庐江城内的阴霾比江雾更重。三日前开始,城内外便流传着一张泛黄的绢布抄本——那是大汉皇后伏寿亲掌的《宗室玉牒》节选,上面清晰记载着中山靖王后裔的谱系,从刘胜到刘协一脉相承,却独独没有“刘备”二字。抄本末尾附着伏皇后的朱批:“涿郡刘备,冒认宗室,欺世盗名,当诛。”,正是诸葛亮的计策。
守将刘封把绢布摔在地上,踩得稀烂:“一派胡言!我叔父乃中山靖王之后,献帝亲认的皇叔,岂容奸人诋毁!”可他转身就撞见士兵们窃窃私语,一名老兵攥着半块饼子嘟囔:“若真是皇叔,怎会连皇后的家谱都没名儿?咱们守这城,到底是为汉室还是为他刘家私产?”刘封拔刀要砍,却被关平死死拦住:“大哥,此时动杀心,只会寒了军心!”
庐江城外的陆军大营,诸葛亮正对着地图轻笑,案上摆着两封密信,一封是伏皇后的亲笔信;另一封则是刘表旧部刘磐的回函,字迹透着急切:“三更时分,西门举火为号。”
“主公,”诸葛亮转身对陆哲道,“刘备赖以立足的根基,一为‘皇叔’之名,二为荆州士族拥护。如今伏皇后的玉牒抄本已传遍荆南,荆州刘表旧部都在观望;刘磐在庐江城内掌着三千旧部,皆是当年随景升公(刘表)征战的老兵,早就不满刘备排挤旧臣,今夜便是破城之时。”
陆哲摩挲着帝王枪,枪尖映出他冷厉的眼神:“子义已率水军封锁江面,张合在南门列阵佯攻,我亲率大军在西门外,待刘磐开门,我们便直取中军,擒贼先擒王!”他顿了顿,补充道,“关平忠义,若肯降便留,若顽抗……休怪我枪下无情。”
此时的庐江城内,刘磐正借着巡营的名义,将旧部集结在西门瓮城。他看着士兵们腰间系着的“刘”字旧徽——那是刘表当年的兵符标识,沉声道:“景升公待我们恩重如山,可刘备占了荆州,却把我们当杂兵使唤!如今他连宗室身份都是假的,我们何必为他卖命?陆将军承诺,降者皆保家眷,照旧任职!”三千老兵齐声应和,手中的刀枪已悄悄出鞘。
三更的梆子声刚响,庐江西门突然燃起三堆篝火,火光如三颗流星划破夜空。正在南门指挥攻城的张合见状,当即下令:“擂鼓!全力进攻!”攻城锤猛撞城门,喊杀声震得城墙发抖,刘封果然被吸引,亲自率军驰援南门,只留关平镇守中军。
西门瓮城内,刘磐挥刀砍断门栓,沉重的城门“嘎吱”一声洞开。门外,陆哲的大军已蓄势待发,马蹄裹着棉布,只待一声令下。“杀!”陆哲一声令下,摘下马蹄上的棉布,五千铁骑如黑色洪流般涌入,铁蹄踏得地面震颤,长枪组成的枪阵如利刃般刺向城内守军。
“不好!是内奸!”关平在中军帐外听到马蹄声,立刻提刀上马。他刚冲出帐门,便撞见刘磐的旧部:“关将军,刘备欺世盗名,你若识时务,便随我们降了!”关平怒喝:“叛主之贼,休要多言!”青龙刀横扫,砍倒三名士兵,却见陆哲已率军杀到近前,帝王枪直指他的面门。
“关平,我敬你是条汉子!”陆哲勒住战马,声音响彻战场,“刘备冒认宗室,鱼肉荆州百姓,你若降我,可仍率部将,为国效力!”关平双目赤红:“我父与皇叔桃园结义,生死与共!你这逆贼,休要挑拨离间!”青龙刀带着破风之声劈来,刀势沉猛,竟是关羽亲传的“拖刀计”起手式。
陆哲眼中闪过一丝惋惜,却不闪不避。面对劈来的青龙刀,他猛地侧身,帝王枪如灵蛇出洞,枪尖精准地挑在刀背上。“当”的一声巨响,关平只觉手臂发麻,青龙刀险些脱手——他自幼随关羽习武,力能扛鼎,却从未想过有人能仅凭蛮力接下他的全力一击。
“再来!”关平怒吼着收刀再战,青龙刀舞成一团旋风,刀光笼罩陆哲全身。陆哲却从容不迫,帝王枪在他手中如臂使指,时而格挡,时而点刺,枪影密如细雨。观战的士兵只看到两团光影在火光中交错,兵器碰撞声震得耳膜生疼,不过十合,关平的刀势便慢了下来,额头渗出冷汗。
陆哲抓住破绽,突然虚晃一枪,关平急忙横刀抵挡,却不料这是诱敌之计。陆哲猛地调转枪尖,枪杆横扫,正打在关平的马腿上。战马吃痛,前蹄扬起,将关平掀翻在地。陆哲策马跟上,帝王枪直指关平咽喉,却在最后一刻停住:“最后问你一次,降还是不降?”
关平挣扎着站起,青龙刀拄在地上,鲜血从嘴角溢出:“我关家儿郎,宁死不降!”他猛地扑向陆哲,却见陆哲手腕一翻,长枪刺穿了他的胸膛。关平难以置信地低头看着枪尖,眼中的光芒渐渐消散,最后喃喃道:“父亲……孩儿不孝……”身体缓缓倒下,血染了身前的土地。
“厚葬他。”陆哲拔出长枪,对亲兵下令。此时的庐江城内,刘封已被张合的大军包围在南门,见关平战死、西门失守,士兵们纷纷放下武器投降。刘封怒喝着要自刎,却被亲兵死死按住,押到陆哲面前。
就在陆哲处置降兵时,亲兵来报:“主公,刘表长子刘琦,率荆南士族代表求见,愿归降。”陆哲心中一喜,亲自出营迎接。刘琦身着素服,见到陆哲便拱手行礼:“将军举义旗,诛伪帝,我代表景升公旧部,愿归顺将军,共扶汉室。”
原来,刘琦一直被刘备软禁在江夏,此次诸葛亮散布玉牒抄本后,他便联络桂阳、零陵的刘表旧部,趁机脱出江夏,直奔庐江。陆哲扶起刘琦:“景升公乃荆州贤主,我必善待其旧部与百姓。”刘琦感激涕零,当即献上荆南二郡的地图与户籍册。
庐江破城、关平战死、刘琦归降的消息,如惊雷般传到襄阳。刘备的府邸内,烛火彻夜未熄,他捧着关平的死讯,双手颤抖,泪水浸湿了绢布。庞统站在一旁,面色凝重:“主公,陆哲不仅有空间异能相助,其本身战力更是深不可测——关平随云长习武多年,竟接不住他十合,就算没有异能,我军也无人能挡啊!”
刘备猛地将绢布摔在地上,嘶吼道:“我不甘心!我经营荆州多年,难道就这么拱手让人?”他踉跄着走到舆图前,看着庐江,荆州东部已被陆哲占据,眼中满是绝望
刘备沉默半晌,眼中的光芒却已黯淡。他知道,“皇叔”之名已破,荆州士族离心离德,陆哲的铁骑又势不可挡,他的荆州基业,已摇摇欲坠。
庐江城内,陆哲正与诸葛亮商议西进襄阳之事。刘磐、刘琦等刘表旧部皆在帐中,文臣武将济济一堂。“主公,”诸葛亮指着地图,“如今,我们可兵分三路攻江陵:张合率部从陆路南进襄阳,太史慈率水军沿江而上和甘宁进攻江夏,我与主公率主力居中策应。”
陆哲站起身,目光扫过帐内众人,声音铿锵有力:“传我令,三日后发兵襄阳!此战,必擒刘备,平定荆州!”帐内众人齐声应和,声震云霄。江风吹过庐江城墙,“陆”字大旗在风中猎猎作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