刽子手冷冷一笑,没说话,反而举起了手中的屠刀,“开刀!”屠刀猛地落下,三藏下意识闭眼,不敢再看。
“砰”一声响,刽子手看着断裂的屠刀,整个人陷入了沉思,在场众人全都惊麻了,悟空挠着脖子:“都告诉你了我头有点硬啊。”
刽子手吓得丢下了手中只剩下刀柄的屠刀,后退了好几步,悟空随手又拿起了另一柄完整的刀,往身前一伸:“你们谁要来砍俺老孙的头?”
刀尖所指之处的人无不摆手后退,鹿力一咬牙,冲上前夺过刀:“我来!”
悟空笑着弯下腰,把头凑到他刀下,这次他没再用法力,鹿力蓄力,挥刀砍下,飕的把个头砍下来,又一脚踢了去,好似滚西瓜一般,滚有三四十步远近。
涂山念早就非常贴心的捂住三藏的眼睛。
悟空腔子中更不出血,只听得肚里叫声:“头来!”
慌得鹿力大仙见有这般手段,即念咒语,教本坊土地神只:“将人头扯住,待我赢了和尚,奏了国王,与你把小祠堂盖作大庙宇,泥塑像改作正金身。”
那些土地神只因他有五雷法,也服他使唤,暗中真个把悟空头按住了。悟空又叫声:“头来!”那头一似生根,莫想得动。
三藏眼见着悟空喊了两声还不见他的头归位,心下焦急,拉着涂山念的胳膊,涂山念轻声安慰他:“师父,你不知悟空修的地煞七十二变中有一项术法便是断头再生,他不会有事的。”
三藏放下心,拉着她的手也松了松,涂山念看鹿力的眼神却是越发冰冷,这妖怪屡次三番要害他们几人,他这条命,涂山念要定了!
悟空心焦,捻着拳,喝声:“长!”飕的腔子内长出一个头来。吓得众人个个心惊胆战。悟空走过来喊“师父。”三藏伸出手想去看悟空砍头的伤口,悟空顺从的低下头。
三藏伸手一摸,却没发现有任何刀痕,他捋了捋悟空凌乱的猴毛,惊喜的说:“悟空,你真是好本领!”
悟空和涂山念交换了个眼神,悟空回头便冲着虎力喊:“国师!该你砍头了!”
虎力冷哼了一声,径直走向刽子手。“且慢!”悟空挡在他身前,笑嘻嘻的开口:“先前俺老孙砍头的时候,是你师弟动的手,公平起见,这次你砍头,须得由我师妹动手。”
虎力不认识涂山念,只当她是个会些仙术的凡间姑娘,便满不在乎的哈哈一笑:“她动手又怎样,只是担心这血腥的场面会吓坏了小姑娘呢!”
涂山念笑着拿过了刽子手的屠刀,还不等虎力再说话,直接一刀砍下去,暴戾的混沌之力蕴含在刀身里顺着切口侵入虎力的五脏六腑。砍下头来,她一脚将头踢得老远。
虎力腔子里也不出血,也叫一声:“头——”只是还没说完,就倒在地上没了声息,涂山念随手把刀丢到地上。
虎力的尸体很快就变成一条无头的黄毛虎。看台上的国王吓了一跳,八戒笑着冲他喊:“陛下,你这国师怎么是个虎妖啊!”
鹿力和羊力眼见师兄身死,目眦欲裂,鹿力起身:“我师兄已是命到禄绝了,如何是只黄虎!这都是那和尚惫懒,使的掩样法儿,将我师兄变作畜类!我今定不饶他,定要与他赌那剖腹剜心!”
“赌就赌,怕你作甚?”涂山念早就盯上鹿力了,看着他要继续赌斗,也上前一步。悟空悄悄的扯住她,压低了声音:“不是说了我去么?”
涂山念撇撇嘴:“本来是这样打算的,但是他太贱了!”说着就要转身去杀场,三藏伸手拉住了她,涂山念回头,三藏满眼都是担忧:“阿念,我从未听你说起过你有这等神通。”
他知道涂山念的功法无门无派,全靠现场观摩,可这关乎到生死的大事怎能由着她胡来?
涂山念反手握了握他的手:“我会的神通可多着呢,怎么说的过来?你别怕,我肯定没事儿。”
三藏的手还是松开了。涂山念径直走向杀场,刽子手上前就要举刀,涂山念却微笑着拿过他的刀:“不劳烦兄台了,我自己动手。”
还没等刽子手反应过来,涂山念反手将刀尖插进自己心口处,三藏脸色发白的后退了几步,涂山念面无表情的把整把刀都插了进去,刀尖从后背没出一大截,胸口处只剩下个刀柄,她甚至还伸手转了转刀。
刽子手哪里见过这种场景,双腿发软,瘫坐在地上,三藏手心里全是汗,涂山念面向国王抽出屠刀,笑嘻嘻的开口:“陛下,你可看清楚了,我本无心,可没有心能挖给国师了。”
国王一见她空洞洞的胸口,吓得面无血色,涂山念接着又横过刀,在肚皮下又是一刀。
“够了够了!”国王吓得连声高呼。涂山念挑挑眉,打了个响指,身上的伤口瞬间愈合,同样是连刀疤都没能留下。
涂山念快步走回三藏身边,三藏心有余悸的瞪她一眼:“你要吓死我了!”涂山念拉着他的手,果然是一片冰凉。她又伸出另一只手覆盖上三藏冰冷的手心。
“你放心好了,只要你不杀我,我就不会死。”
国王让涂山念那一手吓得直哆嗦,将那关文捧在手中道:“圣僧莫误西行,与你关文去罢。”
悟空摆手笑道:“我师妹和二国师赌斗,这下轮到二国师了,怎么却不继续了呢?”
鹿力冷着脸向国王行礼:“陛下宽心,料我决不输与他。”
他也径入杀场,涂山念把自己用过的刀递给他,他也一样劝退刽子手,举着刀割开肚腹,只是那刀经了涂山念的手,便不是普通的屠刀了,纯净的混沌之力可不是这等下界妖物能承受得住的,鹿力还没等把刀抽出来,就气绝身亡了。
尸体不多时就变成了一只白毛角鹿。八戒又补刀:“陛下,你这二国师也不是人啊!”
羊力一见两个师兄都死了,咬牙切齿的行礼:“我师兄既死,如何得现兽形?这都是那和尚弄术法坐害我等。等我与师兄报仇者。”
然后他猩红着眼转头看向三藏师徒:“不是还有个下油锅吗?你们谁与我赌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