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们自己手头的钱都不够用，哪还肯往外掏？
见两个儿子不搭话，刘海中一把将筷子摔在桌上，背着手出了门。
“要你们有什么用！看看把你爹气的，都别吃了！”
二大妈冲出来要赶两个儿子。
刘光天兄弟俩早已吃完，正巴不得走人。
一溜烟，各自回屋去了。
“这叫什么日子啊……”
望着桌上的剩饭残羹，二大妈重重叹了口气。
家里的粮食，眼看就要见底了。
更何况如今物价飞腾。
这日子该怎样熬下去呢？
阎家！
阎埠贵照旧坐在饭桌前侃侃而谈，正把自己那些精打细算的心得传授给眼前的孩子们。
不过这回，几个孩子脸上早没了先前的轻蔑，反倒个个听得聚精会神。
白天他们出门捡柴时就听说，院里不少人家如今连饭都吃不上了。
“爸，等我长大，一定跟您好好学学怎么盘算！”
老三神情认真地开口。
“这才像话嘛！我跟你们说，过日子就是这样，不算计就得受穷。”
“对了老大，眼下日子这么艰难，等会儿你别急着睡，带着弟弟妹妹再去外面捡点柴火回来。”
一直沉默的老二这时忍不住问：“爸，那你呢？”
阎埠贵一脸得意：“我当然是留着精神，明天好去钓鱼啊。
难道你们不想喝鱼汤、吃鱼肉了？”
“好吧……”
孩子们缩了缩脖子，捧起面前那半碗三合面，默默吃了起来。
贾家！
“秦淮如你这**，不是说傻柱会送钱来吗？钱在哪儿！”
“都是你的馊主意！要不是你耽搁，咱家早买上吃的了。
寒潮马上来了，你是想冻死我和东旭，好改嫁是不是？”
贾张氏盯着桌上那碟三合面和咸菜，脸色铁青。
要知道，前些天家里还吃着炒菜和肉呢！
如今这一换，竟成了咸菜，她怎么咽得下这口气？
“妈，您就将就点吧。
现在院里家家都紧巴巴的，我就算去找傻柱借，他也不一定给啊。
再说寒潮要来了，他家也什么都没了。”
傻柱家为什么没吃的？秦淮如心里跟明镜似的。
前几天棒梗往家里捎粮食时，她就知道了。
可知道归知道，拦却是另一回事。
到现在，也没见她拦过棒梗一次。
“你这**胡扯什么？傻柱冻不冻死跟咱家有什么相干？”
“我告诉你，我要冻死了，先掐死你！”
“你这**整天不想着改善家里伙食，倒惦记别人，是不是跟那傻柱有一腿！”
身为父亲的贾东旭全然不顾在孩子眼前的体面，抄起手边的扫帚就朝秦淮如砸去。
秦淮如却不敢躲。
随着天气越来越冷，贾东旭的脾气也越发扭曲了。
贾东旭觉得，自己也许熬不过这个冬天了。
眼下明明才初冬，却比往年冷得多。
真等到寒冬来临，他恐怕已经不在了。
一想到傻柱对着自己媳妇垂涎的模样，贾东旭就怒火中烧。
“你这**，平日就跟傻柱拉扯不清，我可一直盯着你们！”
“要是我死了你敢嫁他，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！”
“再跟他拉扯，我死也带上你！”
秦淮如被这话惊住了，慌乱地看了贾东旭一眼，赶紧低下头。
暴怒中的贾东旭根本没注意她的神情，只顾把手边能扔的东西，一样样砸到她身上。
“你这**……我不管，今天非要吃到肉不可！”
被砸得浑身红肿的秦淮如，眼泪汪汪地拿起破碗，朝傻柱家走去。
这大院里，还愿意接济贾家的，恐怕只剩下傻柱了。
她刚敲了门，傻柱就打开了。
屋里并不暖和，秦淮如忍不住打了个哆嗦。
余光瞥见屋里唯一的炉子，几块碎炭有气无力地烧着，似乎已燃了很久，却没多少热气。
“秦姐，你怎么来了？”
见到秦淮如，傻柱显得很高兴。
“没什么……就是你哥他……”
话没说完，秦淮如的泪珠就扑簌簌往下掉。
她身子微微前倾，像要靠在傻柱肩上，却始终差着一点距离。
傻柱哪受得了这样——以前在轧钢厂当厨子，递饭盒时不小心碰到秦淮如的手指，都能让他高兴半天。
“柱子，姐是真没办法了……有一点办法都不会来麻烦你，这些年你帮我们的够多了！”
傻柱一听，不但没推辞，反而拍着胸脯保证：
“姐，你放心，这事交给我！”
说着掏出几张皱巴巴的钞票。
“我现在身上就这六块钱，过阵子宽裕了，一定让你们吃上肉！”
秦淮如眼睛一亮，接过钱，匆匆离去。
傻柱在边上乐呵呵的，仿佛已经能看见往后搂着秦怀茹在炕上睡觉的光景。
“老太太实在对不住，你相册里那些钱我非拿不可，不然秦姐吃什么？再说了一大妈照顾着你，你哪用得上这么多钱！”
“而且那钱，本来也是你替我存的吧？”
“得想个办法……老太太平时可不容易出门。”
要不，怂恿一大爷开个全院大会？
傻柱满脑子琢磨的，都是怎么让老太太从家里出来。
另一边，从傻柱家离开的秦淮如没直接回家，转了个弯，就奔易中海那儿去了。
……
“青阳哥，你尝尝我今天炖的汤怎么样？”
“我炖了好久，按你教的方法，尽量把鲜味都留住了……”
楚嫣在灶台前忙活着，一边对躺在沙发上的苏青阳说话。
“真香，比我炖的还香，果然是我媳妇儿！”
苏青阳笑眯眯地赖在沙发上，享受得不行。
说真的，他越来越习惯这样的日子了。
有老婆，有工作，还有系统——这生活简直不要太舒服。
“砰砰砰——”
就在这时，苏家的门被人敲响了。
苏青阳眉头一皱，他可不想让四合院那群人破坏这份安逸。
但他还是去开了门，他知道，不开的话他们能一直敲下去。
！！！
门一开，站在门口的易中海只觉得一股热浪扑面，仿佛一下子从寒冬跨进了春夏之交。
“这么暖和？！”
易中海心里一惊，这温度，简直跟锅炉房没两样。
等他瞥见苏青阳屋里摆着的好几个火炉，心头顿时一阵不屑。
“烧吧烧吧，看你能烧到什么时候，迟早不是被煤烟闷死，就是煤烧光了冻死！到时候你家这些东西，还不都是我的！”
“楚嫣这小寡妇，我也替你照顾了！”
易中海在心里狠狠骂了几句，脸上却不动声色：
“要开全院大会了，就差你们家还没通知。”
“行。”
苏青阳应了一声，直接关上门。
他一点也不想让易中海这老东西多蹭他家的暖气。
“烧这么多炉子，也不怕把自己烧死！”
易中海碰了一鼻子灰，脸色铁青地走了。
楚嫣有些犹豫地望向苏青阳：“青阳哥，我们真的非去参加全院大会不可吗？”
她微微撇嘴，显然不太情愿：“外面那么冷，而且他们那些人……从来都没安什么好心。”
每次开这种大会，他们家总是成为众矢之的，这让她心里很不舒服。
苏青阳温柔地抚过她的发丝，语气轻松：“当然要去。
最近都没什么有趣的事，正好去看看这群人又打算演哪出戏。”
“好吧，”
楚嫣点点头，“那我找件厚外套，我们都穿暖和些再出门。
现在天气转凉，要是着凉感冒可就不好了。”
她认真叮嘱着，神情专注。
……
没过多久，院子里已经聚集了不少住户。
四合院的居民们站在寒风中，不住地跺着脚，双手拢在袖口里取暖。
“这天气真是冻死人了，站在这儿都觉得浑身不自在！”
“三位大爷突然召集大会，是不是有什么补贴要发？”
“该不会又是为了帮贾家吧？我记得往年也开过类似的会。”
人群中有人压低声音嘀咕：“谁还愿意帮贾家那群白眼狼？根本就是填不满的无底洞。”
“现在各家物资都不宽裕，自家都顾不过来呢。”
“说得对。
不过你们发现没，三大爷今天特别高兴，难道有什么好事？”
“你还不知道？寒潮来之前，三大爷家早就备足了吃的用的，现在整天不是在家吃饭，就是出门钓鱼。”
“三大爷真是算得精啊，如今他们一家吃穿不愁，我们却要担心这寒潮会不会更严重。”
这时，苏青阳和楚嫣才不紧不慢地走进院子，拎着小板凳在角落坐下。
两人的出现立刻吸引了众人的目光——尤其是楚嫣，在苏青阳的细心照料下，她肤色健康，容貌出众，在这个年代显得格外耀眼。
不过大家也只敢悄悄瞥几眼，毕竟谁都清楚苏青阳不是好惹的。
见人差不多到齐了，易中海拍了拍面前的桌子，提高声音说道：
“各位街坊邻居，今天开这个会，是想请大家力所能及地出点钱，帮帮院里那些困难的家庭。”
“大家都知道，过两天寒潮就要来了。
我和其他两位大爷商量后决定，发起这次互助活动，希望大家都能伸出援手。”
“帮咱们院里的困难户挨过这场寒潮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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互助？6
这个词让众人眼睛一亮，纷纷望向站在前头的一大爷。
“一大爷，您要自己掏钱帮咱们吗？”
“哎哟，那可太感谢您了！”
“我家现在一点吃的都没了，您要是肯帮忙，我一辈子念您的好！”
易中海看着眼前闹哄哄的会场，用力拍了几下桌子，才把嘈杂声压下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