晚餐，空气中飘着食物和红酒的香气。沈文琅提前订了位置，是一个靠窗的角落。
服务员递上菜单，沈文琅看都没看，直接对高途说：“他们家惠灵顿牛排不错，试试？”
高途点点头：“好。”
点完餐，气氛一时有些安静。
沈文琅目光扫过高途，没话找话：“今天搬家……累不累？”
高途摇头：“不累。谢谢……文琅。”
沈文琅听到他叫自己名字，耳根微热，轻咳一声：“嗯。”
牛排很快上来，沈文琅把自己盘子里搭配的烤蔬菜默默拨了一些到高途盘子里：“多吃点蔬菜。”
高途看着盘子里多出来的西兰花和胡萝卜，微微一怔，随即低声道：“……谢谢。”
沈文琅没应声，低头切着自己的牛排。
两人安静地用餐。
沈文琅要了一瓶红酒，给高途也倒了一点。
“喝一点，助眠。”他语气硬邦邦的。
高途其实酒量很浅，但还是端起酒杯，轻轻抿了一口。
酒液滑入喉咙，带来一丝暖意，也让脸颊微微泛起薄红。
沈文琅看着他红红的脸颊，心跳莫名漏了一拍，赶紧低头猛切牛排。
………
一顿饭结束。
沈文琅结账时，高途轻声说：“下次我请你。”
沈文琅挑眉：“跟我出来还用你请？”
回到家……现在是他们共同的家。
时间还早，两人坐在客厅沙发上，一时无言。
酒精的作用让空气似乎都变得有些暧昧。
沈文琅看着高途在灯光下低垂的侧脸，那细密的睫毛，微红的耳尖，还有身上淡淡的，让他安心的鼠尾草气息……
他忽然站起身，走到高途面前。
高途有些疑惑地抬起头：“文琅？”
沈文琅没说话，只是俯下身，双手撑在沙发扶手上，将高途圈在怀里。
他的心跳得飞快，呼吸也有些急促。
高途似乎意识到了什么，脸颊瞬间变得更红，眼神闪烁着想避开，身体却动弹不得。
“高途……”
他不再犹豫，低头，覆上了那两片他觊觎已久的唇。
触碰的瞬间，两人都同时僵住。
这个吻很生涩，只是单纯的唇瓣相贴。
仅仅几秒钟，沈文琅就猛地抬起头，拉开了距离。
他的脸颊和耳朵红得不像话，眼神慌乱地四处乱瞟，就是不敢看高途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。
高途也完全懵了，唇上还残留着沈文琅的触感，带着红酒的余味。
他下意识地抬手碰了碰自己的嘴唇，低着头，根本不敢看沈文琅。
过了好半晌，沈文琅才像是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，他猛地直起身，往自己卧室方向走：
“很……很晚了！睡觉！”
走到门口，他又像是想起什么，猛地停住，背对着高途，僵硬地补充了一句：
“你……你也早点睡！”
说完，逃也似的冲进了卧室，砰地一声关上了门。
高途独自一人留在客厅，听着那声门响，缓缓抬起手，再次轻轻碰了碰自己的嘴唇。
高途：他亲我了……
…………
沈文琅背靠着门，剧烈地喘息着。
沈文琅：他没推开我…他好像…也没生气？就是脸好红…耳朵也红……
高途刚才那害羞的模样，不受控制地在他脑海里反复闪现。
那副样子，跟他平时冷静自持的模样反差太大了…也太……他妈的好看了！
沈文琅感觉自己的脸颊和耳朵又开始不受控制地发烫。
他烦躁地把自己摔到床里，用枕头死死蒙住脑袋。
沈文琅：沈文琅你真是个废物！亲一下就慌成这样？丢不丢人！
可是，那种感觉……
整个世界只剩下怀里那个人和唇上触感的感觉……
好像……也不赖？
沈文琅：妈的…好像是挺甜的……
这个认知让他更加烦躁，在床上翻来覆去，像煎鱼一样。
他猛地坐起身，抓过手机。点开了和高途的聊天界面，却不知道该发什么。
问他睡了吗？
太蠢了！刚亲完就问这个？
说晚安？
会不会太刻意？
为刚才的事道歉？
道什么歉？！他又没不愿意！
沈文琅：烦死了！谈个恋爱怎么这么麻烦！
他烦躁地把手机扔到一边，重新倒回床上，瞪着天花板。
沈文琅：他现在在干嘛？会不会也在想刚才的事？会不会……觉得我技术很差？
这个念头一冒出来，沈文琅顿时更加睡不着了。
他堂堂hS总裁，怎么能被质疑技术？
沈文琅：下次……下次一定要好好表现！
可是……下次是什么时候？明天早上见到他该说什么？还能像以前那样使唤他吗？要是他害羞躲着我怎么办？
无数个问题像泡泡一样冒出来，塞满了他原本就不太擅长处理感情的脑子。
…………
这一夜，注定有人要失眠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