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宫灯在罗成身后,一盏接一盏地熄了。

噗,噗,噗。

像一只巨兽,正缓缓闭上困倦的眼睛。最后那点昏黄的光从他背上剥落时,长安城沉入了最深的夜。风里带着露水的腥气,还有远处隐约的更鼓声——三更了。

怀里的焦黑木片还在隐隐发烫,隔着衣料烙着皮肉。可那枚虎符却彻底沉寂了,冰凉地贴在胸口左侧,硬邦邦的,像块死铁。

“将军,这边。”

引路的还是那个背弓得像虾米的宦官,声音在空旷的宫道上飘着,听着有点虚。

承天门外,有辆马车等着。

不是来时那辆简陋的,是辆黑漆平头车,车厢蒙着厚厚的深色毡布,密不透风。车窗不是开的,是钉着细密的铁栅,栅条比手指还粗。驾车的是个军汉,脸上有道疤,从左边眉骨斜劈到嘴角,把整张脸扯得有点歪。他坐在车辕上,像块石头,看见罗成出来,只瞥了一眼——那眼神不像看人,像在打量一件刚入库的兵器,或者……一头暂时关进笼子的兽。

罗成没说话,弯腰钻进车厢。

里面更黑,一股陈年木头混合着劣质熏香的味道。座位硬得硌人,铺着层薄薄的、已经板结的草垫。

车门关上时,发出沉闷的“砰”一声。

然后车轮开始动。碾过宵禁时分的长安街道,那声音在空旷里被放大得惊人——咕噜,咕噜,咕噜。像碾在谁的骨头上。

罗成掀起毡布一角,透过铁栅往外看。

街道两旁的坊墙高耸,黑压压的连绵不断。偶尔有巡逻的兵卒提着灯笼走过,昏黄的光圈在青石板路上一晃就没了。整座城安静得像座巨大的、刚填完土的坟墓。

不知拐了多少个弯。

车停了。

刀疤军汉拉开车门,还是那副石雕似的脸:“到了。”

罗成下车,抬头。

面前是座宅院。院墙高得离谱,仰头看去,墙头几乎要融进夜色里。青砖垒得严丝合缝,连条虫子缝都找不着。墙头上,密密麻麻插满了削尖的竹签,一根根朝外支棱着,在月光下泛着惨白的光。

门是包铁的。开的时候,发出那种很久没上油的老铰链的呻吟声,沉,闷,听着牙酸。

院里空荡荡的。

三间正房,门窗都关着。墙角堆着些东西——一把缺了口的锄头,一把锈得看不出原样的镰刀,还有几个破陶罐。摆得倒是整齐,可整齐得过分,像戏台子上摆的道具,刻意要告诉你“这就是个寻常农家院子”。

但罗成一只脚刚踏进院门,就感觉到了。

地下有东西。

不是活物。是某种……细微的、持续的震动。很轻,轻得几乎以为是错觉,但脚底板贴在地上时,那震动就顺着骨头爬上来。像很远的地方,有盘巨大的石磨,在被人缓缓地、不停地推着转。

他不动声色,假装弯腰去掸靴面上根本不存在的灰。

右手手掌,悄悄贴在了地面。

冰凉。粗糙。

震动来自西北角——那里,有口井。井口被一块厚重的青石板盖得严严实实,石板边缘还糊着层已经干裂发白的泥浆。

“将军早些歇息。”

刀疤军汉站在门口,没进来。声音还是沙沙的,像沙子磨铁。

“每日卯时、午时、酉时,会有人送饭食过来。放在门口。”

“若需医官,可摇檐下那铜铃。”

他顿了顿,抬眼看了罗成一下,那眼神很深:

“夜里……莫出院门。”

说完,他退出去。

包铁的门缓缓合拢,最后“哐当”一声撞上。接着,外面传来清晰的、金属摩擦的声响——

一道,两道,三道。

三道铁闩,落了锁。

罗成站在院子中央,没动。

他抬头看天。夜空被四周高耸的墙切成四四方方一块,像口巨大的井。几颗星子在墙头那边闪烁,看着很近,其实隔着十万八千里。

他慢慢走到那棵枯死的槐树下。

耳朵里,清晰地捕捉着黑暗里的声音——

东面墙根,一道绵长的呼吸,吸气三息,吐气五息。

西面屋檐下,两道,更轻些,但节奏稳得像打坐的老僧。

北面、南面……

至少六道。

均匀,绵长,都是练家子,而且功夫不浅。

这不是软禁。

这是关押。

子时刚过。

屋顶传来声音。

极轻,像猫踩在瓦上。但罗成没睡,他躺在硬板榻上,呼吸调得又缓又匀,眼皮底下眼珠却凝着。

那人在瓦上停了。

片刻后,头顶正上方,一片青瓦被极小心地、一点点掀开。一线惨白的月光漏下来,斜斜切在榻前的地面上。

然后,有个东西被丢了进来。

拇指大小,落在夯土地面上,几乎没声音。

是个蜡丸。

罗成又等了几息,确定屋顶那人走了,才悄无声息地起身,捡起蜡丸。入手微凉,表面光滑。他两指一捏,“咔”一声轻响,蜡壳裂开。

里面裹着张小纸条。

字迹潦草,是用木炭写的,有些地方都模糊了:

“燕九在北营。地牢最深处。铁棺符水泡着。”

“其余十骑分押三处。东营柴房,西营马厩底,城南旧武库。”

“明夜子时。井口。”

没有落款。

但罗成认得这字。

每一笔收尾时那不自觉的、往上挑的劲儿——是燕一。

他还活着。而且……混进来了?混在看守里?

罗成捏着纸条,指节绷得发白。

几乎就在同时——

西北角,那口被封死的井里,传来一声闷响。

咚。

像是什么重物,狠狠砸进了深水里。又像是……有人用拳头,在下面重重捶了一下井壁。

罗成眼神一凛。

他悄声下榻,赤脚踩在冰凉的地面上,一步步挪到井边。

越近,那股味道越明显——浓烈的硫磺味,混合着朱砂刺鼻的气息,还有……一股若有若无的、像是肉类腐烂又混合着药渣的腥臭。

是符水。大量的、浓度极高的符水。

他把耳朵贴在那块厚重的青石板上。

井底深处,声音又传来了。

咚。咚。咚。

三声,短促。

停顿。

然后又是一声,稍长。

三短一长。

罗成的心脏,像被那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了。

这是他们燕云骑在战场上,情况危急又无法出声时,用的传讯节奏。

那敲击还在继续,一下,又一下。但渐渐变得急促,变得狂乱,像困兽最后的挣扎。最后一下,是长长的、令人牙酸的刮擦声——

滋啦……

像指甲,或者别的什么坚硬的东西,生生刮过石板的底部。

刺得人耳膜发麻。

然后,彻底寂静。

死一样的寂静。

罗成退后两步,后背抵在枯死的槐树干上。树皮粗糙,硌着骨头。他仰起头,看着那四四方方的、井口似的天。

胸膛里,那枚沉寂了半夜的虎符,突然轻轻一震。

很轻微,像心脏多跳了一拍。

但这一次,震动指向的方向……不是皇城深处,不是太史局。

而是西北。

北营的方向。

仿佛有个冰冷的声音,在他脑子里说:

你的兵,在那里。

被泡在符水里,锁在铁棺中。

去救他们。

或者……

去跟那个坐在两仪殿里的男人,谈笔买卖。

屋檐上,那片被掀开的青瓦,被人从外面轻轻推回原位。

黑暗里,那六道均匀绵长的呼吸声中……

属于东面墙根的那一道,几不可察地,紊乱了一瞬。

像平静的水面,突然被一粒石子,打破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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