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善章势利又好色。
要不是为了摸清郁洛茵的底，秦书钰根本不愿同他一桌吃饭。
就算到了年节不得不回国公府，他也就略微坐坐就回自己院子。
“父亲今晚来相亲这事儿瞒不住，不如趁着天色还不算太晚，回去跟祖母商量商量，明日好应付郁洛茵。”
秦善章觉得儿子说的对，“我这就回去，聘礼最晚大婚前三日送到秦府。”
他起身就要走，刚迈出步子，又看了林映疏一眼。
那眼神，可谓是情意满满。
林映疏忍着恶心，和兰影异口同声，“国公爷慢走。”
“嗯，你等我好消息。”
说罢，秦善章打开雅间的门，快步离开了。
大堂中的食客们可都眼巴巴地等着呢。
见秦善章一脸的喜色，瞬间就明白了，看来，国公爷好事将近呀！
秦善章哪还顾得上食客们看他的表情。
他迫不及待地要回府同母亲商量。
他离开不久，凤清晓几人也相继走出雅间。
秦书钰、林映疏和兰影走在前面。
凤清晓与贺思航并肩走在后面，看起来感情很好。
这一下子，勇毅侯府与镇国公府结亲的传言就更真了。
荣喜堂。
傅念慈没有休息，一直等着儿子回来，“也不知怎么样了。”
她正念叨着，秦善章兴冲冲地走了进来。
“母亲，儿子回来了。”
傅念慈见他面带喜色，就明白了，“成了？”
秦善章坐在床榻旁的凳子上，“连日子都定了。”
“什么？这么快就定日子啦？”
“嗯。”秦善章把相亲时说的话跟母亲说了。
傅念慈听明白了，“敢情贺老夫人不怎么待见这母女俩。”
“那有什么，林氏母女可是有万贯家财。林雪娆就一个女儿，她还能带进棺材里去？”
“你说的也对。”
傅念慈想起了唐誉秀嫁进国公府时的情景。
那嫁妆是一眼望不到头，当时让多少人眼热。
“聘礼你想给多少？”
秦善章回府的路上就想好了，“誉秀的嫁妆还剩下大半，儿子想拿出一半。”
傅念慈不舍得，“会不会太多了？”
“不多，反正她还得原封不动地带回来，咱们不吃亏。”
傅念慈不住地点头，“她那个母亲岁数也不小了，吃穿用度能有多少？早晚都得留给她。”
“所以，咱们不仅不吃亏，还赚了。”
“她嫁进来了，她母亲怎么办？总不能回老家吧。”
秦善章眉头微皱，“倒是没听她提。”
转念间他就想明白了，“她们没提，咱们也就不操那个心，大不了在城内买个二进的宅子住，再安排几个婢女伺候着。”
“你说的对，这些都是小事。”傅念慈提醒，“八字还是要合的。”
“书钰说了，这些都不用咱们操心。”秦善章扯了个谎，万一八字不合，这么美的姑娘，他可舍不得。”
傅念慈一听，也就不操心了，“我还病着，这些事你们父子俩商量着办吧。”
“是，母亲。”
“对了，都说这姑娘个子高，究竟有多高？”
秦善章还真没留意，自己光看脸了，“她们母女一直坐着，个头有多高，我还真不知道。”
“算了，我也是好奇。”
“大婚那日就知道了。”
傅念慈最担心的是郁洛茵，“洛茵那里……”
秦善章从最开始的担心变成了现在的狠心，“她要是寻死觅活地闹，我就把她休了。”
“吓唬吓唬就得了，不能真休了，毕竟郁家也不是好惹的。”
“母亲放心，儿子不会真休了她。不过，咱们也不必怕郁家。”
“怎么说？”
秦善章很少跟母亲提及朝中之事，这次是为了宽她的心。
“自从凤清晓回京后，郁博丰就吃了大亏。现如今淑妃又被幽禁于紫华宫，明眼人都能看出来，三皇子被皇上厌弃了。”
“也就是说那个位置……”
秦善章及时出声阻拦，“母亲，有些事自己知道就行，别说出来。”
傅念慈安心了，“洛茵毕竟为你生养了两个孩子，咱们不能做得太绝。”
“母亲放心，儿子知道轻重。”
翌日，秦善章早早起身来到了荣喜堂。
这些日子他告了假为母亲侍疾。反正自己就快要大婚了，他索性就等成婚后再去上衙。
他正与母亲商量聘礼的事，郁洛茵怒气冲冲地闯了进来。
“秦善章，你昨晚干什么去了？”
“母亲还病着，咱们出去说。”
“不行，就当着母亲的面说。”
秦善章走过去，强行把人拉回了紫微院。
一路上，被不少的婢女小厮看在了眼里。
郁洛茵颜面尽失，是又怒又委屈，眼泪流个不停。
“秦善章，填房还没进门呢，你连装都不装了？”
秦善章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和，“既然你都知道了，我也就不瞒你了，七日后，我将迎娶新夫人进府。”
“若是我不同意呢？”
“你就是个平妻，还没那个资格做我的主。”
郁洛茵气疯了，“你竟然把对付唐誉秀的招数用在了我身上。”
“等新夫人进府，国公府的中馈你就交出来吧。”
郁洛茵讽刺道，“呵，国公爷好气魄！”
秦善章不愿与她多说，表明自己的意思就想离开。
就在他转身时候，郁洛茵突然暴起，照着他的脸就抓了去。
秦善章躲闪不及，被郁洛茵抓中脸颊。
他一抹脸，满手的血。
他怒视着面目狰狞的郁洛茵，气得声音发抖，“你个泼妇……”
郁洛茵仰天大笑，“哈哈哈哈，我可不是唐誉秀，任由你们搓扁捏圆。我看你这副面貌，还有何脸面迎娶美娇妻！”
秦善章忍不了了，抡起胳膊照着郁洛茵的脸就扇了去。
郁洛茵也发了狠，用自己的头猛地撞向秦善章。
夫妻二人立时扭打在一起。
屋中动静闹得很大，吓得候在屋外的葛贞霞慌也似地跑去了荣喜堂。
傅念慈听了，也不着急，反正儿子也吃不了亏，让郁洛茵受些教训也好。
“葛嬷嬷，我走不快，你先去找书铭，让书铭先去把人拉开，我随后就到。”
葛贞霞一听，拍了自己脑门一下，“老奴都糊涂了。”
说完，她脚步飞快地找秦书铭去了。
傅念慈这才唤来两名婢女，搀着她不紧不慢地往紫薇院走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