没有说话,只是收紧手臂,将她更密实地拥入怀中。
两人一同望向窗外那片繁华而冷漠的夜景。
曼谷的夜晚,永远上演着无数的交易、背叛与算计。
而他们,正在这漩涡的最中心,冷静地拨动着琴弦,
等待着那场由他们亲手编排的、盛大的血腥交响乐如期上演。
丁瑶忽然轻轻叹了口气,
那叹息里有一丝罕见的、真实的疲惫,转瞬即逝。
“等这件事了……”
她重新仰起脸,红唇几乎贴上李湛的下巴,眼中水光潋滟,吐气如兰,
“等池谷那个老家伙…没了,
等我们想要的,都到手了……”
她没说完,但未尽之意比任何直白的承诺都更勾人心魄。
李湛低下头,吻了吻她的额头,动作竟带着一丝罕见的温和。
“嗯。”
他应道,声音沉静,
“等到那时...”
茶室里重归寂静,只有彼此的心跳和呼吸声,交织在窗外遥远的都市喧嚣之上。
棋局已布,杀招已藏。
只待明日,风云变色。
——
当晚,
“暗夜迷情”的包厢里,
烟雾和酒精味混在一起,像一层看不见的纱。
林嘉佑陷在沙发深处,
月拉像只慵懒的猫蜷在他身边,纤细的手指拈着樱桃往他嘴里送。
也许因为在白天已经做出了选择,
现在他除了弄垮叔叔那一支已经没有了别的路可以选择,只能闷头走下去。
所以他今天格外的放松,连眼底惯常的那丝阴郁都淡了不少,
嚼着水果,目光落在天花板上变幻的镭射灯影里,嘴角挂着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。
门被推开,李湛走进来。
“哟,阿强!”
林嘉佑眼睛一亮,坐直了些,拍拍身边的空位,
“来来来,就等你了!
月拉,给强哥倒酒,倒那瓶山崎!”
月拉娇笑着起身,扭着腰肢去拿酒。
她今天穿了条亮片短裙,动作间大腿光洁的皮肤在昏暗里白得晃眼。
李湛在林嘉佑指的位置坐下,接过月拉递来的酒杯。
琥珀色的液体在杯壁挂出细密的痕。
“昨晚,”
林嘉佑凑过来,胳膊搭在李湛肩上,带着酒气的呼吸喷在他耳侧,
声音压低,透着男人间心照不宣的戏谑,
“送我那个宝贝堂妹…怎么样?
有没有发生点…值得回味的故事?”
李湛苦笑,摇了摇头,举起酒杯抿了一口。
“林少就别拿我开玩笑了。”
他放下杯子,语气里带着点无奈,
“您那位大小姐,酒醒了是下山虎,酒醉了是挠人猫。
又抓又骂,眼泪流得跟不要钱似的。”
他侧过脸,指了指下颌一道几乎看不见的浅红印子,
“喏,这就是勋章。
送到房间门口,我都没敢进去,赶紧撤了。
再多待几分钟,恐怕得破相。”
“哈哈哈!”
林嘉佑放声大笑,用力拍着李湛的肩膀,
“可以!够烈!
不愧是我林嘉佑的妹妹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