半个月后。
晨曦穿透薄雾，林枫缓缓吐出一口浊气，收功站起。他活动了一下筋骨，体内虽然还残留着些许隐痛，经脉也远未恢复到巅峰状态，但那股虚弱无力感已经基本消失。更重要的是，吞服练气石后残留的那股庞大而狂暴的能量，终于被他以太极内功和紫薇太乙图初步驯服、炼化，成为了他自身修为的一部分。气海不仅完全恢复，甚至比受伤前更加凝实、宽广。
他望向不远处另一块空地上盘膝而坐的冷虹。她周身依旧缭绕着淡淡的寒气，但已不再是不受控制的逸散，而是如臂使指般缓缓流转。冰蓝色的发丝在晨光中折射着微光，她缓缓睁开眼，冰晶般的眸子恢复了往日的清澈与锐利，只是深处似乎多了一丝历经生死后的沉静。
“感觉如何？”林枫走过去，递过一杯温水。
冷虹接过，指尖触碰到杯子时，杯壁立刻结出一层薄霜，但她立刻控制住，薄霜悄然融化。“基本恢复了，寒气掌控更精细了些，总量也增加了不少。”她顿了顿，看向林枫，“你呢？那股狂暴能量……”
“暂时压下去了，算是因祸得福。”林枫笑了笑，但眼中并无多少轻松，“不过，空间方面的能力，似乎有些不太一样了。”
自从那次强行开启空间囚禁屠夫，并承受了剧烈的反噬后，林枫就隐隐感觉自己对空间之力的感知和操控，发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。以前像是隔着一层毛玻璃在触摸，现在虽然依旧模糊艰涩，但那层“玻璃”似乎变薄了些。
“想试试？”冷虹问。
“嗯。”林枫点头，“正好你恢复了，帮我护法，顺便看看效果。”
两人来到基地后方一处特意清理出的试验场。这里堆放着一些废弃的砖石、金属块，还有几具之前留下的丧尸尸体。
林枫静立场中，闭上眼睛，心神沉入体内，细细感知着那玄之又玄的空间脉络。
他回忆着囚禁屠夫时的感觉，那种强行撕裂、稳固一片独立区域的吃力与危险感犹在眼前。他伸出手，对着前方三米外的一块半人高的石头，五指虚握。
无声无息间，石头周围的光线微微扭曲了一下，仿佛被一层无形的薄膜包裹。林枫能感觉到，自己与那片被隔离的微小空间建立了极其脆弱的联系。维持它需要持续消耗精神力和某种特殊的空间能量，远比当初囚禁屠夫时开启的入口要小得多，也稳定得多。
“成了一个小型隔离空间，但很不稳定，维持起来消耗很大，而且似乎没什么攻击或防御价值，除非……”林枫若有所思。
“除非用来存放极其危险、或者需要绝对隔离的东西。”冷虹接口道，她敏锐地察觉到了那片区域的异常波动。
林枫散去空间禁闭，石头恢复原状。他擦了擦额角细微的汗珠，这短短几秒的维持，消耗却不小。
他在建设基地时，为了运输和储存大量建材而摸索出的能力，空间压缩。他看向一堆散乱的砖块，心念一动。
嗡！那堆砖块所在的空间仿佛向内塌陷了一下，体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缩小，最后变成了一块只有原来十分之一大小、却异常致密的“砖块”。林枫走过去，单手拿起，掂了掂，重量几乎没有变化。
“压缩比例和可控性提高了。”林枫分析道，“以前压缩建筑材料很粗糙，现在感觉可以更精细地控制压缩的程度和范围。也许……不止能压缩死物？”
他和冷虹对视一眼，都想到了某种可能性，但暂时没有合适的活体来试验。
林枫在分割练气石时无意中用出的能力，空间切割。林枫并指如刀，对着前方三米外一具丧尸尸体凌空一划。
没有风声，没有光影。但丧尸尸体的腰部，凭空出现了一道极其平滑的切面，上半身缓缓滑落。切面光滑如镜，甚至能看到骨骼和内脏的整齐断面，仿佛被世界上最锋利的刀瞬间切开。
“距离似乎变远了，切割的精度和顺畅度也提升了。”冷虹评价道，她走近观察切口，“而且，这次你好像……没怎么费力？”
林枫感受了一下：“消耗确实比预想的小。看来，多次使用和那次极限状态，让我的空间亲和力或者说掌控力，增强了不少。不过……”
他抬起手，尝试着将三种能力结合，开发新的运用方式。将空间切割附着在干将剑上？进行小范围的物品空间转移？像某些小说里那样，制造空间刃、空间盾？
想法很美好，实践起来却艰难无比。仅仅是尝试让一丝空间之力缠绕剑锋，就让他头疼欲裂，精神几乎失控。试图感应更细微的空间结构以进行短距离挪移，更是如同在狂涛骇浪中寻找一根特定的针，瞬间就迷失了方向。
“咳咳！”林枫脸色一白，停止了尝试，额头渗出冷汗。“还是太勉强了。这些能力目前看来，需要庞大的精神力、精确的控制力以及对空间规则更深的理解才能自如运用，不能当成常规技能。”
冷虹递过手帕：“已经很强了，而且成长性极高。这些能力运用得当，在关键时刻足以逆转战局。”
林枫点点头，平复着呼吸。他看向远方血月神教总坛大致的方向，目光深邃。
“我们能力提升，但敌人也不会原地踏步。血月神教经此一败，要么内部崩溃，要么……会迎来更疯狂的反扑。尤其是那个一直未露面的教主。”
他握了握拳，感受着体内新生的力量和对空间那一点点增加的掌控感。
“我们必须更快变强。基础修炼不能落下，这些特殊能力也要继续挖掘和熟悉。另外，”他看向冷虹，“我们或许该反击了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