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顿接风宴吃得是满嘴流油,酣畅淋漓。
一大锅小鸡炖地蛋连汤带肉造得干干净净,族人们个个肚儿溜圆,脸上洋溢着满足的红光。烈拍着肚皮,打了个响亮的饱嗝,咂咂嘴,意犹未尽地冒出来一句:
“哎呀妈呀,香是真香!可……咋总觉得差点儿啥呢?”
他这话一说,徐诺眼睛唰地就亮了!可不差点东西,这时候整点大绿棒子可是美哉,缺酒啊! 对啊!这么热闹的场面,这么香的饭菜,没有酒助兴,可不是差点意思嘛!
她脑子里立刻开始盘算开了:“咱有麦子,有野果子,还有蜂蜜!这原材料齐活儿啊!等忙过这阵儿,高低得试试酿酒!麦子酒、果子酒,都得整出来!到时候,咱部落聚会,那才叫一个美!”
她仿佛已经看到族人们围着篝火,吃着烤肉,喝着自家酿的酒,载歌载舞的场景了,嘴角忍不住往上翘。
热闹散去,族人们各自收拾休息。
出去拼杀了半个月,身上还带着伤,雷和烈虽然精神亢奋,但身体到底是疲惫的。
徐诺赶紧把他俩撵回屋,亲自打了热水给他们擦洗伤口,换上墨新配的、效果更好的药膏。
屋子里点了油灯,光线昏黄而温暖。
徐诺低着头,小心翼翼地给烈胳膊上的伤口涂药,那专注的样子,看得烈心里跟猫抓似的。他忍不住伸出没受伤的那只手,揽住徐诺的腰,把她往怀里带,毛茸茸的大脑袋就往她颈窝里蹭。
“媳妇……可想死俺了……”他声音闷闷的,带着浓浓的鼻音和毫不掩饰的渴望。
徐诺脸一红,轻轻推了他一下:“别闹!上药呢!身上还有伤,瞎折腾啥!” 话是这么说,但她手上的动作更轻柔了,也没真使劲挣脱。
旁边的雷看着这一幕,银眸深邃。他没有像烈那样急切,只是静静地看着徐诺。
他发现,离开这半个月,徐诺的脸蛋似乎更圆润了些,气色也更好,在灯光下泛着健康的光泽。
看来,他和烈不在的时候,她被照顾得很好。
他的目光不经意地扫过门口,看到寂默默地将一盆干净的热水放在门边,然后悄无声息地退开,那沉稳的身影在夜色中显得格外可靠。
雷的眼神微微一动。
他想起离开前就察觉到的,寂对徐诺那份沉默而细致的好。
这半个月,徐诺被养得这么好,想必寂在其中没少费心。
寂脸上的那道疤……雷的目光沉静,在他看来,那并非丑陋,而是勇气的印记。
徐诺的性子他了解,她看重的是一个人的心和本事,绝不是肤浅的外表。
一个念头在雷的心中清晰起来。
或许,让寂加入,也不错。 他足够沉稳可靠,对徐诺一心一意,更能照顾好她。
而且……雷的视线回到正被烈缠着、脸颊绯红的徐诺身上,眼中闪过一丝笑意和深意,她和烈,有时候确实需要个更细心的人在一旁照看着。
给烈包扎好,徐诺又走到雷身边。
雷很配合地伸出手臂,上面有几道浅浅的划伤。徐诺一边上药,一边忍不住念叨:“你们也是,出去拼命,也不知道多小心点……”
她话没说完,雷突然反手握住了她的手腕。
他的手掌温热而有力,带着常年握武器留下的薄茧。徐诺一愣,抬起头,撞进他那双如同月色下深潭的银眸里,那里面的情绪不再掩饰,如同暗流涌动,几乎要将她吸进去。
“我们不在,你过得挺好。”雷的声音低沉,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,“胖了点。”
徐诺的脸“轰”地一下更红了,下意识地想抽回手,却被他握得更紧。
“寂……把你照顾得很好。”雷又加了一句,语气平静,却带着某种试探和……鼓励?
徐诺心跳如鼓,还没来得及细想他话里的意思,旁边的烈已经等不及了。
他一把将徐诺从雷身边拉过来,紧紧抱住,灼热的呼吸喷在她耳边:“媳妇,别光顾着跟他说话!俺也想你了!可想可想了!”
他的拥抱强势而充满占有欲,带着刚刚沐浴后的清爽气息和一丝未散的血气,滚烫的体温透过薄薄的衣料传递过来。
徐诺被夹在两人之间,感受着雷深沉的目光和烈炽热的怀抱,只觉得浑身都软了,脑袋里跟一团浆糊似的。
“你、你们……”她声音发颤,又是羞窘又是莫名的悸动。
烈才不管那么多,低头就去找她的嘴唇,动作急切又带着点笨拙的温柔。
雷虽然没有动,但那目光始终锁在她身上,如同最耐心的猎人。
油灯噼啪一声,爆了个灯花。
屋子里,温度陡然升高。离开半个多月的思念,担忧,以及劫后余生的激动,在此刻化作了最直接、最滚烫的情感洪流,将三人彻底淹没……
此处省略五百字不可描述的激情画面,请大家自行脑补东北大炕上的热情似火、地动山摇……
第二天一早, 雷找到了正在默默准备早餐的寂。
寂看到雷,有些意外,停下手中的活计:“族长。”
雷看着他,开门见山,声音一如既往的平静,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:“寂,你的心思,我明白。”
寂的身体猛地一僵,握着木勺的手指收紧,指节泛白。
他低下头,脸上那道疤在晨光中显得有些刺眼,喉咙发紧,说不出话。
“徐诺不是会在意皮相的人。”雷继续说道,目光锐利,“她看重的是真心和本事。你很好。” 他顿了顿,看着寂骤然抬起的、带着震惊和难以置信的眼睛,“若你真有心,便主动些。她……需要人照顾,也需要人懂得。”
说完,雷不再多言,转身离开,留下寂一个人站在原地,心潮澎湃,如同被投入巨石的湖面。
寂看着雷离去的背影,又望向徐诺屋子所在的方向,心中那片沉寂多年的死水,仿佛照进了一缕灼热的阳光,滚烫,却带着让他不敢奢望的生机。
族长他……竟然……
而此刻的徐诺,还腰酸背痛地躺在炕上,看着窗外哗啦啦的大雨,脑子里一会儿是昨晚的火热缠绵,一会儿是雷那句意有所指的“寂把你照顾得很好”,一会儿又琢磨起酿酒的事儿……
“唉呀妈呀,这日子……可真是一点儿都不消停啊!”她把脸埋进还带着某人气息的兽皮被子里,闷声感叹,嘴角却忍不住弯了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