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黎明终究是到来了,带着一种近乎残忍的温柔。

金色的晨曦如同最细腻的金粉,执着地穿透尚未散尽的硝烟与邪气残留的阴霾,一寸寸铺洒在历经浩劫的皇城之上。它照亮了七星祭坛白玉基座上那些已然凝固发黑的血迹,如同丑陋的伤疤;照亮了广场上横七竖八、姿态各异的尸骸——有身着铁甲的禁军,有黑衣劲装的刺客,有衣衫褴褛的宫人,也有那些面目狰狞、即便死去依旧残留着赤红眸光的邪傀;照亮了散落满地、卷刃残破的兵刃,以及被邪火灼烧、被巨力摧毁的宫墙与地砖。光芒所及,昨夜那场惨烈厮杀的每一个细节都被无情地放大,刺痛着每一个幸存者的眼睛。

空气中弥漫着复杂而浓烈的气味——血腥味、焦糊味、泥土被翻起的气息、还有一丝若有若无、源自邪气被净化后的奇异腥甜。偶尔有风吹过,卷起灰烬与尘埃,也带来低抑的呻吟、疲惫的脚步声,以及负责清理现场的士兵们简短的、压抑着情绪的指令。

祭坛之上,那片昨夜承载了最核心战斗与最耀眼奇迹的区域,此刻显得格外肃穆。流珠与绘春被小心翼翼地并排安置在靠近中心、相对平整干净处,身下垫着匆忙找来的锦褥。她们依旧昏迷不醒,脸色苍白得近乎透明,仿佛全身的血液都已流干。绘春的睫毛偶尔会剧烈颤动一下,像是陷入了无法醒来的噩梦;流珠则更为沉寂,唯有鼻翼间微不可察的气息证明着生命的顽强。她们的手,自始至终紧紧交握在一起,指节因用力而泛白。在那相握的掌心之间,一缕极其微弱、仿佛随时会熄灭的金紫色光晕,如同拥有生命的萤火,仍在缓缓流转、明灭——那是魂契的残光,是昨夜那撼动人心、净化邪秽的“情念之力”最后的存在证明,也是她们生命相互依存、不可分割的象征。

两名被指派来的年长宫女,懂得些粗浅的医理和安神之法,正跪坐在旁,用浸湿的软巾小心翼翼地擦拭她们额角的冷汗与残留的血迹,眼神中充满了敬畏与怜悯。她们的动作轻柔得不能再轻,仿佛怕惊扰了这对在绝境中创造出奇迹的少女,也怕碰碎了那维系着她们生命的微弱光芒。

太皇太后矗立在祭坛边缘,面向东方初升的旭日。她的身影在晨光中拉得很长,挺直如松,那一身繁复庄重的朝服虽染了尘埃与几点暗红,却依旧无损其威严。一夜的惊心动魄、运筹帷幄,似乎并未在她脸上刻下过多的疲惫,唯有那双历经无数风浪的凤眸,比平日更加深邃,如同冰封的寒潭,其下潜藏着难以估量的波澜与计算。常礼——那位侍奉她大半生,最终以身为盾,挡下致命诅咒的老太监,此刻已被盖上洁净的白布,安静地躺在不远处。他枯瘦的身体在白布下显得异常渺小,与生前那低调却无处不在的影响力形成鲜明对比。太皇太后没有回头看他,袖中的手指却微微蜷紧,保养得宜的指甲深深陷入掌心,带来一丝尖锐的痛感,帮助她维持着绝对的冷静。

太子萧景琰无疑是此刻最忙碌的人。他脱去了沾染血污的蟒袍外裳,只着玄色劲装,指挥若定。幸存的金鳞卫、损失惨重的皇城罡风卫,以及他带来的东宫侍卫中的精锐,在他的调度下,如同精密的器械开始运转:轻伤员被就地简单包扎,重伤者被迅速抬往尚药局;侍卫们开始仔细收敛遗体,辨别身份,将敌我分开,并登记造册;那些被制服的邪傀(其中一些似乎随着萧景睿的落败而失去了活性,变得如同真正的尸体)和擒获的黑衣人内应,被戴上特制的镣铐,由太子心腹亲自率队,押往宫中专设的秘牢;一队队信使持着太子手令和太皇太后懿旨,快马加鞭冲出宫门,向九门提督府、京兆尹以及各部重臣通报宫变已平的消息,稳定朝局,并调派更多可靠人手入宫协防清理。

萧景琰的安排井井有条,语速快而清晰,每一个命令都切中要害。他的脸上带着显而易见的疲惫,眼底有着血丝,但眼神依旧锐利,脊梁挺得笔直。这份卓越的危机处理能力与沉稳气度,让惊魂未定、茫然无措的官员、侍卫和宫人们,仿佛在惊涛骇浪中抓住了坚实的浮木,逐渐找到了秩序与方向。

玄玑真人盘坐在祭坛中央的太极图案上,服下了钦天监秘传的“蕴神丹”,正闭目全力调息,导引体内近乎枯竭的真气。他脸色依旧苍白,道袍前襟还沾染着昨夜喷出的点点血迹,但呼吸已逐渐趋于平稳。钦天监的修士们伤亡最为惨重,七名主持阵法的修士,有两人因阵法反噬过重、邪气侵体而当场殒命,三人重伤昏迷,剩余两人也是元气大伤,勉强能行动而已。那些辅助维持外围阵法的低阶修士,也有近半非死即伤。此刻,幸存者围绕在玄玑真人周围,默默运功疗伤,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药香与哀戚。但无论如何,七星祭坛保住了,深渊下的“源眼”在经历了昨夜最后的疯狂反扑后,已被重新压制下去,虽然封印之光黯淡,布满了裂痕,如同风中残烛,但终究没有破碎,为后续的修复争取到了最宝贵的时间。

萧景睿被特制的玄铁镣铐锁住了四肢与琵琶骨,一身修为在“凤喙”一击下已然尽废。他被单独看押在祭坛一角,背对着众人,面向宫墙之外。曾经笼罩周身的浓郁黑气早已消散无踪,露出原本那张俊美却因长期修炼邪功而显得阴柔苍白的面容。此刻,这张脸上只剩下无尽的灰败与死寂,眼神空洞地望着远方初露的晨光,仿佛那光芒与他隔着一个世界。没有咆哮,没有挣扎,甚至连一丝情绪的波动都难以捕捉。没有人知道他此刻在想什么,是悔恨,是不甘,还是彻底的绝望。或许,连他自己也不知道。几名太子心腹侍卫如临大敌般守在他身边,目光一刻不敢松懈。

“皇祖母,”萧景琰初步安排妥当,快步走到太皇太后身后,躬身行礼,声音因一夜的呼喊与紧张而显得异常沙哑,“逆首萧景睿已擒,宫内大局暂定,作乱邪傀及内应大多伏诛或被擒,残余正在清剿。只是……伤亡颇重,禁军折损近三成,内侍宫人死伤更是不计其数,各宫娘娘们受惊不小,需遣医官并加以安抚。宫外,据九门提督最新回报,趁乱攻打各门、制造骚乱的叛军已基本平定,正在清剿残敌,盘查同党。”

太皇太后缓缓转过身,目光如同实质般落在太子身上,带着审视,也带着一丝极其复杂难明的意味。她沉默了片刻,方才开口,声音平稳听不出喜怒:“你做得很好,景琰。及时,且果决。”这简短的赞许,从她口中说出,分量极重,几乎是对太子能力与地位的公开肯定。“后续诸多事宜,千头万绪,便由你全权处理。首要之务,是稳定人心,全力救治伤患,尽快恢复宫禁秩序,安抚各宫,并严密封锁消息,避免引起宫外百姓恐慌与朝野动荡。至于这个孽障……”她冰冷的目光扫过萧景睿的背影,“押入宗人府暗牢最底层,加设三重禁制,没有哀家的手谕,任何人——包括皇帝——不得探视!哀家要亲自审问他!”

“孙儿遵旨。”萧景琰沉声应下,心中明白,太皇太后这是要将萧景睿牢牢控制在手中,既是防止有人灭口或劫狱,也是要深挖其背后的势力网络。他随即目光转向昏迷的流珠和绘春,眉头微蹙,语气中带着真实的关切与疑惑,“皇祖母,这两位姑娘……她们伤势究竟如何?昨夜若非她们关键时刻以情念之力稳住星桥,净化邪秽,后果不堪设想。她们……是何人?为何身负如此奇异能力?”

“她们透支了生命本源,心神受损极重,但玄玑真人已看过,性命应是无碍。”太皇太后的回答依旧避重就轻,语气平淡,听不出太多情绪,“后续调养,哀家自有安排。她们的身份与昨夜所为,关乎皇室秘辛与社稷安稳,在哀家没有明确决断之前,今日祭坛上发生的一切细节,尤其是关于她们二人、魂契以及‘情念之力’之事,需严格封锁消息,所有知情者,你需亲自约束,若有半分泄露,唯你是问!”最后一句,已带上了不容置疑的威严。

萧景琰心领神会,知道这其中牵扯之广,远超寻常宫变,甚至可能动摇某些固有的权力格局与认知。他立刻肃然道:“孙儿明白其中利害,定会约束所有知情之人,绝不外泄。”他顿了顿,还是忍不住追问道,“皇祖母,那‘情念之力’竟能净化累积数百年的皇陵阴秽,克制‘九幽引’那般至邪之术,实在匪夷所思,闻所未闻。这二位姑娘,莫非与……与初代圣女的预言有关?”他试探着,目光紧紧盯着太皇太后。

太皇太后深深看了太子一眼,那目光似乎能穿透他的内心。她没有承认,也没有否认,只是淡淡道:“此事牵扯甚广,非三言两语可说清。眼下局势未稳,并非深谈之时。你先去忙吧,朝野上下,此刻不知有多少双眼睛盯着宫里,等着看笑话,或想着趁火打劫,甚至……落井下石。”她的话语意味深长,暗示着萧景睿能在宫中经营如此势力,发动这般规模的叛乱,朝中岂会没有同党、盟友或暗中观望、意图渔利之辈?

萧景琰心中一凛,知道太皇太后意有所指,这是在提醒他,真正的斗争或许才刚刚从明面转向暗处。他肃然躬身:“孙儿谨记皇祖母教诲,这就去办。”行礼后,他转身大步离去,玄色劲装的背影在晨曦中显得坚定而沉稳,却也背负着无形的沉重压力。

待太子走远,太皇太后才将目光重新投向昏迷的流珠和绘春,对刚刚结束一轮调息、脸色稍见缓和的玄玑真人道:“真人,她二人情况,你如实道来,究竟如何?”

玄玑真人起身,走到流珠绘春身边,再次俯身,伸出二指,分别轻轻搭在她们的腕脉上,闭目凝神细细探查。良久,他收回手,捋了捋胡须,眉宇间带着凝重与一丝惊叹:“回禀太皇太后,二位姑娘身体之伤,多为力竭与震荡所致,以宫中良药细心调养,假以时日,应可恢复。但其心神与魂契透支之严重,实属罕见。尤其是最后关头,她们几乎是以燃烧自身情念本源为代价,强行催动魂契,对抗乃至净化那‘九幽引’凝聚的王朝积秽与祖灵怨念……此举无异于引火烧身,几乎将她们的灵魂根基都撼动了。若非这魂契玄妙无比,能在最后关头自发流转,相互滋养,吊住了她们最后一口本源之气,恐怕……神仙难救。”

他顿了顿,继续道:“如今,她们性命虽暂时无虞,但心神如同枯井,魂契之光微弱至极,仿佛随时可能彻底断开。何时能醒,贫道实在难以断言,或许数日,或许数月,甚至……更久。而且,即便醒来,是否会对神智、记忆有所影响,是否会留下诸如畏光、惧声、情绪不稳等隐患,亦未可知。后续治疗,必须以最温和、最滋养神魂的丹药与秘法,徐徐图之,如同文火慢炖,切忌任何猛药或外力刺激,否则恐有崩溃之虞。”

太皇太后沉默地听着,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,唯有搭在栏杆上的手指,无意识地轻轻敲击着冰冷的白玉。片刻后,她开口道:“将她们移至哀家的慈宁宫西偏殿,辟为静室,一应所需,皆按最高规格,由你亲自负责看顾治疗,所需任何药物、器物,尽管从哀家私库或内库支取,不必另行请示。没有哀家的允许,任何人——包括皇帝、皇后、太子——不得以任何理由打扰。对外便称,是哀家怜其救驾有功,接入宫中荣养。”

“贫道领旨。”玄玑真人躬身应下,心中明白,这既是保护,也是某种程度的隔离与控制。这两位身负奇异力量与巨大秘密的少女,在展现出足以影响国本的能力后,其命运已不由自己掌控。

就在这时,一阵轻微的骚动与呵斥声从祭坛下方的台阶处传来。只见几名浑身浴血、面带煞气的侍卫,押着一个被粗糙麻绳反绑双手、衣衫褴褛、发髻散乱、面容憔悴却依旧能看出几分昔年俊朗轮廓的中年男子,有些粗暴地推搡着走了上来。那男子步履踉跄,身上带着伤,脸上还有淤青,显然昨夜也经历了不小的磨难。他一踏上祭坛,目光便急切地四处扫视,当看到躺在锦褥上昏迷不醒、脸色苍白的流珠和绘春时,他眼中瞬间爆发出难以抑制的激动、痛苦与绝望的光芒,仿佛被抽走了所有力气,又仿佛有无尽的言语堵在喉咙。

“流珠!绘春!”他失声喊道,声音嘶哑破裂,带着哭腔,挣扎着想向她们冲去,却被身后的侍卫死死按住肩膀,动弹不得。

太皇太后目光一转,落在了此人身上,凤眸微眯,闪过一丝了然与不易察觉的复杂:“沈青澜?”她准确地叫出了他的名字。正是那位因卷入多年前一桩牵扯到皇子与边将、至今仍迷雾重重的前朝旧案而被贬黜、流放,最终不知所踪,而流珠与绘春曾在其落魄时侍奉过一段时日的落魄翰林。

沈青澜仿佛没有听到太皇太后的声音,他的全部心神都系在那一对昏迷的少女身上。他噗通一声,不顾形象地重重跪倒在地,额头磕在冰冷的祭坛地面上,发出沉闷的响声,泣不成声:“太皇太后!太皇太后!罪臣沈青澜自知罪孽深重,万死难赎!但求您……求您开恩,救救这两个孩子!她们是无辜的!她们什么都不知道!是罪臣连累了她们……昨夜之事,罪臣虽身陷囹圄,亦隐约听闻宫中巨变,定是她们为了……为了……”他话语哽咽,逻辑混乱,显然并不完全了解昨夜祭坛上发生的具体细节,但凭借对流珠、绘春性情品格的了解,以及宫中封锁不住的风声鹤唳,他猜到了这两个心地善良又重情义的孩子,定然是为了保护什么重要的人或事物,卷入了这场滔天风波,并付出了难以想象的惨重代价。

太皇太后居高临下地看着涕泪交加、几乎崩溃的沈青澜,又看了看昏迷不醒、却因魂契微光而显得有种奇异神圣感的流珠绘春,眼中闪过一丝极其细微的波动。沈青澜此人,虽因旧案失势,沦落至此,但终究曾是名动京华的才子,翰林清贵,且对流珠绘春,倒也确曾有几分超越主仆的真切关怀。她淡淡道:“她们昨夜于社稷有功,力挽狂澜,功在千秋。哀家自会倾举国之力,保她们性命无虞,悉心调养,无需你在此操心。你自身难保,牵扯旧案,又于昨夜宫乱中现身,行踪可疑,还是想想如何向朝廷、向律法交代你自身之事吧。”

沈青澜闻言,如遭雷击,整个人猛地一颤,随即像是被抽走了脊梁骨般,彻底瘫软在地,面如死灰,眼神中的光彩瞬间熄灭,只剩下无尽的绝望与麻木。他知道,太皇太后一句话,便已断绝了他所有的希望,也点明了他自身岌岌可危的处境。

太皇太后不再看他,对押解侍卫挥了挥手,语气不带丝毫感情:“带下去,押入刑部大牢,单独关押,没有哀家与太子的共同手谕,任何人不得探视。着他的卷宗来。”

“是!”侍卫领命,毫不客气地将如同烂泥般的沈青澜从地上拖起,架着他向祭坛下走去。沈青澜没有再做任何挣扎,只是在被拖走前,最后深深地、绝望地望了流珠和绘春一眼。

这个小插曲并未在祭坛上引起太多波澜,很快便被淹没在持续的清理工作中。宫人们提着水桶,拿着刷子,开始小心翼翼地清洗祭坛上大片大片的血迹,动作缓慢而凝重,仿佛在进行某种庄严的仪式。收敛遗体的队伍沉默地穿梭,将一具具曾经鲜活的身体用白布覆盖,抬上担架,运往临时设置的停灵处。一切都在一种压抑的寂静中有条不紊地进行着,但那种无形的悲伤、劫后余生的茫然,以及对未来的不确定,如同浓雾般弥漫在空气中,比昨夜的血腥味更加沉重。

太皇太后缓缓踱步,再次走到祭坛边缘,凭栏远眺。晨曦已然大盛,将整座皇城笼罩在一片金辉之中。琉璃瓦反射着耀眼的光芒,飞檐斗拱在蓝天映衬下依旧显得巍峨壮观。但若细看,便能发现许多不协调之处:几处宫苑上空,仍有淡淡的、扭曲的黑灰色邪气残留,如同不愿散去的幽灵;一些殿宇的屋顶被掀翻,墙壁坍塌,露出内部焦黑的断木;御花园中,原本精心修剪的花木东倒西歪,一片狼藉;更远处,宫墙之外,依稀还能听到零星的兵刃交击和呵斥声,显示着城内的清剿尚未完全结束。

胜利的代价,如此赤裸而残酷地呈现在眼前。这不仅仅是生命的消逝,更是对这座象征着至高皇权、承载着数百年历史的宫城本身的一次重创。

“常礼,”她望着那片被破坏的宫阙,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,极低地呢喃,“你看到了吗?天,终究是亮了。逆首已擒,星桥未毁。” 她的声音顿了顿,带着一丝几乎无法察觉的疲惫与更深沉的冷厉,“但这水面之下的暗涌,真的就此平复了吗?”

她想起萧景睿最后那空洞却依旧让她隐隐不安的眼神;想起太子萧景琰虽然恭顺能干,但眼底深处那隐藏的、属于年轻雄主的锐利与野心;想起朝堂上那些盘根错节、各怀心思的势力,听闻宫变后不知会作何反应;更想起流珠与绘春身上那已然暴露在少数核心人物眼前的、足以引动天下风云的“情念之力”与魂契秘密——这份力量,今天可以拯救皇城,他日,或许就会成为新的、更可怕的争夺焦点。

除掉了一个明面上的萧景睿,或许只是撕开了覆盖在巨大阴谋冰山上的第一层帷幕。那些隐藏在更深处的、与萧景睿勾结的势力,那些对皇位、对力量虎视眈眈的目光,真的会因此而收敛吗?还是只会变得更加隐蔽,更加狡猾?

阳光慷慨地洒在她布满细密皱纹却依旧威严迫人的脸庞上,却无法完全驱散她眉宇间凝聚的深沉阴影。新的一天已经开始,皇城在伤痛中艰难地喘息、恢复。但对于这座宫阙的统治者,对于那两位尚在昏迷中、命运未卜的少女,乃至对于整个大梁王朝而言,前路依旧被浓重的迷雾所笼罩,脚下的道路布满荆棘,更大的风暴,或许正在远方悄然酝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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